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驛路梨花 第十一章 有沒有偷偷打我

疼!很疼!非常疼!彷彿被人踹了好幾十腳,打了好幾十拳似的疼!特別是胸腹那一塊兒,都疼得麻木了!然後,就是暈,非常非常的暈,腦袋似乎被坦克壓了十遍似的,不止看見了星星,還看見了光屁屁的小天使,不過,小天使吹得不是小號,而是打鼓——衛螭感覺腦袋被人用鼓槌擂了N+1次,頭疼無窮大。

腦袋還是暈乎乎的,感覺又回到了童年坐著拖拉機賓士在山路上的感覺,腸胃都要顛出來了,肌肉都能無風自動。下意識的想動一下四肢,卻伸展不開手腳,彷彿被關在一個狹窄的空間里似的,神奇的是那空間還能隨著四肢活動,非常具有彈性。

「大哥,那傢伙似乎醒了。」

「驛站那邊肯定發現他失蹤了,說不定後面就有追兵,我們要加快速度了,他醒著實在不方便,再打暈他!」

於是,剛剛有些清醒架勢的衛螭,尚未意識到不妙,連所處的環境都還未搞清楚,猶自迷迷糊糊的,在後頸一陣疼之後,再次可憐的失去知覺。出師未捷身先死,長使英雄淚滿襟。

也不知暈了多久,再次醒過來的時候,是被疼醒的,全身火辣辣的疼,咽喉幹得快冒煙兒的疼。不知是不是被人扔地上給馬踩了來報復他,或是被人扔太陽下暴晒,感覺全身就沒一塊好皮似的疼,下意識的動動腦袋,動動四肢,後腦勺也是一陣陣的疼,忍著痛摸了摸,好大一個包。

睜開眼睛,一片黑暗,伸手不見五指那種,忍著疼,試著移動身體。試探所處的環境,卻是木質的,坐起身,稍微舉手就能碰到屋頂,躺下手腳張開成大字。就能碰到牆壁,全都是木質的牆壁,晃晃悠悠的,似乎還存在暈眩的後遺症。

難道被關在箱子里嗎?可是,以剛才探測的範圍來看,如果是箱子,這個箱子也忒巨大了吧!又考慮到他被抓來地過程。到現在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但營地肯定已經發現他丟了,不妄自菲薄的說,以李二陛下對他的重視,再加上古代的運輸條件,想走的太遠是不可能地,那麼。在走不遠的地方,肯定有戒嚴,帶著這麼大個箱子走路,這不是明著告訴人家有鬼么?雖說在現代的古裝劇里經常有這種腦殘情節出來,但實際上古人真有這麼愚蠢么?不要因為自己腦殘就以為別人也是腦殘,太不厚道了。

衛螭試著活動了一下身體,雖然疼得火辣辣的。但可以感覺並沒有少什麼零件,清醒之後能思考這麼多問題,可見腦袋也沒被人敲壞,沒被人打傻,這就好。

衛螭盤腿坐著。搓著下巴開始思考。雖說路上暈暈乎乎的,但再次被打暈的時候,那兩句對話,還是聽在耳內了,那個叫大哥的聲音,如果沒記錯,就是那個該死地侍衛的。看來人家早就在針對他設陷阱了。就他還傻傻的以為自己很安全,以為自己很低調。以為自己靠山很硬,不會有人敢動他,看來,他高估了李二陛下的威懾力,低估了背後黑手恨他的心了。原來他做人很失敗,原來他這麼招人恨,現在反省還來得及么?

輕輕嘆了口氣,拍拍臉,振作一下精神繼續思考。用腳趾頭想都知道,能策劃這麼周密的行動,又有能力支持這麼周密行動的背後黑手,老實說,在恨不得殺了他地人里,也就那麼兩三個,如果真是那幾個人的話,或許,還能逃得一命也說不定,先看看幾個劫匪的反應再說。最優先目標——保住性命!

越想腦袋越清醒,思維也越來越清晰。如今是李世民的朝代,是李世民的帝國,在李世民當政的時候,要說當世聲威最盛的非李世民莫屬,不管在民間還是官方,李世民三個字代表地意義,是非同一般的。要對李世民有信心!衛螭,你一定能活著回去的,穿越都死不掉,綁架只是小意思,關鍵時刻,男人就要把紅內褲穿到外面,就是自我催眠,也要相信關鍵時刻男人的可靠就象超人一樣。定了定神,再次細細辨別周遭的環境,靜心細聽,似乎有水流聲,屁股下晃晃悠悠地感覺……根本就不是暈眩的後遺症,怎麼感覺象在坐船呢?!難道……衛螭心中一沉,上了水路的話,追趕起來似乎就麻煩了,峨眉豆腐,佛祖哥哥、觀音姐姐多多保佑!保佑俺這穿越青年具有彪悍的運氣吧!阿門!

定了定神,深呼吸幾下,衛螭躺下,用腳「砰砰砰」踢著木板牆壁,張口喊道:「有人嗎?有人嗎?我要渴死餓死了!快拿吃的喝的來!」

聲音喊出口,有些沙啞,有些破嗓,音量也沒設想中那麼完美,只得加大腳上的力氣,使勁兒地踹著木板——

「不要吵!馬上給你送來吃喝,媽地,被劫了都還敢這麼囂張!」

有人罵罵咧咧的過來了,聽聲音,既不是那個被叫做大哥、下令再次打暈他地人,也不是那個侍衛進財。

衛螭渾身疼痛,又渴又餓,聽到有人來了,就停了下來,氣喘吁吁的道:「這位大哥,你沒母親嗎?不要張口閉口就罵媽的,太對不起你娘了,知道不?男子漢大丈夫,沒娘你怎麼來到世上?連簡單的知恩圖報都不知道,真是太不是人了。」

艙門被呼啦一下拉開,一個高大的身影,背著光站立著,表情看不清,模樣兒也看不清,突來的光亮,讓衛螭眯起了眼睛,還以為是晚上,原來還是白天,下意識的伸手遮擋在眼睛前。

「媽……你爺爺的,叫什麼叫,叫魂啊!嗟,吃吧。」來人用腳踢了踢衛螭的腳,罵罵咧咧的道,語氣十分鄙夷,把一個水囊扔到衛螭腳邊,似乎還有一包飯糰。

衛螭懶洋洋眯著眼,緩緩坐起身,終於看清了來人的相貌。不過,看清了和沒看清基本一樣,那人留著又長又亂的鬍鬚,一雙很兇惡的眼睛,甚至還能在他鬍鬚上看到食物的殘渣。衛螭腹中餓的如雷鳴。卻半點兒胃口都沒了——感激他家美女姐姐的潔癖,留鬍鬚又不愛衛生真是太可怕了!

衛螭心思飛快轉著,表面眯著眼睛,懶懶看著人家,也不去撿水囊和飯糰,而是啞著嗓子道:「我說,你們來地時候你們王爺應該有吩咐。要你們抓個活蹦亂跳的回去吧?如果我死了,估計哥們兒回去之後結局不會太樂觀吧?」

那人駭然看著衛螭,脫口道:「你怎麼知道是我們王爺……唔!」

等反應過來要捂嘴已經來不及了,恨恨看著衛螭,手指扳得咯吱作響,使用暴力的意圖十分明顯。看看人家健壯結實的身板兒,再看看自己那沒幾兩肉的小身板。衛螭趕緊提醒道:「我勸你最好別動我,不然我就自殺,你要知道,我可是一個醫生,對一個醫生來說,要自殺實在太簡單了,方法兒少說沒有一千兒也有八百。要不要試試?」

「老八!」

隨著腳步聲響起,有人喊了一聲,聽聲音,正是那個被叫做大哥地人,也就是那個給了他後頸一下。讓他第二次陷入暈眩的可惡傢伙。聽到那傢伙的聲音,衛螭有些咬牙切齒,後頸似乎又疼了起來。

「衛大人的大名,我等也是聽過的,既然衛大人已經猜到我們的主人是誰,還望衛大人好好合作,不讓我們為難。也不讓衛大人自己為難。對否?」

那人走了過來,短須。收拾得很乾凈的一身衣衫,面容整潔,腰桿挺得筆直,那身姿一看衛螭就想起送程知節出征時候見到地那些軍士,那人微笑著朝衛螭行了一禮。衛螭也笑著道:「終於出來個有腦子比力氣好使的了,不容易啊。」

說著,衛螭撿起腳邊的飯糰,想也不想突然就朝來人的面門丟去,那人不防衛螭會突然襲擊他,不過還是出於武人的意識,偏頭讓開了,衛螭的飯糰打空了。衛螭不無遺憾的道:「真遺憾,如果是一塊兒板磚該有多好。」

「衛大人,您似乎還沒弄清楚您現在地處境,您是俘虜,而我們是綁匪,形勢比人強的話,以衛大人的學問,應該聽過吧?」

那人臉孔板了起來,森冷的盯著衛螭。衛螭也不懼他,一副認真的樣子道:「這位將軍貴姓啊?來來,咱倆討論一下自殺的藝術。你不是醫生不知道,想殺死一個人或者說當一個人想死的時候,那可太簡單了。最簡單地辦法,撕兩片破布堵住鼻孔,不出一盞茶時間就能死人,還死得沒一點兒聲息,就是樣子難看些;還有一個辦法,自己咬斷腕部的動脈,也能死得很快,就是疼了一些,狠了一些,需要勇氣;還有一種辦法……」

「衛大人!」

那人苦笑著,一臉無奈的望著衛螭,道:「在下明白了,請問衛大人有何吩咐?」

衛螭笑嘻嘻拍掌道:「乖,早這麼合作不就完事了么?看來這位將軍不喜歡研究自殺的藝術,那好吧,等下次找到同好,咱再研究好了。將軍貴姓?」

那人臉皮抽搐了一下,沉聲道:「末將姓姜,請問衛大人有何吩咐?如今在船上,多有不便,請衛大人吩咐的時候,考慮一二。」

衛螭隨意地擺手道:「放心,予別人方便就是予自己方便,這句話我還是知道的。你看,如今咱們也算是一條船上的人是吧?咱們坦誠些好了,其實我吧,是個旱鴨子,是絕對不能下水的那種,這個想必你們已經知道了吧?」

那姜姓男子看著衛螭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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