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軍而郎!隨我殺——!!」曹信一聲斷喝,拽著徐晃右臂的手隨即向自己的後方一拉,而後者直接在曹信的這股大力下,從黑鬢馬的身上飛了出去,直至狠狠地摔倒在了地上。
卻是這一下痛的徐晃頓時失去了知覺一般,全身上下一時間沒能動彈一下,只能怔怔的看著曹信,獨自率軍衝鋒過去。
「錚——」
同時這一刻,曹操在中軍車輛上隨即利劍出鞘,高呼而起:「敵軍士氣大損!殺殺——!!」
隨著這一連衝鋒令,此刻的曹軍士氣從低落,到此時的高漲,從萎靡不振,到此時此地的群情激昂,一時間更像是一群熱血沸騰的勇士,周遭瞬間殺聲四起的剎那,四千騎軍在原野上瘋狂的衝鋒過來,引得一震震山崩地裂般的氣勢來。
卻是另一邊,望著曹信當先率軍猛衝,更是看到自己的第一猛將徐晃倒在百步之外的地上不見動彈,此時的楊奉旋即臉色大變,面對著這山呼海嘯般的敵軍衝鋒,前者頓時顧不得其他,慌亂而逃。
而這一刻,見主將都離開,戰將倒地,這不足三千人的軍隊,更是如熱鍋上的螞蟻,烏壓壓一片盡皆逃竄開來。
戰未打,敵軍士氣已然渙散,這一刻儼然成了潰敗之局……
此刻,另一邊。時間卻要回到兩天前。
東郡與冀州的邊境……
「快!快快!!據探得報,此地有細作活動!!前方必有老主公的動向!!」典韋與百餘輕騎快速馳騁在沿路小道上,不住的加快著馬步,看這樣子,是要以最快的速度到達目的地一般。
快馬加鞭而來的其實並不是只有典韋一人,不過日夜八百里加急,這一路上典韋的戰馬不知道累死了多少匹,然而即使眾人有多少的疲勞,這一切也一定不能讓他發生……
顯然,日夜的趕路,前方已經依稀可見,有一車輛行進的影子了。
東郡和冀州魏郡之間有一條大河,這條河很深很寬,來往必須要船隻往來交替方能渡河,不過此時的江邊,倒是挺了不少的船隻一般。
「賊子休走!!還我老主公!!!」
典韋聲若洪鐘,遠遠拍馬而來,定睛而望,第一個便看到了那車輛上的不對勁,而此刻前者也同時肯定,那必定是探報所說的細作車輛。
而似乎也是為了印證前者的話,車輛快行至江口卻是不由的放快了腳步,而護衛在那車輛旁的幾個護衛同時調轉馬頭,沖向了典韋這一邊。
看這意思,似是要阻止典韋等人的腳步一般。
「哇呀呀呀呀……無知鼠輩,找死!!」
見對方勢頭果然詭異,典韋此刻同時進一步認定了自己的看法,旋即再次大吼一聲,快馬領先身後的百騎,當下便是向著那四名黑衣人爆沖了過去。
遠處的車輛,隱隱發出熟悉的呼喊聲來,零零碎碎,似乎是在說……
「吾兒曹信救我……」忽而這聲音又斷斷續續,不知是因為太遠的關係,很是模糊。
「哈——去死!」
這一刻,典韋率先衝殺而來,手中卻是此刻並沒有帶任何的武器,相反則是不屑的看著那衝過來的四名黑衣人,赤手空拳的樣子反倒異常的猙獰。
四名黑衣人顯然是抱著必死的決心,不過看到典韋手中沒有武器,紛紛露出大喜來,而這四人的手中,則分別帶著一把利劍。
「噗……」
然而這瞬息間,事態卻沒有這些人想的這麼簡單。
「啊啊啊啊啊……」
五馬相迎,後方的百餘騎兵還沒有趕來,不過此時的典韋已經不需要了,兩隻如蒲扇般巨大的雙手,此刻豁然將左右各一名黑衣人抓起,隨即再一次怒吼,赤紅著雙眼,瞬間將那毫無準備的二人提了起來,便是一時間,典韋的巨力毫無賣力的揮舞著……
須臾片刻,那二人竟成了典韋手中的武器。
「額……噗……」
身後的兩名黑衣人有些目瞪口呆,撥馬趕來的同時,二人隨即向典韋左右一刺……
但後者紛紛被攔了下來,而典韋手中的兩個肉盾武器,此刻同時濺起了一絲絲的血水,顯然那二人的劍是刺在了他們的身上。
而此時……卻是遠方的車輛,漸漸趕到了江邊……
可要知道,江口正停擺著幾個巨大的樓船,顯然那些船隻正是來接細作的,如果一旦曹德上了那條船……那麼後果就可想而知了。
「哇呀呀呀,爾等休走!」
完全無視面前的這四人,典韋將目光放大,頓時看到了車輛漸行漸遠,卻是當下惱羞成怒,兩隻手瞬間合力,隨即兩個人形肉盾頓時砸在了後者兩個黑衣人的身上。
人撞人,這本來沒有什麼,但到了典韋的手裡,人肉撞人肉……就不是那麼一回事了。
「噗」「噗!」
左右兩邊,各自兩團巨大的肉醬打在了一起,原本完整的四個人,在此刻相撞之後,已然面目全非肉泥一片,卻是典韋的力氣之大,一瞬間整整兩塊肉渣倒在一起,成了一個血肉腦漿等等等等混合一氣的猙獰肉醬。
當下看去,即使血肉模糊……
然而此刻,典韋沒有在意這些,胯下戰馬更沒有絲毫的減緩,甚至猛拍馬腹,再次向著遠處的江邊飛馳而去。
可那車輛已經離江邊口……只差了數米不遠。
「啊啊啊……賊子休走!!留下我家老主公!!」典韋飛速衝鋒而去,怒吼不止。
更是在此刻,遠不的另一邊,許褚同時率隊拍馬而來,正好趕到了這一幕。
然而此時車輛已經停了……
這不是對方怕了,而是因為要準備上船……
「賊子爾敢!!!快快止步!!」許褚此刻陡然再次大喊出聲。
而此刻,典韋和許褚二人的距離與江邊只剩下了一百步。
僅僅是一百步……
這一刻江口,一個熟悉的身影從車輛上走了出來。
八十步了……
「劉辟!奸賊!!果然是你!!!」
五十步了……
曹德被綁的嚴嚴實實,快速被兩名黑衣人架上了船隻處……
三十步了……
「去死——!!」手中九耳八環象鼻刀此刻頓時在許褚的手中飛擲而出,朝著劉辟的等人的身上飛了過去。
竟是十五步了……
「噗呲……」一個黑衣人頓時剛要上船,頓時整個人被飛來的象鼻刀貫穿進了身體,豁然摔下了船頭,與象鼻刀一起沉入了江水當中……
僅僅五步了……
船隻緩緩離開的江岸,投身到了江水當中……越來越遠……
僅僅……
沒有僅僅了,也沒有多少步了……此刻。
許褚和典韋二人只能愣愣的站在江邊,只能這樣看著船隻……默然獃滯起來。
「哈哈哈哈哈……請轉告曹公,我主袁本初乃四世三公!大家世族!今誠心待仲操公於上賓!還望出於父子大義,請曹信將軍速速來鄴城團聚,與袁公共討天下大事,哈哈哈哈哈哈……告辭啦!!」
竟是這回,樓船漸漸遠去,卻是這一刻,行進的船尾上,一個陰冷的中年文士隨即走了出來,竟看對方的容貌,八撇胡,陰冷臉,雖然典韋和許褚都不認識……
但對方赫然就是袁紹的得力謀臣……許攸、許子遠……
可算來,已經是曹信的老熟人了吧。
「典韋……這下完了……一切都完了。」
許褚驅馬愣愣的盤旋在江邊,此刻望著遠方那文士的不斷大笑,同時面色苦笑的看著一旁的典韋,不住的搖頭嘆息起來。
竟是這一刻,典韋也同時閉上了雙目……面色死白……
只是那雙手中還殘留著的血水和肉渣還嘲諷般的,泛著一絲生氣。
時間回到兩天後,回到兩天後的荒丘,中午。
荒丘上,此刻搭了一個簡易的營寨,這一切僅僅才花了短短半個小時的時間。
然而似乎這對於曹軍來說也沒什麼困難的,畢竟行軍打仗,天下所有的角落都有可能成為他們的臨時小居。
不過,此時的曹操,可沒打算就這麼乾等著。
「帶上來!」
當下在臨時搭建的中軍帳前,曹操坐在首位,一旁則是曹信、荀彧、程昱幾人。
便是稍不一會,一名被捆綁的嚴嚴實實的武將,頓時被架了上來,不過看那樣子,顯然不用繩子也是可以的,因為此刻的對方已經被曹信弄得雙臂微微脫臼了。
「哼……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我徐晃頂天立地,從不屈膝投賊!」一聲怒罵,此刻不禁在中軍帳前響起。
卻是這句話讓包括曹操和曹信、荀彧在內的不少人紛紛點頭動容,顯然對方倒是個硬骨頭。
不過此時的曹信在暗暗稱讚之餘,卻是自己的右眼毫無徵兆的突然跳了一下,這讓前者很是意外,雖然曹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