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你比好天氣適合我

熱。可樂的氣泡,沸騰的雙眼,你慢慢靠近,我漸漸沉迷。那熱過頭的衝動,和邁向你的腳步,是愛情悄悄降臨。

總覺得自己是一個任性的人,也常常懷疑自己到底是不是一個正常人。有一段時間,非常空虛寂寞,而此時此刻我一定會認為那時沒有比談戀愛更好的選擇了。或許也只是想暫時熬過這一個孤單的空白期。然後下一秒,我又覺得自己真的糟糕透了,不如喝醉倒頭睡一覺來得乾脆。

那天的秋雨下得並不大,但是淋在身上還是感覺冷颼颼的。馬路上沒有帶傘的行人紛紛逃進一家咖啡館,我也不例外,在櫃檯點了杯熱咖啡便找了個位子坐下。隨手翻開桌上的書本,看窗外的雨一時半會兒停不下來,我就靜下心來看那些書冊。越來越多的人湧進來,起先還算安靜的咖啡館開始有了點生氣,一開始人們都會挑選喜歡的桌位,而現在只要是有空的桌位就會成為搶手貨。這不,對面一個高個男生迎面走來,直挺挺地站在我眼前。

「我能坐下嗎?」他很有禮貌且面帶微笑。我想現在不只是空桌位成了熱門,只要是空著的椅子都成了人們爭先恐後侵略的領地。我輕聲應道:「坐吧。」這雨越下越大,人也越來越多,位子也越來越少,室內的溫度突然熱得讓人想要脫衣服,空氣中瀰漫著不知名的香水味。

「我看過你手上拿的那本書,書中的主角最後……」這時對面的那個男人第二次開口說話,馬上讓我覺得不痛快。「打住。」我立馬回了一句,「我看書的時候不喜歡別人打擾我,也不要劇透什麼的。你看你的,不用理我。」說完我就覺得自己可能說話語氣有點過硬,但是對於一個陌生人,我也沒有義務要對他溫柔,況且最煩陌生人說些有的沒的了。

「嗯,那你慢慢看。」從頭到尾他都很斯文,很有禮貌,這倒讓我有些不好意思和不自在了。

可能是一直想著剛才自己的語氣不太好,就開始有點漫不經心,眼神飄忽。時不時會看他兩眼,竟然發現他也在看我這一邊。立馬就覺得更不好意思了,真想要挖個地洞鑽進去。可我哪是那種膽小鬼,便還是壯著膽子,耍賴皮地說道:「你一直盯著我看什麼,我臉上有什麼奇怪東西嗎?」沒有等我反應過來,他站起身來,在我頭髮上抓了一下。

「你幹嗎?!」本能的反應讓我不自覺地大叫出來。乍一看還以為是變態調戲良家婦女,可能是武俠小說看多了,腦洞就特別大。

「看到你頭上有個小碎片,所以我……」他馬上解釋,原來是剛才的那一陣雨,或許是風太大了,所以樹上的葉子掉在了我的頭髮上。他拿下來後還給我看了看,說明他不是故意碰我,而是幫我。這一下子我就更想挖個三千尺的地洞鑽進去。故作鎮靜,但始終沒有說出謝謝兩個字。

我把椅子挪了挪,換了個姿勢繼續看書等著雨停,心情說不出來的激動。可能一想到要挖地洞,整個人都熱血沸騰起來。仔細一看,他長得可真帥氣,輪廓分明的臉像個人氣偶像,修長的身材讓人羨慕嫉妒。立馬收回視線盯著玻璃窗,外面的雨絲毫沒有要停的樣子,可我渾身上下都不舒服,一來是因為剛才頭髮上的葉子讓我非常在意,二來是他到底還有沒有在偷看我。心想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洗一個熱水澡,再喝一杯熱牛奶。

不知不覺天也黑了,雨也停了。人們慢慢走出咖啡小站,我隨著人群往街心走,攔了輛計程車立馬回家。

回家第一件事,洗澡。拿了睡衣立馬衝進浴室,熱乎乎的水灑落在身體上,非常舒服,讓人特別放鬆。耳邊都是水嘩嘩嘩的聲音,我又想起咖啡店遇到的那個男人。高高的個子,白白的皮膚,黑色的頭髮,還有溫柔的笑容,想起來會讓人有很溫暖,又很心疼的感覺。一直覺著他怎麼這麼眼熟,突然一個靈光閃過,發現他和舊情人長得很像,才意識到自己原來已經失戀很久了。我會喜歡一個人生活,是因為習慣。我會開始不願意一個人生活,也是因為習慣了每天都有他的日子。習慣這個東西讓人變得很冷淡,又讓人變得十分躁動。下雨的夜裡,適合懷念。不過下雨的夜裡,最適合的應該是睡大覺。

第二次遇見那個男人是在朋友的生日派對上。當時他穿了一件灰色的襯衣和一條淺藍色的牛仔褲,這樣的穿著和顏色的搭配讓人感到很舒服,不知不覺地盯著看了許久。直到他認出了我,才把眼神收起來。他很快就走過來跟我打了招呼,面帶微笑,又讓人胡思亂想了一通。

「嗨,好久不見。」

「嗨……好久不見。」我尷尬地笑了笑,「上次的事情很抱歉,那個……也謝謝。」

他又微微一笑,遞給我一杯酒,又讓我少喝一點,這男人的心思你猜不透的時候,最好也別去猜了。當晚我喝得微醺,慶幸的是我還能夠清醒地想要回家,不幸的是我的好朋友也就是當天晚上的壽星吩咐他送我回家:「我看你喝多了,讓他送你回家吧,我擔心你一個女孩子又穿著裙子大晚上回去不安全。」心想著,現在穿裙子的女人大街上要多少有多少,別擔心我,這座城市治安還是不錯的。可是她再三吩咐我也就無可奈何地答應了。那天晚上我們大家玩得太開心,都喝得差不多醉了。而我是因為不勝酒力,沒幾杯就差不多暈了。反而羨慕那些喝得爛醉如泥的人,什麼也不用想,好好睡一覺就什麼都好了。

剛出包廂的門,乘著電梯下來,跨出門我就覺得這酒後勁開始上來,還沒上車就覺得自己胃裡一陣難受,搖搖晃晃的身體有想嘔吐的感覺。

他扶著我說:「你還好嗎?」

「沒事,我自己能回去,你也回家吧。」上次已經夠丟臉了,現在我真的又想要挖個三千尺地洞,怎麼每次遇到他都只想要鑽地洞,真的快變成鼴鼠了。不過我似乎快要站不穩了,又開始胡言亂語不知道自己說了些什麼。

「我送你回去。」他把手上的外套給我披上,問我要不要喝點水,還沒等我說完,「你在這裡等我,不要走開,我馬上回來。」看著他跑向對面的商店,我心裡突然開始暖暖的,這是夢境還是現實?揉揉眼睛努力告誡自己不要產生錯覺,這個男人不是我的那個他,只是一個陌生的男人而已。

可是很想趕快逃離的我,腳步卻一步也沒跨開來,或許心裡奢望這樣的溫暖,也或許是眼前這個男人讓人很有安全感。我站在原地等他回來,他拿著水幫我打開。我喝著水看了他一眼,看見他用滿足的眼神看著我。我突然想笑,接著笑出了聲,這是第一次我們輕鬆地面對面接觸。

「你笑什麼?」他看著我笑,好奇地問我。「沒什麼啊……」我還是笑著說,心裡太多的想法,又想欺負他,又想多看看他。他即便不知道我在笑什麼,但是也跟著我傻笑起來,真的有點過分可愛了。「你傻嗎?人家笑你也笑,我哭你也哭嗎?」我看著他的眼睛喃喃自語,很想知道他下一句會接什麼。「你笑起來很好看。」聽完這話我就開始愣在那裡,好像對他有好感,該不會是喜歡他了吧?我開始一個人自導自演地經歷了心理過程,怎麼還有人比我更會調戲人啊。「你笑起來很好看」這話真的不像是他這樣的人會說的,這人八成是情場高手啊。我拍拍自己腦袋,心想是遇到了高手了。

我說:「你有女朋友嗎?」

他說:「沒有。」

我說:「你這麼關心我,是不是喜歡我?」我把全部的力氣都放在了眼睛上,盯著他看了老半天。「你喝多了,我先送你回家吧。」哎呀,他居然出乎意料地冷靜。不過借著酒壯膽,我又開始耍賴皮。我說:「我們交往看看?」他說:「那現在是男朋友送女朋友回家的時候了。」所謂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說出來的話讓我無言以對……真的很會佔我便宜,這傢伙有兩把刷子,不是蓋的。「我知道你是開玩笑,不過我還是很期待,好了,我先送你回家。」「嗯,我家就在附近,走走吧。」因為有點喝多了,吹會兒風走一走能夠散發一些酒精,能夠讓人變得清醒,也讓我明白這是現實不是夢。我眼中的感情是自然而然就會發生,而不是在任何準備就緒之後才慢慢燃燒。一路上,他一直扶著我,一直問我需不需要這個,需不需要那個的,活像個男朋友。只是我越來越清醒,他卻越來越模糊。那天晚上我只記得他親吻了我的額頭,告訴我洗個熱水澡早點睡覺。我像一個乖孩子一樣,點點頭關了門。靠著門,我想他一定是走了,卻覺得好像已經開始在意這麼一個人了。

最近的天氣好得出奇,就好像我的心情一樣,好得異常。他打電話過來約我去他家裡聚餐,我答應了。對於不會做飯的我來說,一來很羨慕那些肚子餓了就能自己燒一桌美食的人,二來總覺得會做飯是一件很幸福又溫暖的事。自從認識他之後,我就時常會胡思亂想,有時候像個傻子。我按了門鈴,他出來開門。進去之後發現就我一個客人,心想大家怎麼那麼慢,怎麼一個都還沒到。

「怎麼了?」他看我疑惑的表情說道。

「沒事,我來得太早了嗎?怎麼就我一個人呢?」

「因為我只邀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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