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天下風雲出我輩 第三百三十章 兵出齊郡掃三方(上)

信是張須陀從齊郡傳回來的,這的的確確是個好消息,張須陀把王薄部的叛亂全部掃平了!

這密信有三張,把事情都寫的很詳細。

張須陀帶兵征討,王薄引軍南下,轉戰到魯郡,也就是兗州。猶如喪家之犬,這還是比較好的形容,王薄當時的情況可能還比不上那喪家之後的畜牲,因為至少那喪家犬不會有人在後面追殺。

張須陀乘勝追擊,窮追不捨,一路上雙方一直是有交戰的,開始是各有輸贏,追至岱山之下時,王薄剛好莫名其妙地贏了好幾場,自信心也是空前的強大了一回。王薄恃其驟勝,也就覺得張須陀沒有那麼可怕了,並不是不可戰勝的神話,所以未設防備,張須陀選精銳,出其不意而擊之,大敗義軍斬首數千級。

那數千的首級煞是壯觀,一堆起來就像是一個小山丘,黑烏烏的一大堆,排開來更是可以匯成一條蠻長的小路,張須陀把那些首級都集合起來展示給義軍看,看完之後的效果很明顯,第二天知世郎就又失去了數千的手下,那些個善良的老百姓投降了。

王薄收攏被打散的部下萬餘人北上渡黃河,又被張須陀追至臨邑,這次張須陀不費力就再次把知世郎打趴下了,擊敗,斬首五千餘級,獲六畜萬計,至此,王薄部基本都剿滅了,王薄本人不知去向,被逃脫了。

郭榮看到的正是詳細講述張須陀怎樣把王薄部剿滅的兩張紙,楊廣手裡還留著一張,這一張他並沒有一併遞給郭榮看。

並不是他不信任郭榮,而是因為這張紙上面記載的東西影響過大了,牽扯到朝中的重臣,而且也沒有必要給郭榮看。

那張紙上面正是張須陀向楊廣講述那萬歸藏的事情,上面清楚地把蕭守仁和羅士信的所有動作都寫上去了,把如何計畫如何得手如何逃脫都一一寫了下來。

楊廣捏著手裡的紙張回想著紙張上面所寫的內容,看來那天自己對蕭守仁說「終是棟樑之資。」說的沒錯啊,蕭守仁果然是不簡單啊,竟然從王伯當的手下把萬歸藏給搶到手了,還平安地給帶回來了。

楊廣對江湖不是很了解,但是他知道王伯當的本事,自從若惜公調查出楊玄感有問題的時候起楊廣就已經對楊玄感身邊的所有人感興趣了。

後來王世充傳回來的消息更是讓楊廣對楊玄感身邊的人興趣猛增了,自然而然也就了解到了李密和王伯當是怎樣的人物了。

正是因為了解所以他才知道要從王伯當那樣一個人身上搶到一件東西那是有多麼的困難。

「該封他個什麼樣的官呢?」楊廣小聲地嘀咕了一聲。

蕭守仁當然是不知道楊廣此時此刻的心思了,他還在張須陀的大營裡面和羅士信秦叔寶還有程咬金喝酒打屁呢。

「你們當時是不知道啊,當時我只覺得一陣酸臭味撲鼻而來,緊接著就被一個酒鬼給撞到了,我還沒有開口呢,那酒鬼就已經是開罵了,我低頭一看,咦?這不是守仁兄弟嗎?」羅士信向秦叔寶和程咬金講述這些天他們經歷過的事情。

羅士信說完之後便是哈哈大笑了起來。

秦叔寶和程咬金已經不是第一次聽羅士信將這些事情了,但是聽到這還是忍不住大笑了起來,蕭守仁平時都是穿著長衫,衣服讀書人的打扮,很難想像他穿著破衣爛衫扮成酸漁民是怎樣的一副場景。

正是因為如此,所以他們每次聽到這個橋段的時候都是忍不住笑出聲來。

羅士信之所以講了一遍還不夠還要講第二遍乃至第三遍第四遍,那是因為他對於蕭守仁這一路上所表現出來的智慧所驚嘆。

羅士信這輩子最佩服的人就是張須陀,在他的心中張須陀就是神。

只有第一,沒有第二,第一就是張須陀。

以前是沒有第二沒那是因為他當時不認識蕭守仁,現在他認識了,見識過蕭守仁這些手段之後不由得他不服氣啊。

臨時改變計畫,憑空挑起江湖幾大門派的猜疑,隨後在君山大會上面更是憑著自己的觀察把萬歸藏的真正隱藏地找出來,找出來之後更是在竹林裡面擺脫那麼多江湖武林中人的搜尋,過了洞庭湖和羅士信匯合之後更是一連串的妙計把王伯當還有蘇威等人都一一擺脫,使得他們這一路上是有驚無險啊。

蕭守仁笑了笑之後抓起一大塊的羊肉,塞進嘴巴裡面,慢慢咀嚼著,他也感覺出來了自己和這三人的關係是一天比一天的好。

逃出了王伯當和蘇威等人的包圍圈之後順利地回到了軍營,那些化妝成他樣子的探子死了倆個,這也是難免的。

回到軍營之後把萬歸藏交給了張須陀,張須陀很滿意,說接下來的時候他會安排人做好的。

蕭守仁有些可惜地在張須陀面前提及王薄,說是王薄太不爭氣了,在自己回來之前就把本錢輸光了,他還想上戰場見識見識張須陀是怎麼打仗的呢。

張須陀聽到這話之後也向蕭守仁坦誠了是自己向楊廣要求調他過來的,調他過來就是為了這件事情,並不是為了什麼剿匪。

蕭守仁稍微的有些失望,原來是這樣啊。

不過張須陀卻是沒有讓蕭守仁離開軍營回洛陽城的意思,在接下來的言語之中更是透露出一種欣賞鼓舞的情緒來。

蕭守仁很高興,多少人想求的張須陀帶上一帶都不可得,自己可以光明正大地留在這,這簡直就是天大的好事啊,自己在這可以學到很多的東西啊。

接下來的日子裡蕭守仁一面向張須陀請教功夫一方面向張須陀請教排兵布陣之法,張須陀見到蕭守仁如此的好學,心中自然是高興的,當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了。

同時蕭守仁還和秦叔寶程咬金以及羅士信混的是相當的熟了,經常是一起聊天喝酒訓練。

「天天聽你說守仁兄弟如何厲害如何厲害,俺老程就不太相信,口說無憑!」程咬金醉醺醺地站了起來,用手指著羅士信說道。

蕭守仁一看程咬金這樣就知道這廝肯定是喝醉了,四人當中就程咬金沒有酒品,一喝醉酒就什麼都敢講,什麼都敢說,除了張須陀的壞話不敢說之後誰都不怕,就是楊廣也是時常成為了他嘴裡的鳥皇上了。

「哎呀!你還不信了,這事情還能做假了不成?,這是許多人都知道的事情,不信你可以去拉個當時在場的人來問問看,看看我羅士信是不是說謊誇大了。」羅士信還沒有喝醉,只是嘴巴說話也不太利索了,離醉不遠了。

只有蕭守仁和秦叔寶倆人還保留著清醒。

蕭守仁和秦叔寶相互看了一眼之後都是苦笑了一下,看來這倆人等下又要酒上見真功夫了。

別人喝酒自己受罪啊。

一炷香之後蕭守仁和秦叔寶倆人一人背著一坨醉醺醺的身子分別往程咬金還有羅士信的帳篷處走去。

第二天天還沒亮張須陀就已經是敲響了聚將鼓。

蕭守仁也是被叫了過去,讓他參加。

蕭守仁當然是求之不得了,簡單地洗簌了一番之後便是出了自己的帳篷,朝著中央的帥帳去了。

在門口正好碰見了走路還不太利索的程咬金,蕭守仁強忍住笑意上前打了個招呼。

看著這具快兩百多斤重的身子蕭守仁還真的是忍不住笑意,他一想到昨晚上這快兩百多斤的身體壓在秦叔寶的背上,想起秦叔寶臉上的苦瓜樣,蕭守仁打過招呼之後把頭微微轉向一邊,偷偷笑了笑這才掀起帥帳的布簾走了進去。

秦叔寶和羅士信等人早就是到了,全部都是整齊地站在兩邊,張須陀一人坐在上面,不怒而威。

蕭守仁進去之後自己站在了最末尾的地方,這裡面站位都是很有講究的,蕭守仁不想惹得別人的不痛快,所以乾脆自己站在了最末尾,這樣一來也就不會得罪誰了。

張須陀見到蕭守仁的動作之後微微點頭笑了下,勝不驕敗不餒,蕭守仁還是很清楚地定位。

可是見到程咬金那副還沒有睡醒的樣子之後臉色就好不到哪去了。

秦叔寶是七竅玲瓏之人,他一見到張須陀那不高興的神色之後就明白張須陀肯定是討厭程咬金這副狀態了,所以趕忙站出來替程咬金說話。

「將軍,人都到齊了。」

聽到秦叔寶的話之後張須陀狠狠盯了程咬金一眼,正好被程咬金看到了,心中一顫,頓時間打起精神來了。

「人來齊了,那麼就開始吧,今天把各位叫過來,那是因為朝廷有新的旨意下來了,這才把各位叫過來。」張須陀開口沉聲說道。

很顯然,這不是什麼好事情啊,聽這語氣都聽得出來啊。

「難道是因為這次剿匪有功,陛下要論功行賞了?」站在秦叔寶身邊的一個將領笑著說道。

蕭守仁在這大營之中已經是過了這麼多天了,對於這些將領也是基本上熟悉了的,這些將領基本上都是齊郡本地人,跟著張須陀也是極為長久了,對張須陀都是忠心耿耿的。

現在這個開玩笑的將領不是別人,正是軍中除了羅士信秦叔寶程咬金之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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