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風采 第十五章 請死者

衛螭跟著李二陛下出去狩獵了,謝玖一個人帶著兩個孩子在家,有劉嫂、鯉兒幫襯著,說閑不可能,畢竟要帶倆孩子呢,說忙卻也在能應付的範圍。謝玖雖說手裡的事不少,但她真正厭煩的人際往來部分,已被某人端著一張老實憨厚的笑臉幫她給解決了,真正到謝玖手上的事情,不過就是自家產業的規劃和自家手下人的調教、管理,這些於她來說,全然算不上負擔。

穿越來古代後,晚睡成了一種折磨人的選擇,早睡無疑是最英明的抉擇。而早睡,對於謝玖來說,代表的就是早起,不是不想睡,實在是睡不著。幾乎天一亮就醒了,讓她頗為羨慕家中兩個還在呼呼大睡的小鬼的好睡眠。起床梳洗鍛煉吃早餐,空蕩蕩的餐廳里,只有她一人在座,不免有些無趣,隨意吃了點就放下,起身去前廳,接近年底又該盤賬了。

「那麼……今天輪到哪裡?」謝玖緩緩走著,詢問著身旁的賬房沈先生。

「夫人,今天輪到成藥廠了。」

成藥廠的廠址就在莊子不遠的地方,幾步路的問題,謝玖道:「今天不乘馬車,我步行過去吧,沈賬房請自便。」

沈賬房笑道:「老夫更樂意步行。」

一行人向成藥廠步行而去。到成藥廠的路途,要經過村子,路上不停的有人與她們打招呼,謝玖都一一給予回應。走著走著,不經意間看了左邊遠處一眼,依稀看到一個眼熟的身影,謝玖步伐一頓,又看了幾眼,低聲問身旁跟著的二虎:「他怎麼會出現在我們莊子?」

二虎看了看,道:「夫人是說那傢伙啊,上次把丫打跑後,他又來了幾次。我都遵照夫人和老爺的吩咐,把他趕走,不過,聽說在外面日子過得挺慘。前幾日,他的父母來找我,說他已經改邪歸正,願意安生過日子了,我才放他進來。夫人。可是我做錯了?」

二虎滿臉的不安。謝玖微微一笑,道:「無妨,他們總是一家人,我們總攔著也不符合情理,看看再說。」

二虎應下。謝玖又向那邊看了一眼,沒再說什麼。一行人往成藥廠去。到得成藥廠,謝玖查賬,亦是如往年一般。如今成藥廠的管事是衛文,年紀漸長,閱歷許多的衛文,如今是真正的能獨當一面,上下所有事打理的僅僅有條,已是得了謝玖的真傳,在管理上,頗有一套。他和衛澈兩個,可說是謝玖手把手教出來的,對謝玖也就分外的尊敬。

對賬的事情。以衛府的規模,也不過是幾天的事情。對於謝玖而言,談不上忙碌,她甚至還有空閑管別的事情。

「夫人,打聽清楚了。」

劉嫂走進來回報。謝玖抬眼望她,示意她往下說。劉嫂道:「我找莊戶們打聽過。據說。那青牛回來後,雖然還談不上勤快。還是不願意做啥重活,但也願意幫著家裡餵養家畜。聽說他還四處打聽我們衛府莊子售賣禽蛋的行情,買了不少雞鴨回去,似乎準備大幹一場,他爹娘逢人就說,說青牛長出息了,願意做正事了。」

謝玖默默沉吟一陣,才道:「看看再說吧。招弟在前院,沒人欺負她吧?」

劉嫂笑道:「有管家照看著,她又是夫人房中出去地人,誰敢欺負她!再說,咱們家的人,厚道本分的多,不會做出欺負同伴的事。」

謝玖頷首,又與劉嫂說了一些家常事,把家裡的事情理了理,做完之後,除了帶帶孩子,謝玖就處於無事可做的狀態。

相熟地幾家,男人們多數都不在家,一群老弱婦孺在家,閑下來了,就帶著孩子走動走動,也算是打發時間的方式之一。秋風習習,臨水而坐,或三三兩兩據在一起玩兒撲克,或打麻將,或玩跳棋等等,也能比得上老爺們兒滿山遍野的跑去打獵的愜意。

俗話說,三個女人一台戲,即便謝玖身為女人,站在共同的立場上,想否認這句話也無從否認起。晌午時節,麒麟雙胞胎玩累了,雙雙在兒童車中入睡。謝玖坐在一旁,輕輕搖著,眼神在眾夫人身上流轉,看著人家做女紅,再想想自己的百無聊賴,不由頗覺無趣,心中暗自盤算,是不是也學一下女紅針織,為自家的一大兩小做件衣服,似乎,能讓他們穿上她親手做的衣物,似乎,也是頗讓人期待的事情。正暗自思量地時候,忽聞……

「你們聽說了嗎?西域神師的傳聞。」音調頗為興奮,音量壓得略低。謝玖抬頭一看,卻是麻將桌上開始說八卦了,抿唇淡淡一笑,低頭不語,決定做個傾聽者。

「就是那個能咒人死,也能咒人活的西域神師?」

「正是。聽說,他要咒人死那人就得死,他要咒人活,被咒地人就絕對無事,傳得神乎其神,也不知是真是假。」

「是真的!我聽說後,曾經專程去拜訪過,神師當著我們地面,把冒犯他的一個遊俠兒咒死一個時辰,以示懲戒。一時辰之後,他又把那遊俠兒給咒活了!」

「真有此等事?」

「我親眼所見,怎會騙你!」的注意力,全都豎起耳朵,嘰嘰喳喳的議論起來,唯有謝玖不為所動,義母問:「思思沒聽說過嗎?」

謝玖道:「近日頗為忙碌,未曾注意外間消息,這神師是……?」

義母道:「據說是從西域來的,擅長咒術,聽說還能用咒術治病救人,端是厲害。京里如今傳得神乎其神,只言那人厲害無比,聽說許多府里都請他去看病。」

義母把聽來地消息,都說給謝玖聽。前些日子,從西域來了一個名喚麥哈迪的咒術師,自稱擅長咒術,能主宰旁人的生死。要生得生,要死必死,非常地邪門兒,併當著眾人的面親自示範過,名聲轟傳長安,就算是深閨里的婦孺,也知道了他的大名。請他的人不知凡幾,據說。還真有人因為他地咒術而得以活命,大病痊癒。

謝玖莞爾一笑,不予置評,也沒有想去看看的想法,準備當八卦聽過就算。穿越來大唐後,隨著大唐的日趨繁榮。這幾年來,進長安的外國人越來越多,不止商賈雲集,就連外國和尚都跑來了。這人多了,就各種各樣的人都有的,也有外國醫生跑來的,甚至還有人跑上門踢館,準備藉助衛府的聲勢謀取名利。

這些事情,謝玖都沒讓衛螭知道。而是暗地裡以更圓融地手段給處理了。謝玖出身大家,對付這種類型的人,非常有心得。基本上,還不到衛螭那裡。就在萌芽狀態中被謝玖處理了。在謝玖看來,這所謂的神師,不過是個坑蒙拐騙的騙子罷了,不值一提。

謝玖聽著眾夫人們的議論,低頭不語。這時。鯉兒快步走了進來。對謝玖輕聲耳語:「夫人,酒樓的吳六求見。說有急事。」

這吳六怎麼找到這裡來了?!

謝玖眉頭微皺,略一頷首,向身旁地義母道:「義母,我出去看看。」

義母幫忙照看著孩子,謝玖起身出去,剛出園子,就見吳六像熱鍋上的螞蟻似的在門口來回走著,臉色憂急,看到謝玖,彷彿看到救星一般,連忙迎上去:「夫人。」

「什麼事?」謝玖的表情很冷淡,語氣平緩,卻是有些不悅。也難怪謝玖不悅,衛府與酒樓的關係,對外始終都不太方面,吳六這會兒找上門來,確實不妥。

吳六滿臉愧色,道:「如不是事情緊急,小的也萬萬不敢來此地求見夫人,實在是小的沒法了。」

事情起因,還就和那什麼神師有關。話說,好再來酒樓的菜式口味兒,那是衛螭嫡系親傳的,一點兒私都沒留,可說是壓箱底地本事都手把手的教給了酒樓的廚師們,好再來地生意,那是不用說的,鋪面都擴張了兩倍,兀自滿足不了市場需求。

這生意好了,名氣自然也就上去了。擴充了兩次地店面都滿足不了需求,二樓的雅座更是要提前預訂才能入座,這樣的熱鬧,隱約中,好在來一躍成為長安城第一酒樓,名聲在外,許多外地來的客商,都是奔著酒樓的名聲來地。再加上衛螭隱約間透露地信息,有點兒路子的人都知道,這家酒樓是衛府在後面做靠山,開店用的地契、房契都是衛府之物,吳六隻是租賃的。憑著衛螭的名頭,平日倒也沒人敢搗亂。吳六的小日子過的,每天數錢數的眉開眼笑,大嘆跟對了人。但有句不是叫天有不測風雲么,不可能天天是晴天,偶爾也會遇到颳風下雨不是。

吳六苦著臉道:「四天前,那位西域神師在酒樓訂了一個雅座,今日午時也按時來了……」

今天中午,吳六如往常一般,坐在二樓雅座入口的櫃檯處,迎接訂了雅座的客人,遇到熟識的,再寒暄兩句,套個交情。做酒樓掌柜已好多年,雖說好再來彩色擺著,但做生意,講究的就是個人情關係,多套點兒交情,總沒有壞處。

「掌柜的,貧僧訂的雅座準備好沒?」

吳六連忙笑著迎上去,道:「神師好,已經準備好了,請。」

把神師麥哈迪領進雅座,吳六又問道:「神師,是否現在就上菜?」

那麥哈迪點點頭,也不說話,一派高深莫測之態。吳六心中嘀咕,但面上還是笑眯眯的,退下去叫小二上菜。

上了菜,剛過一會兒,一個滿頭鬚髮雪白的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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