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錄 網路碰撞的火花——22歲青年李林評殘雪作品

夏桂來到了村裡,以他的英俊偉岸深深地打動了阿金,阿金向其求愛而不得,因為夏桂心裡裝的是阿秀。俗話說,愛之切恨之深,阿金心生怨恨決心報復,發誓要將其趕出三叔的家門,所以呢,他們之間爆發了一場戰鬥,結果夏桂受了重傷。阿秀是怎樣的一種人呢?也是夏桂心愛的那種人吧,愛到幾乎想要咬下她身上的一塊肉。事情果然發生了,阿秀被送到了醫生那裡,誰知道她的心竟被恩醫生給勾住了,阿金極為嫉妒嗔罵其為騷貨,她認為實施報復的時候到了。阿桂當然是對自己的情敵恨之入骨,也自知要戰勝情敵難度很大。阿金完美地實施了一石二鳥的謀殺計畫:讓醫生殘忍地謀殺了阿秀,狠狠地報復了夏桂,讓他失去了心愛的人;迫使魅力無窮的恩醫生回到了自己的身邊,更讓夏桂看到了復仇的無望,因為夏桂的所面對的是兩個強大敵人的聯手。夏桂只好怨怨地離開村子了。

阿秀:小時候阿秀就被三叔認為和其它孩子不一樣,三叔蹲在那裡倒騰火的時候,阿秀就去踢三叔的屁股催促他快講新的故事。到這裡,讓人不禁一笑:阿秀呀阿秀,你的野心可真不小呀!三叔就跟她講關於蛇的恐怖故事,講完之後阿秀又嚷著:我還要聽,我還要。到這裡更是令人一驚:小小的阿秀不但野心不小膽子也夠大的。這就是阿秀特有的既陽光又黑暗的幽默。阿秀長大後,夏桂竟突然地被三叔帶回到村裡,誰又能預料到後來會發生一場場血雨腥風的謀殺。阿秀在夏桂的影響下或者說是指引下,知道了還有比蛇更為恐怖的事,她也馬上迫不及待地想去以身試法了。沒錯,耳朵是她讓桂哥咬下的,她一出門也一點也不哭哭啼啼了。夏桂說得沒錯,她是自願的,他只是隨便向她提供了個簡單的契機。那阿秀要去幹什麼?她要去和醫生面對面,她要去打個賭,她要去以身試法,她要去體驗每一秒和醫生直接接觸的過程。夏桂呢,他也就是想看看這個賭誰會贏,他與阿秀聯手對付對手。阿秀在經歷謀殺的時候,夏桂和阿金也在搏殺,並受了她銳器的重傷。醫生是村裡的權威,總是蠻橫冷酷地從村人身上割去一塊肉或什麼瘤子之類,手術的刀鉗更是嶺村人聞風喪膽。那是場無聲無息又極為慘烈的謀殺,而阿秀在那裡所體驗到的意境是:四壁燭光,到處夜鶯的鳴叫,驚呼之為天意。最後還是以她自己的一句話道出了其本性:是人怕醫生,還是醫生怕人?阿秀是個以醫生為情人的人,戀愛時會是怎樣的激情呢?

三叔:他現在老了,只能靠講自己的故事來重溫已經逝去的激情,講得重複了後,就隨便杜撰個人名扣到角色身上。就在這時,夏桂竟被三叔領回了村裡。他那長長的腳中指總使三叔回憶起過去什麼,卻又想不明白。三叔年輕時參加過戰鬥,在那場慘烈的戰鬥中失去了右腎,那隻鳥凄厲的在林子里的鳴叫:痛呀痛呀!不正是三叔的右腎發出來的嗎?既然如此的慘烈,那就絕不是場普通的戰鬥,會是和誰的戰鬥呢?該是和腳中指長長的人戰鬥吧!可奇怪的是,三叔在迷途中偏偏是一個腳中指長長的人為其引路,為什麼呢?該是留他半條命一個腎,欠的帳以後再清算。三叔在槍斃戰俘之後也後悔起自己唯一的一次手軟,這可是幹掉腳中指長長的人的絕好機會,卻遺下後患,沒能斬草除根。三叔口中雖念到自己沒有什麼對不起那個帶路的,但當發現夏桂長長的腳中指後便隱隱感到,自己陷入了一個陰謀:還是有人找上門了!當三叔看到夏桂正好放下他的二齒鋤,三叔猛然想起阿秀所說的話:「還有一種咬法就是一下子要下整個腦袋……」三叔腦海里馬上湧現出自己被老虎咬掉腦袋後脖子噴血的畫面,這時三叔心裡激起了殺機:下手一定要恨要快決不手軟。可這時夏桂竟哭著喊他爸爸,並告訴他自己所受阿金銳器之重創。這就讓人很是懷疑這個阿明稱之為殺人犯的夏桂的身份,他到底要幹什麼?為什麼他受到了重大的謀害?

再後來三叔聽到了夏桂極為矛盾的自言自語,阿明及時向他彙報重要情報:看見夏桂和醫生抱在一起,要他小心。小豬為何躍欄而出,當然是看到了老虎轉世,預感到了急迫的氣氛。三叔此時想到了原來恩醫生的腳中指也是長長的。他也隱隱感到,一場謀殺將在自己身上發生。

三叔放任地睡在後山,又一場真正的謀殺要開始了,年輕時欠下的帳這時就要清算了。那隻小鳥凄厲的尖叫聲又響起了,他又回到的當年的戰鬥,和上次戰鬥極為相似:蛇緊緊地勒住他,讓他的呼吸僅夠於喘一絲氣。一切都已經明了:夏桂不正是那條死死勒住三叔的蛇嗎?夏桂來到三叔身邊的目的也明了了:夏桂是要讓三叔體驗真真切切的死,也讓他體驗到這才是真真切切的生,否則便是麻木的生,無意識的生。夏桂的到來給三叔體內注入了活力,使命完成了就該離開了。

夏桂:他被三叔突然地帶回了村裡,割水稻時有股村人所不能理解的激情。可正是這個充滿激情的人卻被阿金和醫生死死地盯上了。怪不怪:一個充滿激情的殺人犯,心中滿懷著殺機卻受到了某種死死不放的威脅?或許應反過來:正是因為受到了死死的威脅心中才會充滿激情的殺機。阿秀在經歷謀殺時,夏桂剛好正與阿金搏鬥著,並最終受到了重創。

再聽聽那段對話:

「重要的是幹掉那個醫生!」

「那恐怕不容易吧。」

「屁!沒有辦不到的事!」

看來殺人犯的心中是多麼地急切,又清醒地知道要完成這樣的謀殺時多麼困難。夏桂到了村裡至少牽涉到四件事:一,促使阿秀的被謀殺;二,跟阿金和醫生的搏殺;三,謀殺三叔;四,那個被蛇勒住的也是夏桂自己,那條蛇當然是阿金,他也經歷了一場真正的謀殺。

阿金:她是所有陰謀的策劃者,心狠手辣的陰謀家。他深愛著夏桂,如痴如醉地心欣賞著他的演繹。但他的愛之能這樣表達:做為夏桂的堅定的否定者而存在。她也知道,只有這樣夏桂才會爆發出更大的激情。最後她化作一條蛇死死地勒住夏桂,她的目的達到了。阿金小時候被父親領著去醫生那裡挖掉了左眼,是左眼,令人不禁想到,它比阿秀走得更前更先。她就是那種阿秀所說的醫生怕人的人,醫生在她面前縮頭縮腦,甚至醫生就是她的一顆棋子。不過她也清楚自己離不開醫生,她也想體驗阿秀所體驗過的意境,所以她罵阿秀為騷貨是真罵,在掩埋阿秀時所作的表演也是真的。她是以腳中指長長的人為自己的情人的。

阿明:她在村子裡是個僅次於阿金的人,他沒有參與陰謀,但他卻是所有陰謀知情者,觀察者,見證者。夏桂在河邊撒尿時阿明就認出他是個再熟悉不過的殺人犯。他時時向三叔傳達各種信息,在描述阿秀的死時他極為平靜:用針注射蒸餾水和繡花針。他年輕時沒有像三叔一樣去戰鬥,真的是膽小懦弱嗎?或許他比三叔更早地參加過多次戰鬥。還是在夏桂在喊心愛的人的魂時,他自己道出了秘密:在墓地呆慣了就……

醫生:極為忠於自己的本職工作,冷酷,蠻橫。當有人想以身試法時,他也決不放過大展身手的機會,他是個權威,他是個老虎轉世。

陰謀之網再次使我們意識到我們所要面對的飼養毒蛇的小孩所提過問題。

1.新居的恐懼

從平房搬到了三十層的高樓,並且是頂層,似乎是斬斷了生活中的種種聯繫。第一次乘電梯下樓時擠進去的人還挺多的,當她再上的時候,只有她一個人了,上升到七樓時才進來一個武高武大的黑臉漢子,就是他讓述遺感到時間的凍結,這漢子又正好有住在述遺的樓下,二十九層。又是一次下電梯,在二十九層與黑臉漢子相遇了,這次很奇怪,好像電梯是被人掌控了,或者是電梯故意跟她開玩笑:在電梯里硬是擠進了讓她感到窒息時間凍結的黑臉漢子,電梯下得很慢,每層都停,每層都開門,每層都沒有人進來。她擔心整棟大樓幾乎時空的,唯有她和黑臉漢子住在裡面,而他與漢子又似乎具有某種聯繫。

又是一次上樓,這次電梯壞了,她只好跟著修理工往上爬。這次她特別留意了七層和二十九層,七樓有個房間門是開的,但裡面卻是空空。二十九樓有間房開了條縫,但馬上又關上了。

現在述遺最擔心的是電梯一旦出事怎麼辦?若每次都爬三十層豈不是會被折磨死?如果像那個老嫗一樣夾在電梯里,那就太恐怖了,住在樓下的那個黑臉漢子會來搭救嗎?更別指望那個蠻橫的不盡責的修理工了,從他對電梯愛理不理的樣子來看,她對述遺不懷好意。要是電梯直接從三十層垂直墜落呢?還有讓她感到恐懼的是這棟樓里天天夜裡死不放棄的咚咚敲門聲。總之,對於老太婆述遺來說,電梯是否出事是她搬進了新居後頭等大事,當然還有件事就是她想弄清這棟樓的秘密:修理工及黑臉漢子的來歷及目的。

2.述遺的四次外出

述遺呆在樓里弄不清這樓里的秘密,不是說不是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她需要換一個角度才能看清這棟樓的真面目,這時她選擇了外出。

第一次外出:這次外出雖然是由老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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