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廟堂江湖一桿釣 第二百一十章 效法懷丙撈鐵牛(中)

蕭守仁就知道潑流金會跳出來挑刺,自己也早就想好了應對的詞了,要是潑流金憑著這麼點小伎倆就把自己給說下去了,那自己還真的是要羞愧死了。

「潑流金大人,能麻煩你安靜點嗎?這個在下肯定是想到了的,但是你想過沒有,即便是找到了金像的位置,那他們又該如何把金像拉上來呢?用人下到那麼深的河底去把上千斤的金像抬上來不成?」蕭守仁笑眯眯地對潑流金說道。

潑流金一見到蕭守仁的笑容之後就知道不好了,蕭守仁每次反擊的時候都是這副表情,自己肯定是又被蕭守仁擺了一道了,要不然的話他剛才幹嘛故意停頓了一下?

潑流金聽到蕭守仁的話之後就不吭聲了,知道蕭守仁說的很有道理,那麼深的河底,能把繩子套在上面已經是極限了,河底的壓力非常大,水壓隨著深度的增加而增加,越深的話人的承受能力就快扛不住了,只能堅持一下會兒,也就夠套個繩子什麼的,干別的事情根本就不可能,更別提什麼抬上來了。

「蕭大人說的有道理,即便是我們找到了佛陀金像,我們也沒辦法把金像弄上來啊,這可如何是好啊!」阿伊鐸皺著眉頭,有點子泄氣道。

蕭守仁過去用手拍了拍阿伊鐸的肩膀,然後說道:「不用擔心,這些我都想好了,只要你聽完我說的事情之後一切就都迎刃而解了,不必為此事擔心掛慮。」

蕭守仁的話就像是是一副定心藥似的,阿伊鐸聽在心中特別的受用,放佛蕭守仁的話有一種特別的魔力似的,很是讓人相信他說的話就是真的。

潑流金聽完蕭守仁的話之後臉上浮現出陰晴不定的神色來,他不確定蕭守仁是否真的是有辦法幫組伊莫國找回來那佛陀金像。

剛開始的時候他覺得要找回佛陀金像那簡直就是痴人說夢,但是現在看見蕭守仁神采飛揚的表情,以及那談笑風生的神態一點也不像是心中無底的樣子,完全是胸有成竹啊。

「就在洪水退下去一年之後,發生了一件相當怪異的事情。」蕭守仁說道。

「上面怪異之事?」阿伊鐸急於知道撈金像的辦法,所以趕忙問道。

潑流金確實不哼聲了,剛才自己就是吃了多嘴的虧啊,蕭守仁也就是這麼停下來就是等著自己開口呢,自己現在只要好好的聽下去就行了,不到萬非得以就緘口了。

「說怪也不怪,本來套在河底鐵獅子身上的紅繩竟然是一直往上遊走,一個月就往上移上那麼一段距離,一個月就往上移那麼一段距離。一年過後竟然是往上移了好幾丈遠。」

蕭守仁的話把大家都給說糊塗了,那套在鐵獅子身上的紅繩怎麼會上移呢?而且還是每過一個月就往上移動一點,一年過後竟然是移動了那麼遠。

「怎會如此?」阿伊鐸驚訝地問道。

「莫非那鐵獅子在河底活過來了不成?莫非是蕭大人剛才夢見的老神仙幫的忙?」潑流金實在是管不住自己的嘴,一個不留神就又開口問蕭守仁話了,而且還是拿出蕭守仁先前的話來譏笑蕭守仁。

潑流金的話一出口他自己就後悔了,怪自己出嘴過快了,這下子不知道蕭守仁又會說什麼來打擊自己了。

「哦?什麼老神仙?子不語怪力亂神,讀書人怎麼可以說一些神神怪怪的事情呢?唉!」蕭守仁一副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樣子,差點就當場說出朽木不可雕的話來了。

潑流金差點就崩潰了,這蕭守仁還真的是能扯啊,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竟然就把自己剛才說過的話一口就否了,而且還是面不變色的說出這番話,這還真的是讓人佩服啊。

不留給潑流金佩服的時間和空間,蕭守仁又開始說話了。

「在大家聽來肯定是會覺得這是荒誕不經的,但是事情就是這個樣子的,這也是最為合情合理的,這也是為什麼伊莫國找不到他們丟失已久的佛陀金像的緣故,因為他們找錯了方向!」蕭守仁頓了頓之後說道。

蕭守仁的話無疑是一顆炸彈啊,一時間引起了朝臣的劇烈討論,大家都覺得這是不可思議的,這竟然又和伊莫國的佛陀金像扯上關係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李大人你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不?」有人竊竊私語問道。

「老夫也是一頭的霧水啊,不明白啊。」一個花白鬍子老頭說道。

「這蕭守仁一直都是以奇致勝,這次看來也是不出意外啊,他這麼說肯定是有他自己的意思的,我們好好聽下去就知道了。」有人在旁邊說道。

「蕭大人,這和我伊莫國丟失的佛陀金像又有何關係呢?」阿伊鐸不解地問道,皺著眉頭。

旁邊的宇文化及相當的高興,他一聽到蕭守仁的話之後就覺得蕭守仁現在像極了一種人,像極了在街頭上給人算命的算命先生啊。

蕭守仁此時此刻說的事情完全不在大家的正常邏輯範圍之內,這時候大家很容易就將事情歸咎於那莫須有的鬼神之說。

蕭守仁的話已經讓大家覺得這就是鬼神古怪之談了。

「蕭大人,莫非那鐵獅子在那河底成了精不成?還會在河底向著上游移動!」

宇文化及這時候是忍不住就跳了出來,這時候還不跳出來那就少了一個揚名立萬的機會啊,蕭守仁前面已經是解決了好幾個難題了,要是自己這會兒能夠把他給問住了,那豈不是代表自己比他還有急智?

別人是怎麼想的宇文化及不知道,但是他自己確實是這麼想的,就好像那天下武功第一的人兒似的,總是會被各種各樣的人前來挑戰就是這個緣故。打敗了第一,那麼你就是第一,你比第一還厲害。

「呵呵,這位大人你賤笑了,鐵獅子怎麼可能會成精呢?這就好比白虎啊,白虎會成精嗎?能萬歲嗎?」

蕭守仁做出一副我不認識你的樣子,雖然蕭守仁在雁門的時候就認識宇文化及了,但是當時宇文化及在明他在暗,宇文化及並沒有看到他,所以這時候蕭守仁才裝出一副我不認識你的樣子來。

宇文述聽到蕭守仁的話之後眼皮直跳,這話可是一個絕大的陷阱啊,眼看著自己的兒子宇文化及就要往陷阱裡面跳了,眼看著宇文化及就要帶著整個的宇文家往墳墓裡面跳了,宇文述這老匹夫不由得緊張了起來,趕忙上前一步。

「蕭大人說笑了,犬子化及開玩笑的,希望蕭大人不要太往心裡去,鐵獅子和白虎成精那是不可能的,這中間肯定是還有一些我們所不知道的事情,只要我們大家安安靜靜地聽下去,蕭大人自會幫我們大家解惑的,不是嗎?」

蕭守仁看見宇文述對著自己的那張笑臉之後心中就把事情放下了,宇文述這老狐狸既然自己親自出面為他兒子說話了,那這件事情就此揭過了,宇文閥和自己並沒有什麼深仇大恨,以後自己還要在朝中為官,沒有必要把宇文閥給徹底得罪了。

「宇文大人不愧是朝中的棟樑啊,正如宇文大人所說的一樣這其實是有緣故的,後來經過在下那苦命的師傅一番推想之後總算是想明白了這是怎麼一回事。」

「哦?蕭愛卿那神出鬼沒的師傅又出現了?」蕭守仁把自己那根本不存在的師傅搬出來了,把楊廣的興趣一下子就提起來了,楊廣對於蕭守仁師傅的事情已經是相信了七八分了,因為他已經是想到了一個人,那個人很可能就是蕭守仁的師傅,如果那個人真的是蕭守仁的師傅的話,那一切就都可以理解了,這也就解釋得過去了。

「啟稟陛下,那是微臣在遇到恩師之後講給恩師聽的,他聽完之後就把事情的緣由推斷了出來,微臣覺得恩師所言應該就是那鐵獅子為何上移的緣故了。」

「哦?如此神奇,那麼蕭愛卿趕緊道來吧。」楊廣也是沒有聽說過此類的事情,所以趕緊催促道。

「事情是這樣子的,那鐵獅子本身就極為的巨大,很重,洪水退了之後水流就不是很急了,那水流的衝擊力根本就無法衝動鐵獅子,反倒是把鐵獅子的上遊河床給沖洗光滑了,久而久之地,一遍遍的沖洗,就會使鐵獅子的上游底部河床地上許多,一旦水勢稍微變化,那麼由於受力的不均衡,就會使鐵獅子摔倒,摔倒的方向正是上遊方向。」

蕭守仁說完之後就停頓了一下,等著這些人來慢慢消化。

蕭守仁的話果然是引起了大家的思考,河中重物的受衝擊面光滑,底下的河床光滑凹下去,這都是平常的常識問題,只不過大家都是沒有把這件事情和平常的這個常識聯繫起來罷了。

大家都是只看到了河水把東西沖向河流的下游,誰也沒有想過會因為這個緣故鐵獅子會向著河流的上游移動。

看到有些人臉上浮現出一絲的明悟神情之後蕭守仁又繼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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