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曹信用兵 第一百七十章 獻計奪帝(完)

顯然曹信此刻在正廳擁有了足夠的話語權,這話語權自然是曹操賦予他的。

但同時曹信的一番言論,也讓曹操發現,自己又低估了對方的見蒂,同時也讓他對前者有了更多的認識。

郭嘉與荀彧擁有同樣的共識,向曹操建議迎奉獻帝,而此刻的曹信成為了第三個提出建議的人,這顯然在曹操的意識當中有些奇怪,這奇怪完全在於,曹操是看著曹信長大的,雖然也有十年沒見前者,但此刻曹信與郭嘉、荀彧二人看法一致,這讓曹操同樣很是欣慰。

至少曹操沒有發現,除了這三個人之外,還會有第四個人會想出給天子送肉羹這樣的寒顫事。

別人都無非是百金千金,翡翠琥珀……玉雕錦緞……等等東西,而唯有曹信在內的這三人,給曹操提出出了送肉羹的話來。

表面上,顯然這是荒唐的……

一個肉羹,但凡家境不錯的人家都能吃到,一碗清湯煮進幾塊肉,熬半個時辰就能吃,更是對於天子來說這種食物根本就如地上的糞便一樣,平日里連聞都不會聞。

此刻向天子送肉羹,明顯還不如百金千金,綾羅綢緞……送肉羹一則有歧視天子的嫌疑,二則更顯得不和場合,更是駁了前者的面子,很是愚蠢。

但實際上呢?真的是這樣嗎?

顯然不是……

漢獻帝劉協今年已經十四歲了,從八歲在位起,五年時間先是從董卓,後是到李傕、郭汜,表面上吃喝不愁,但也備受著凌辱,此刻逃出長安,雖在眾多百官的護衛下東歸洛陽,但前路遙遠,後有追兵,逃竄匆忙,其糧草必定空虛……

沒有糧草就等於餓肚子?可帝王餓過肚子嗎?

歷史上據說獻帝當時很落魄,因為董卓遷都長安,弄得洛陽生靈塗炭,此刻的洛陽早已不是靈帝時的繁華似錦天下之都,儼然變成了廢墟一片,逃往洛陽之後因為沒有吃喝,歷史上據說很多大臣都是喝自己的尿液,甚至還曾以人肉為食。

顯然可以想像劉協是多麼的落魄了。

這時劉協要的不是什麼錦衣翡翠、更不是什麼玉雕……而是實實在在的食物。

劉協生為帝王之家,必定第一次餓過肚子,而此刻會倍加的痛苦,若此時有一碗肉羹擺在其面前會如何?劉協對曹操的感激又會到什麼程度呢?

顯然整個文臣武將當中,只有三個人符合了曹操的心思,郭嘉,荀彧……還有曹信。

不過,曹操不知道的事,宴席中其實還有第四人人想到了……

「丕弟……你說父親要帶何物去面見天子?」

就在曹操詢問曹信之時,宴席中曹昂不禁低頭問著身旁同自己跪膝而坐的小身體,不禁憐愛的摸了摸對方的頭,詢問道。

「肉羹……」曹丕八歲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呆板,只是輕聲呢喃著……

「啊?你說什麼丕弟?我沒聽清楚……」曹昂真的沒有聽清楚,連番小聲追問起這個弟弟來。

在曹昂的心目中,曹丕是父親八年來的第二個兒子,故此曹昂在曹丕從小的時候便很關愛他,不過比起其他的弟弟,這個曹丕倒是有呆板的很,有時候很是遲鈍的樣子。

「應該是翡翠玉雕吧……」然而這一刻……曹丕卻這樣告訴了曹昂。

而就在這時,曹信同時說出了答案,得到了曹操的贊同來。

「呵呵,你答錯了丕弟,安民兄長說了,是肉羹,咦……肉羹?倒是頗為匪夷所思啊……」

默然無視著曹昂,曹丕稚嫩的臉一小刀,狠狠的扒開面前的熟肉,沒有將周圍的任何事物放在眼裡,自顧自的吃了起來。

正當此時,另一邊。

烏雲密布的天空,早已進入了深夜許久,月黑風高的夜晚總是叫人很忐忑,而正在這時,一塊黑漆漆的烏雲落在了許昌城角落的區域當中。

而這裡,正是許昌的大牢。

「噗……」

黑暗的牢籠,只有昏暗的燭光和片片透進來的點點光亮,此刻一處牢房邊緣的一角,一個滿身血污的中年男子,豁然倒在了地上,似是早已人事不醒的樣子。

不過顯然他還沒有……

劉辟並沒有死,賈詡的一場彌天大火當時並沒有燒死他,前者反而是到最後被高順的陷陣營活捉,而賈詡則將其一直關押直到送到了這裡。

許昌的大牢。

顯然此刻的劉辟剛收到嚴重的拷打,全身此刻毫無任何的完整,到處都被鞭子打得皮開肉綻,甚至披頭散髮之間,都認不出前者,曾經是汝南黃巾的統帥……

不過劉辟敗了,敗在了曹信的手下。

一夜四萬,劉辟註定成了曹信揚名的墊腳石,但前者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若不是何曼這個廢物,劉辟絕對相信,自己不會輕易敗下來。

「來……吃飯了。」

一個深沉而尖銳的詭異聲線,此刻同時傳了過來,豁然間,也就在此刻倒在牢房當中的劉辟身子隨即一震,披頭散髮之下,迷離的雙眼透過一絲燭光向牢房外看去。

卻正在此刻,除了那地上出現的一個飯菜,其他便是什麼都沒有了,更是先前的那個發出詭異聲線的人,也消失不見……

劉辟此刻相信,那個突然消失的人,絕不是獄卒。

突然想到這裡,強忍著全身上下的劇痛,劉辟猛然歇斯底里的撲到了那飯菜的面前,雙手不斷在碗里掏著挖著,似是在搜尋著什麼的樣子……

卻是另一個地方。

「混賬!!為何!?為何要搶我們的馬匹?!」

周倉、裴元紹二人,在郡府的門外不斷叫囂著,與一幫許昌親兵對峙在了一起。

「你二人休要放肆,也不看看這裡是哪裡!這裡是許昌,是曹公的州城,爾等不可騎馬進入郡府,一律馬匹入府前必須要扣下,則時返還!」一個為首的親兵,當即擺出一副鐵面無私的臉,率領著十幾個親衛擋在了府邸的最前。

「我呸,你個仗勢欺人的狗東西,也不看看我們是誰,看清楚了!我們是曹信將軍的部將!你待怎樣?」

裴元紹怒意未消,顯然做慣了黃巾賊的他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情,當下報出了曹信的名號來。

不過聽到這話,雖然那身後的十幾個親衛盡皆動容,但為首的那親兵顯然是個兵油子,依然不為所動,不肯挪步分毫。

「哇呀呀,竟敢欺我!信不信我家曹信將軍論罪爾等!!」裴元紹當即惱羞成怒,死拽著身旁的馬匹就是不肯鬆手。

「老裴,算了!他們只是扣押而已,不要這樣,將軍知道了會發怒的!!」

「老周你別管我,這些人分明是欺我等乃降將!」裴元紹,顯然沒有聽進去……

「何人如此喧嘩!?」

也就在這時,不遠處突然一聲大喝,一個幹練將領隨即從府門外走了出來,而此刻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李典。

此刻李典似乎喝了不少的酒,臉色微紅,顯然看樣子也是剛從宴席中出來透透氣的,沒想到剛好碰到了這件事情。

「李將軍!這些人進府不肯交馬匹,還一直說是曹信將軍的部將,一直在此地叫囂。」

「哦?」微微皺了皺眉,此刻見那親兵頓時稟報,李典本就醉呼呼的臉,當下皺起了眉頭來。

「李將軍、李將軍……莫怪莫怪,是我兄弟喝醉了,請將軍莫要怪責,我等馬上走馬上走……」見有一個管事的出來,一旁的周倉見勢不妙,當下猛拽著裴元紹,想要馬上離開。

可還沒等走幾步,裴元紹當即從前著的手中掙扎開來,顯然一副不死不休的模樣,「說甚胡話,我何事吃酒了?姓李的!你給我聽著……」說著,裴元紹顯然沒改那黃巾賊的脾性,當即指著一臉陰沉的李典,怒罵道:

「我乃蕩寇將軍曹信的部下,你好好看看我!知道曹信將軍是誰吧!此次汝南一戰,曹信將軍可是立了大功的!連曹公都如此款待,你既然是個管事的將軍,那就快快通報!就說是我等來了!」

「什麼?」嗤鼻露出不屑樣子,李典這下倒是有些酒醒,一時間上上下下打量了前者一番,順勢冷笑道:「我與曹信將軍倒是有些交情,你?你說你是曹信將軍的部下?我為何不知?再者……曹信將軍怎會看中你這匹夫,曹信將軍部將……你也配嗎?來人左右!速將其拿下——!!關服大牢。」豁然,還沒等前者反應過來之際,說到一半,李典當即冷喝一聲,叫眾人將其拿下。

「諾!」十數個門衛,順勢撲倒在了裴元紹的身上,一把將其制服,卻是看著此刻的周倉一臉的慘白。

「滴答滴答……」

黑暗的牢房中,時間過了大多半個多時辰……

一個牢房的角落,牢房門,打開繼而關上。

卻是裴元紹被打的血肉橫生,被幾個獄卒抬著『噗通』倒在了一處牢房內。

竟是不知過了多久,迷糊間……

一個時辰,還是兩個時辰,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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