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風采 第五十五章 小秘密

衛螭訝然:「咋?哪裡弄錯了?」

秦威笑道:「在霍王出京前,結親、迎親自是來不及的,霍王的意思應該是讓我們趕在他離京前遣媒婆去,定下媒妁之言,之後,即使王爺不在京里,後續的禮儀,咱們也可以一一做來,最多費些時日罷了。按照禮節,三媒六聘,直至迎親,都是有嚴格時間規定的,且還要挑選合適的黃道吉日。霍王乃是重禮之人,妞妞是持有封冊的郡主娘娘,一切都要按照皇家的禮俗來的。」

衛螭聽得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文盲啊,沒學問啊,看看,木有文化還不知道隱藏,木有文化還不知道低調,木有文化還要多嘴,又鬧笑話了吧!

秦威看衛螭一副快要鑽桌子底下去的德性,不由一笑,卻厚道的沒有再額外取笑他,而是詳細的,把禮節之類的東西,詳細給衛螭解釋起來,免得他下次再鬧出類似的笑話。外人可不見得能像秦威這麼寬和。

衛螭低眉順眼的,認認真真的聽秦威解釋了半天,弄明白之後,老臉忍不住再次一紅,羞慚之下,趕緊施展轉移話題大法,抬眼環顧,看到書桌上的畫,無話找話的道:「大哥,小弟剛才進來時,你在看什麼畫?似乎是張美人圖,怎麼?有人給大哥說媒么?大哥想娶新的小妾么?」

好脾氣的秦威,也被這麼一個問話給弄得哭笑不得,笑罵了句「胡說」之後,拿起畫,細細端詳。道:「這是你大嫂年輕時的畫像,當年,為兄就是看了這一幅畫像之後選的你大嫂為妻的。畫中尤是窈窕少女,如今已是暮色婦人,時光如刀,刀刀催人吶。」

衛螭聽說是大嫂地畫像,好奇的湊了過去,準備仔細瞅瞅。瞻仰一下大嫂少女時的風采。不過,待他過去後,剛滿懷好奇的看了一眼之後,卻只有滿臉的囧字。

記得以前上數學課的時候,要學立體幾何了。老師說要學好立體幾何,要有空間想像能力,不再像平面幾何那樣簡單了,如果沒有想像能力,立體幾何是學不好的。衛螭深以為然,不過,這會兒他最深刻的體會是——如果沒有把一幅寫意地仕女圖想像成寫實的美女圖的能力,那最好還是別去欣賞仕女圖。實在是對不上號。除了能從衣裙、打扮看出是個女的,衛螭實在沒法兒把畫中的女子和大嫂聯繫起來,看來,他顯然缺乏秦威那種彪悍地想像力。

秦威顯然所有心思都專註在賞畫上,並沒有注意到衛螭的異狀,只是雙眼專註的看著。神色中帶著緬懷,堅定的,近乎自言自語的低聲道:「今後不再言納妾之事。」

衛螭聽得一愣,剛要問為什麼。秦威已小心翼翼收起畫像,對衛螭道:「已到了晚膳時候,四弟,今日就在府中用飯吧,走吧,父親可是許久未與你喝酒了,今日就淺酌幾杯吧。」

衛螭見秦威轉移話題。也不好再繼續追問。不過心中卻有一個疑問,秦威是否聽到了他和秦宗漢說的那些話呢?不過,聽到沒聽到似乎都沒什麼區別,就象衛螭說的,這是他與秦宗漢的約定,與旁人無關。就讓這個疑問,變成一個有趣的小秘密,讓秦威自己一個人珍藏下去吧。每個女人都有不能告訴任何的小秘密,同樣的,男人也有。男女平等,在這方面也是一樣的。

在秦府用晚餐的時候,老爺子喝的酒,不是一般地白酒,也不是葡萄酒,而是衛螭給他泡的藥酒,每天就那麼一小杯,強身健體,還能解了酒癮。被衛螭和謝玖嘮叨多了,老爺子如今也自覺的遵守衛螭的一些叮囑,孩子們希望他能長壽,希望他能活地長久些,他也不願拂了孩子們的意,活得開開心心的,為什麼不活長久些!

在秦府吃了飯,衛螭才騎馬回家。回到家,謝玖問起今天去霍王府的結果,衛螭轉述了一下,說起霍王李元軌還有些悻悻然,不待見之色,顯而易見。謝玖倒只是笑笑,未予置評。這個世界上的人有各種各樣,人存在差異顯然是件很正常的事情。待見了就來往,不待見了就避開,沒什麼複雜的。

從小聽得最多的一句話就是虎毒不食子,說得最多的就是沒有不愛自己孩子的父母。但事實,總有一些冷血地傢伙,或者說可悲可憐的傢伙,在生活、在各種各樣際遇中消磨了所有的愛心,變成了連自己生養的孩子也提不起愛心的麻木之人,比之魯迅先生《葯》一文中的那些傢伙還麻木可悲的人。連天性中應有的對子女的親愛之心都沒有的,實在沒法兒要求那樣的傢伙再有別的。虛偽、麻木,不過是一具活死人而已。有的人死了,他還活著,而有些人活著,他卻已經死了。

衛螭感嘆道:「多好多聰明一個閨女啊,居然那麼不重視,如果是我閨女,我肯定好好疼,要出嫁了,不說整上十卡車的嫁妝,十牛車是要有的。對吧?閨女,老爸一定會保護你好好長大的,不讓你被壞男人騙去!」

抱起坐一旁玩耍的女兒,下巴在她軟軟的小肚肚上輕輕揉了揉,撓她痒痒,逗得女兒格格笑個不停,衛螭也跟著哈哈大笑,因霍王而來的鬱悶,才稍稍消散了些。父女倆正鬧著,謝玖抱過兒子,瞅了瞅炕,略一遲疑,覺得有必要提醒一下,於是開口道:「打擾你們父女倆相親相愛,打擾你與孩子培養親子關係,我覺得是不太好,不過呢,你是不是先看看你女兒的小屁屁,似乎……又尿了!」

說得很軟,說的很有同情心,只是嘴角的那抹笑意,卻不怎麼對味兒。衛螭的哈哈大笑戛然而止。扭頭看了看女兒地小屁屁,果然,還在淅瀝瀝的往下滴呢,然後,毫不意外的,果然長袍的袍角已經濕了。話說,還是趕緊換下來洗吧,趁著「新鮮」容易洗乾淨。如果晾乾了再洗,可以保證,就算洗了也是一團印跡。

衛螭滿臉古怪的看看女兒笑呵呵的粉嫩臉蛋兒,緩緩調侃:「女兒啊,知道老爸鬱悶。居然製造個泄洪來幫老爸沖走鬱悶,真是太孝順了,來,老爸親親,愛死你了!」

一邊笑著,一邊親著,跳起來去衣櫃里翻出乾淨的衣物,把女兒從裡到外弄得乾乾淨淨的。話說。做了幾年父親,衛螭可不再是當初那個被寶寶沾有便便地尿布給弄得沒轍的菜鳥了。

把兒女伺候好,哄了睡著之後,衛螭和謝玖也上床睡覺,都習慣了早睡早起,晚上還真熬夜的習慣。躺床上。習慣性的挨近謝玖,聞著她身上淡淡的味道,心情慢慢放鬆下來。不知道為啥,每次只要一挨近謝玖。再緊張衛螭都能放鬆下來,大概這是全心信賴地結果吧,知道這個人不會傷害自己吧。迷迷糊糊的剛開始打瞌睡,謝玖忽然搖他手臂,衛螭伸手攬住她問:「怎麼了?」

謝玖道:「衛螭,我突然想起來,馬車彈簧的問題。汽車上的能用么?咱不是有兩輛車么?卡車和我的小車。總有一個能用的吧?我們可以試試!」

衛螭打了個哈欠,稍稍振作精神。道:「姐姐啊,首先你得考慮重量和動力的問題,汽車那是喝汽油的,馬車地馬兒是吃草的,力氣不一樣。汽車的鋼板,那也是減震的,但是,考慮到重量問題,咱不能往馬車上用,倒是這個原理,當初製造馬車的時候,我和匠師們說過。還有,汽車用的減震,並不是一般意義上地彈簧,而是一連套的裝置,配合整個汽車的系統的,少了一個就動不了了,咱馬車太落後了,太回歸自然了,用不上。」

謝玖點點頭,不過還是驚奇地道:「你還懂機械?」

語氣十分驚奇的樣子,衛螭一邊打瞌睡,一邊還不忘顯擺:「那是,咱男人對機械方面比較感興趣,當初看過兩本兒書,和專業的說那是夠不上格兒,糊弄你這個外行就夠了。」

說的太直白,說的太誠實的結果就是挨了美女姐姐一記粉拳,美女姐姐似乎還一不小心忘記收起些力道,肩膀挨了一下,還是挺痛的,瞌睡都醒了不少。也比較有心思研究為啥姐姐突然關心起彈簧地問題,甚至有精神能在睡覺前撥冗過問下。一琢磨姐姐往日地作風,要說什麼不太好直接開口的事情之前,總是喜歡兜圈子,還是那種不厭其煩地,一圈圈不停的兜,直到你明白了主動問起了才消停的類型,耐性好的驚人。

考慮到姐姐的這個風格,衛螭主動詢問:「請問夫人還有何需要?或是領導大人有什麼想要群眾我給點兒意見、建議之類呢?咱現在很有空,請領導大人夫人童鞋示下。」

謝玖對衛螭的自覺自愿比較滿意,哼哼哧哧蹭過去,臉紅了半天,才憋出一句:「房夫人今日來我們家串門,問我,我們什麼時候才打算再給麒麟添個弟弟或是妹妹的,我說問問你的意思。」

「敢情就是這個問題啊,有啥好害羞的嘛,直接找我商量不就成了么?又不是黃花大閨女了,都兩個孩子媽了……哎喲,夫人雖然已經是兩個孩子媽了,可那美貌,就像那十七八的小少女似的,水靈水靈滴,美不可言吶。」

隨口說的話,被一個兩指掐給攔腰斬斷。某人趕緊咳嗽一聲,故作嚴肅狀,道:「麒麟是雙胞胎,生的時候差點兒難產了,如今才兩歲多,是不是再將養兩年再說,女人生孩子太頻繁了傷身體,雖說你底子好,但咱也不能亂來,是吧?為了夫人的玉體著想,再等等吧,夫人的狀態好了,孩子才會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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