正文 第四百七十二章 剪輯

不指望每個人都能懂道理,更不能強迫別人都比我聰明,天才註定是孤獨的,就好像真理只掌握在少數人手裡。

蘭陵同意我對天才的解釋,畢竟可以稱為天才的人不多,約等於白痴的數量,唯一不同的是白痴不孤獨,周圍總有幾個取笑戲耍的無聊人士。

「看來我也不孤獨……」理想是美好的,現實也是殘酷的,當天才是幸福的,當白痴是需要勇氣的,可悲的是,蘭陵並不介意兩者之間的區別。

「反正我也想不通。既然你覺得畫骨頭可以讓你家九斤變得更聰明,就不用再連累篤娃也跟了一起,有一個聰明孩子就謝天謝地了,是吧?」蘭陵順手給甘蔗的書本收拾起來,以避免我布置什麼稀奇古怪的作業出來。「下次犯病的時候不要朝我府上亂跑,嚇著孩子。」

不可理喻!就隨口那麼一說,看蘭陵緊張的。

「好了,別顛三倒四的,快回去吧。」蘭陵沒有留我吃飯的意思,傻了吧唧地翻出張新繪製的唐帝國海域圖看了起來,很入迷,假裝我不存在。

沒話找話,胡亂指了一處道:「這畫錯了。」

「亂說。」蘭陵頭也不抬,嘲諷的口氣道,「入夢了吧,還當自個得了筋斗雲的本事,哪猴子叫什麼來著?」

「姓孫。」擠了蘭陵跟前坐下,腦袋叉在她肩膀上看海圖,的確看得人茫然。

不得不承認,這年代繪製地圖手段已經很先進了。前有三國時期劉徽的《重差》,後有西晉裴秀的《製圖六體》,唐朝建國後又在古人的基礎上引用更先進的計算方式進行了革新,採取嚴格的比例繪圖。

現如今,在興辦的航海學裡,儼然將地理圖志歸入一門重要學科,投入大量人力物力來鑽研,收效斐然。

「東勝神州在什麼地方?」蘭陵鋪平海圖取笑道,「別敷衍,指了上面說明白才行。」

既然看不懂,就胡指了一處海島,「怕是這裡了。告訴你,海外有猴子的地界多了,別以為我不知道水簾洞的位置。」說完就順了蘭陵的腰肢朝下探索了幾把,練武的女士就是這麼耐摸。

蘭陵無奈給我一肘,小聲警告道:「小心孩子看見。」

這是個事。孩子大了就這點不好,似懂非懂地亂好奇,弄得父母稍微那啥一下都不自在。說老實話,這都多半年沒和蘭陵好好那啥一次了,每次都和做賊一樣匆匆了事,連衣服都不帶脫的那種,隨時都可以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今不行。」蘭陵轉身給我手推回來,歉疚一笑,「篤娃還要過來,郎君耐耐性子,過些日子……」

尷尬地甩甩手,恨恨道:「過十年也一樣,總不能給那小子給塞回去。」

「什麼話。」蘭陵掩嘴笑了陣,「同妾身看看海圖打發一陣就好,過了這段就不想了。稍微坐得遠點,挨著總是惹火,弄得都不自在。要不你且回去,眼不見心不煩。」

板個臉無趣道:「就不怕半夜給自個燒死了。」

「去!」紅個臉回身捶了我幾下,「你家三個呢,少這裡取笑我,怪不好意思的。」

搖搖頭,豎起兩根指頭晃了晃,「準確地說,能那啥的就倆。」老四那裡我總有些下不去手……問題在我,有種難以言述的心理障礙,即使現在好多了,也不太能拿得起架子給老四丟上床。

蘭陵會錯意,撇嘴哼哼幾聲,一臉不爽。可能是近半年夫妻生活不協調所致,扭身又蠻不講理砸了我兩拳,「那你就留著個水靈的,跑我這裡顯擺什麼!」

「好好的,怎麼又動手。」習慣地給瘋婆子推開,起身跺了幾下腳,看來年齡是大了,坐一會腿就麻。老氣橫秋地抖了抖袖口,「咱都不是小孩子,又這麼些年同床異夢的過來了,有些事大可以開門見山地說。今來不是跟你探討畫骨頭的學問……我覺得這節骨眼上跑出去圍獵不適宜。」

「什麼?」蘭陵驟然收了女人家的扭捏,面如止水地看著我,「說明白。」

「不該我明白的我從不想明白。可你的脾氣我清楚,別說甘蔗想去圍獵的話,小屁孩懂個什麼?你抓倆兔子叫他射兩箭就能敷衍過去的事,非得讓我大張旗鼓地弄得盡人皆知,搞什麼名堂?」蘭陵說的時候我也沒這麼多想法,只當她真給孩子許了諾。可仔細想想又驢頭不對馬嘴,經我手辦出來可就變成王家圍獵了,和你堂堂長公主有什麼干係?

是可以邀請她一起,長公主隨王家侯爺和一干老不死去皇家獵場也沒什麼破綻,可我總覺得彆扭。不是事情彆扭,是蘭陵彆扭,人和人待時間長了才能感覺出來的那種細節上的不協調。

「給孩子長見識不錯吧?」儘管蘭陵還在嘴硬,可被我盯得有點不自在了,渾攪道,「孩子這麼大你就從沒操心過,辦個圍獵就要命了,怎麼當爹的!」

「屁話,少拉扯。」隨手抽了個軟墊靠了案几上,可能是坐的姿勢不正確,弄得渾身不爽。拉了臉在腿上敲打一陣,心一橫,悶聲問道,「圍獵全程下來近一月時日,你究竟要躲什麼事?」

「胡說!」蘭陵抽筋一般地從軟榻上蹦下來,看架勢就要發作。可隨即收了氣勢,一臉不屑地又卧回去,冷哼幾聲,「子豪失心瘋了吧,什麼事值得我躲?怕是滿大唐找不出來呢。」

「怕是。」嘆口氣,讓人不舒服,就好像提醒我她的身份,不給人留一絲顏面的那種口吻。起身一禮,「下官失態了,還望殿下恕罪,若再無別的吩咐,下官這就告退了。」

「別忘了圍獵的事。」蘭陵背對著我擺擺手,「且退下吧。」

手裡是沒有好兵器,真想朝這娘們身上招呼幾下,壓了氣轉了門口上依禮一躬,「遵命。下官一定儘力辦好,絕不會讓長公主殿下與小郡王失望!」話剛落地,甘蔗從身側進來;我這會正來氣,不用給他娘倆面子,又朝甘蔗一躬,「小郡王安好,下官告辭了。」

甘蔗一哆嗦,見鬼的模樣瞪眼看我,腳下一踉蹌退了蘭陵榻前驚慌失措喊了聲『娘!』

蘭陵騰地從榻上坐起,怒氣衝天的給甘蔗抱了懷裡朝我喝道:「小心嚇了孩子!」

我正猶豫該不該繼續行禮,蘭陵已經給甘蔗打發出去,順手耗住我脖領毫無憐憫地就帶進屋來,發力朝榻上一甩……飛行員特訓的感覺。

「謀殺朝廷命官!」

「閉嘴!」蘭陵轉身給門關上,臨了又放了門閂,扭身怪笑幾聲,「是個人,順眼了都能當雲麾將軍。即便少了一個,吏部上三五十年也不會過問!想好了沒?」

「想啥……你想幹啥?」

蘭陵瞬間滿身溫柔下來,溫言軟語風情萬種道:「那就先祝賀王家的三九大少爺了,明早他就心安理得接管王家家業。」

「能喊救命不?」有點忐忑,榻上沒有趁手的,枕頭難以防身,「別過來!我沒準備好……哎呀!」

過程並不甜蜜,雖然很暴力,可和性侵犯沒有任何關係,就是挨打而已。儘管我竭力反抗了幾下,可畢竟年齡大了……

「你剛拿啥砸的我?」頭有點暈,就是剛剛致命的一擊讓我放棄抵抗的,現在還沒緩和過來。

「學問。」蘭陵好整似暇地坐了榻上整理自己,又恢複了長公主那種高貴氣度,雍容華貴遠離暴力的那種容顏。

「TMD!你個臭婆娘拿竹簡砸我!」靠,這種代表華夏文明的上古珍藏品打起人來竟然這麼霸道,輪下去和榔頭沒區別,太狠了,「日子沒法過了,房子孩子歸你,我隻身出戶!」

「本來打算用碑文來著,可跟前只有竹簡。」蘭陵拿起個鋒銳的長簪子比劃幾下,笑問,「反正你也沒帶什麼來,著急走么?」

「不著急!」

「那你就聽我說說,你不是想知道么?」蘭陵輕柔地給簪子插了髮髻上,朝我皺了皺眉,「你平時是個怕事的,就因為這點我才感激,為了我娘倆的確用心了。」

「什麼意思?打完人後開始感激?那能不能讓我感激你一次?」腰上得了幾下重擊,現在半身酥麻的很辛苦,火氣騰騰地冒。

「誰都有壓不住火的時候。」蘭陵嘆口氣,眼神忽然變得歉疚起來,「多年來,當你是郎君,當你是弟弟,是人世間最親的人。經歷得多,兄弟鬩牆,姐妹反目,這一說起來死走逃亡地各安天命了……」

「那就對了,總歸少個活活打死的,我一掛你經歷就全了。」

「孩子話。」蘭陵一把給我拉起來,伸手在我腰眼上輕輕拿捏,「拿你當至親至愛,你跑來要吃要喝要按了榻上行房,夫妻間就是這樣,我心裡都是喜歡。」

「你還喜歡施暴。」

蘭陵不理會,依舊不停手地推拿,「可總有窩在心裡的不忿之事。你興高采烈時跑來顯擺,你滿心不悅時跑來抱怨,你欺瞞詐騙得手時候洋洋得意,你被我揪了短處時垂頭喪氣,這些我也喜歡。」

「你就是個變態!朝上點,肋骨斷了都,輕點!」

「可我不行,我就沒你這麼自在。」蘭陵又嘆口氣,「既然是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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