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廟堂江湖一桿釣 第二百二十八章

楊玄感的話使大家都是鬆了一口氣,不為別的,只因為這些人雖然身居高位,可是全部都是經商的。

他們都沒有自己出面擺攤開店的經商,但是他們卻都是靠著經商吃飯穿衣。

他們有本錢。他們有關係,他們有手段,所以他們找到了自己可信的人作為代言人,在東洛還有周邊的城池裡大張旗鼓的做起了生意來了。

洛陽城中的人沒有多少人明白這裡面的秘密,平日里的那些青樓客棧賭坊,到處都能看到朝中高官兒的身影,他們站在背後,只不過沒有多少人知道罷了。

要是老百姓知道那些放驢打滾的人就是自己的父母官的話不知道心中會是怎樣的想法,是不是有一種悲哀難平的感覺,當然,也許會默認了也說不定。

聽到楊玄感的解釋之後密室中的大部分人都把心放回了自己的胸腔之中,不再是提在手中別在褲腰帶上。

可是還是有那麼一部分人因為疑心太重了,疑神疑鬼的,所以那心肝兒還是沒有放回去,這時候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楊公啊,我們是知道這個道理了,可是裴矩和聖上還不知道啊!」

這人的言外之意很明顯了,就是要楊玄感把這番話通過別的方式傳到裴矩和楊廣的耳朵中,好讓裴矩還有聖上就此打消整頓商戶的想法。

楊玄感聽到這話之後一下子就火了,自己耐著心思講解了半天竟然還有不開眼的人,眯著眼睛望了過去。

那個發問的人問完之後就已經是有些後悔了,這時候看見楊玄感的眼神射過來之後心中的悔意就更甚了。

「程沖啊,難道你要老夫此刻跑到瓊華宮去跟陛下講一講這重農抑商的道理?老夫肯講楊廣他聽得懂嗎!」楊玄感對著那個發問的人說道。

楊玄感的聲音是越來越大,到了最後一句的時候聲音更是提高了七層,把程沖委實嚇了一大跳。

被楊玄感稱作程沖的寬額漢子發現自己真的是惹楊公生氣了,因為楊公竟然是直接稱呼陛下楊廣的名諱了。

楊玄感平日里是不會如此的,只有在生氣的時候才會直呼聖上的名諱。

楊玄感也感覺到了自己的失態,深呼一口氣之後好不容易安撫下自己的心情,直呼楊廣的名諱這個壞脾氣都是當年跪在東華門跪出來。

當年楊玄感在父親楊素死後的第二天就跪在東華門外,一個勁地大罵楊廣,直呼楊廣的名諱,楊廣實在是聽不下去了才從宮中出來見了楊玄感一面。

「下官……下官不敢,只是……有點擔心罷了。」程沖有些結巴的說道。

楊玄感恢複好心情之後看了一眼下面的人,發現不止是程沖一個人,還有好幾個都是一臉的苦瓜樣,看來這些人也是有些不相信自己剛才的話啊,心中還是不夠堅定啊,他們只是怕自己的怒氣所以才憋在心中不說罷了,看來得下一劑猛葯才行啊。

「程沖啊,放心吧,所有的可能我都考慮到了,雖說裴矩和聖上他們沒有那麼笨,可是即便他們真的是那麼笨,老夫也是早就想好了退路了。」

程沖聽到楊玄感的這句話之後眉角跳動了一下,然後頷首低眉沒有吭聲,等待楊玄感自己講下去。

「大家試想一下看,如果他們真的不顧大局的話,真的是要整頓洛陽以及周邊的商戶的話,我們難道就不能反擊嗎?只要我們停業就行了啊!」楊玄感老謀深算的說道。

楊玄感說完之後笑得跟只老狐狸似的。

大家聽到楊玄感的話之後楞了一下,本以為楊玄感會說掀桿而起呢,大家都已經是明白一件事情的,楊玄感最遲在來年是要反的。

可是聽到楊玄感的話之後微微一思考之後發現姜到底還是老的辣。

是啊,只要停業一天,那麼整個洛陽城肯定是鬧翻了,百姓沒有米買,即便是有錢也沒有米買,沒有油買,沒有布匹,沒有東也就沒有西,這也沒有那也沒有,那回事怎樣的一個場面呢?

大家的腦海中頓時浮現出一副洛陽大亂的場面來。

到處都是偷東西搶東西,甚至是往外逃亡,更有可能皇宮中一天下來就沒有人了,因為皇宮裡面的東西都是洛陽城中採辦的啊,他不是自給自足的小農經濟啊,他是一味的剝削啊。

「這還不算呢,現在全國各地的農民已經是不堪賦稅的繁重了,如果真的把我們逼急了,我們在東都把米糧之類的東西全部燒了,那麼那些懷有二心的將領還有百姓肯定都是掀桿而起的,周邊還有草原十八部的威脅,高句麗肯定也是會來報仇,這一系列的事情就算是他老子楊堅來了也擺不平的,只要我們稍微顯露一下商人的力量,他們就會驚慌的。」

楊玄感不理會大家的表現而是繼續慢慢地說了下去。

楊玄感的話給了在座的人莫大的信心,放佛楊玄感說的就是那安心丸,聽完之後提心弔膽的毛病一下子就好了。

「各位大人,不用再為了這些事情勞心了,回去之後好好管好自己區域的商戶就好了,有什麼事情變化會給大家通知的,放心吧。」坐在楊玄感旁邊的一個四十多歲的美男子站起來說道。

這人生的相當的好看,如果蕭守仁在這的話肯定會驚呼起來,因為這人的相貌竟然是有點吳彥祖的味道,只不過比吳彥祖多出來一頜的美髯來。

眾人聽到此人的話之後都是起身告辭,然後一個接一個的出了密室,各自回到自己家去了。

待到眾人都走了之後那個美髯公還沒有走,而是又坐回樂樂自己的位置。

「玄縱啊,這般人真的是越來越難帶了啊,父親放手之後這群人的心思已經是不穩了。」楊玄感嘆了口氣之後慢悠悠地說道。

「唉,人心如此,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這些人不是大哥你一手提拔起來的,當然也就不是那麼好帶了,當初伯父就應該先給大哥你扶植一批屬於大哥你的親信,然後再放手,那樣子的話就會好帶許多了,也就用不到這批人了。」楊玄縱點了點頭之後表示同意他堂兄楊玄感的說法。

「對啊,父親失算了,事情過於突然,沒來得及安排,玄縱你有什麼辦法補救嗎?」楊玄感對楊玄縱說道。

聽到楊玄感的問話之後楊玄縱的臉色變的很古怪,抬起頭來看著自己的堂兄然後說道:「大哥你不是已經有辦法了嗎?幹嘛還要問我呢?」

楊玄感聽到楊玄縱的話之後有些不自然的颳了一下自己的鼻子,然後笑著說道:「哈哈哈,看來沒有什麼是能夠瞞過玄縱你的,你是越來越精明了。」

楊玄縱無奈地攤了雙手表示自己也不想的,但是人就是這麼的聰明沒辦法。

「呵呵,大哥既然已經是瞄準了這些人,不知道大哥把這些人的背景是否都調查好了,身價是否清白?」楊玄縱問道。

楊玄感聽到楊玄縱的話之後含笑的點了點頭說道:「這個你就放心吧,大哥做事你放心,沒有把握的事情大哥是不會放手去做的,這些人裡面除了那個新上來的鴻臚寺少卿之外其餘的人身家都很清白,可以放心的用。」

楊玄縱聽到說鴻臚寺少卿蕭守仁的身份還沒有調查清楚之後眉頭就皺了皺,但是很快就鬆開了,怕被楊玄感看見,要不然的話楊玄感還以為自己對他有意見了。

「怎麼那個蕭守仁還沒有調查清楚嗎?這可是我們最新調查的人啊。」楊玄縱有些不解地問道。

「按道理來說呢,這個蕭守仁本該是我們最先調查清楚的人,可是事情偏偏就是這麼的奇怪,這個蕭守仁放佛就是憑空從石頭裡面跳出來的,他參軍以前的事情全部都找不到了,而且他參軍還是靠著關係穿插進去的。」

楊玄縱聽到楊玄感的最後一句的時候眉頭又皺起來了,因為他聞出了不一樣的味道。

「靠關係?誰的關係?」楊玄縱問道。

「不知道,那個人把事情做的太巧妙了,是通過一個小隊長把事情辦好的,但是蕭守仁參軍的七天後那個小隊長就死於一次意外,所以那蕭守仁是靠誰的關係進的軍隊就無人知曉了,也許只有他自己知道。」楊玄感搖了搖頭之後說道。

「不對!不對!這裡面還是有東西不對!」楊玄縱稍微一思考之後嘴巴裡面念念有詞的說道。

雖然楊玄縱的聲音不大,但是這密室本來就不大,而且此時很安靜,所以楊玄感也是聽清楚了楊玄縱的話。

「不對?哪不對了?」楊玄感不解的看著楊玄縱。

「當然不對了,大哥你想想看,既然他是被一個小隊長安插進去的,那麼官職就肯定不會很高,小隊長下面管的也就是一群小兵罷了,所以說這蕭守仁剛參軍的時候只不過是一個小兵罷了,如果說真的是有人要他在軍中立功升職的話不可能只是讓他做一個小兵啊,這不合常理啊。」

楊玄感聽到楊玄縱的話之後點了點頭覺得玄縱說的非常的有道理。

「沒錯,大家把子女親戚派出去歷練的話也是會安插一個好點的位置,一個容易升遷危險又不大的位置,蕭守仁做的是衝鋒陷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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