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征戰天下 第184章 吏治

「這裡怎麼沒有井啊,不是說這裡打了幾百口井嗎?怎麼走了這麼半天,連一口也沒有見到啊?」走著走著易土生有些不耐煩了。

史永安趕忙湊過來說:「卑職也不是很清楚,還是再往前走走吧!」易土生領著眾人,向前走出去又有五六里,路過一片樹高林密之地,附近一帶全都是墳地,千里荒墳一杯黃土,無盡的荒涼和森寒。荒墳中忽然傳來一陣女子的哭聲。日暮西斜,鬼氣森森。

馬休急忙帶著人擋在前面:「保護大人!小心刺客!」

易土生側耳一聽,皺眉說:「大驚小怪的幹什麼,朗朗乾坤之下,我就不信還能有鬼了?!史大人,你們這地方平常都鬧鬼嘛?」

「沒聽說過,卑職沒聽說過!」史永安臉色發白,聲音都變調了。

「馬休於琛,你們兩個過去看看!」

馬休和於琛都是殺人不眨眼的狠角色,心想,世上要是有鬼,老子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偏不信這個邪,兩人對視一眼,一左一右,奔著墳圈子飛了過去。不大一會兒工夫,又飛了回來,馬休手中還提著個人。

「跪下,大膽的刁婦,跑到這裡來裝神弄鬼,還不趕快給大人賠罪!」馬休往地上一扔,於琛上去就是兩腳。

地上那女人的哭聲變成了慘叫聲,嚇得史永安直往易土生身後躲。易土生的後脊樑也有點發冷,命人:「拿火把來!」

手下的士兵急忙拿了一隻火把過來照亮,易土生貓腰一看,見是個衣衫襤褸的女人,臉上塗滿了黑灰,看不清模樣,聽聲音大概是個三十歲所有的少婦。

「你是什麼人,跑到墳場里來幹什麼?」易土生問。

那女人突然停止了哭聲,冷冷的問:「那個大人,你是那個大人?是不是何德智那個奸賊,我要吃你的肉喝你的血!」話音未落,已經跳起來,向易土生撲去。

「不好,是刺客!」鏘,馬休鋼刀出鞘,向那女子後心戳了下去。

「慢著!」易土生大喊了一聲,身子一晃,躲過了撲擊,順帶著抓住了馬休的手腕:「別動手,她不是刺客!」

「我的媽呀!」易土生躲開了,藏在他身後的史永安卻沒躲開,一下被摁在地上,那女人像瘋狗一樣,亂撓亂咬,幾個人拉都拉不起來,把史大人的官服都給扯破了。還是易土生上去點了她的穴道,把她拉了起來。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這成何體統,成何體統!」史永安慌裡慌張的喊著,旁邊的人登時鬨笑。

見那女人昏了過去,易土生吩咐:「把她帶著,咱們走,看來這裡是不會有井了,何德智虛報戰功,罪責不輕!」

史永安擦著額頭上的汗水說:「卑職實在是不知道,何德智居然如此大膽,敢欺騙大人,真是罪該萬死!」

易土生道:「咱們就到何德智的公堂上去,把事情問個明明白白,反正本大人也不急於回京,看來尚方寶劍有用武之地了!」

回到大路上,易土生對轎子里坐著的朱建說:「剛才抓住一個女刺客,你給她洗洗,等她醒了,我有話要問!」

朱建氣呼呼嘀嘀咕咕的說:「剛出去一會兒就搞了個女子,你想氣死我呀!秦姐姐在那裡呢?」

易土生笑道:「在前面騎馬呢,你想不想騎馬?」朱建吐了吐舌頭說:「太累了,我還是坐轎子吧!」

易土生便不再跟他廢話,翻身上馬,吩咐史永安:「到滋水縣城裡歇息,你先走一步,告訴何德智準備一切!」

「卑職遵命,卑職遵命!」

史永安走了之後,易土生命令大隊人馬快速前進,一個時辰之後,先頭部隊已經來到縣城城門之外。

一大隊官兵精神抖擻的林列在官道兩旁,騎兵隊馬後黃土揚起多高,易土生金盔金甲紅色披風,跨馬而來。

官道旁城門邊一個六角花亭里,或坐或站著幾位盛裝打扮的官員,這大冷的天里,瞧他們烏紗帽歪了,官服被汗浸濕了,就知道是一路跑步過來的。

「來了來了!」巡撫史永安招呼了一聲,一幫縣令、知府都站起來,齊齊拱手。

「卑職等參見總督大人!」

「怎麼來了這麼多的官員,怎麼回事兒?」易土生坐在馬上問道。

「啟稟大人,卑職等聽說大人今天要往西安府去,特地在此恭候,早晨起來就已經來了!」一個肥頭大耳,臉上能刮出二兩油來的知縣站出來說。

「你是誰?」

「啟稟大人,卑職何德智,是本地的知縣!」胖子堆起滿臉的笑容,點頭哈腰拱手作揖:「大人一路上辛苦了,卑職已經在縣衙備下酒菜,請大人務必賞光!」

「你就是何德智,滋水縣的縣令?」易土生冷冷的問。

「卑職正是,卑職正是!」何德智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兜里揣著銀票正準備一會兒好好的巴結巴結呢。

「好吧,難得何大人一片盛情,本官卻之不恭了,帶路!」易土生老大不客氣的端出了上司的樣子。做超級封疆大吏的滋味就是爽。

何德智完全沒有看到史永安用眼睛給他發的暗號,還得意洋洋呢,上了一頂轎子給易土生前面帶路。易土生把士兵們安置在城外,只帶著一百五十名高手和將軍們進城。那些知府啊、知縣啦統統上了軟轎跟在隊伍後面。

走著走著,何德智的轎子忽然就停下來了,曹化淳尖聲尖氣的詢問:「怎麼回事兒?」何德智從轎子里下來,顫聲說:「有人擋路!」

馬休和於琛趕忙竄了過去,只見一名騎著驢子的書生,帶著一名小廝模樣的少年,大搖大擺的擋在了主大街中間。

「喂,幹什麼的?」馬休和於琛異口同聲的問道:「還不趕快讓路,知道你們擋了誰的道路嗎?」

那窮酸書生忽然大大咧咧的站在了道中間,擺出一副當仁不讓的姿勢,臉上的神色囂張到了極點。

「大膽!」馬休振聲罵道:「莫非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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