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番外篇 夏美初戰之序幕

耶誕後1803年夏天,當美利堅合眾國從法國第一執政拿破崙·波拿巴手中購買下路易斯安那領地後不久,時任美國總統的傑弗遜就委派了私人秘書兼弗吉尼亞鄉間鄰居的29歲的梅雷韋瑟·劉易斯領導一支遠征隊前往「大西北」地區探險。

這支探險隊的目的主要是與前法屬路易斯安那地區的印第安部落取得聯繫,打通皮貨貿易的障礙,並取得這一地區的地理、自然及人文資料。

同時傑弗遜總統還明確對劉易斯訓令道:「你們這次使命的最終目標,就是尋找從海洋到海洋的直接通道,並與落基山脈以西那些(來自東方的華夏帝國)的定居者展開直接的貿易,具體途徑是通過密蘇里河或俄勒岡河……」

於是劉易斯及其部下33歲的陸軍軍官威廉·克拉克一起率領探險隊在第二年的春天從聖路易斯出發,踏上了對西部的漫長而又艱苦的「發現」之路,這也是新生的美國與東方霸主華夏帝國的第一次官方接觸……

談到來自華夏帝國的殖民者為什麼不越過落基山脈向北美中部大平原地區進發,後世的歷史學家給出了無數的答案,其中獲得普遍認同的包括「拓殖人力不足及殖民政府管轄力度有限」、「夏法聯盟的阻礙」、「英夏在非洲貿易及殖民問題上的交換及妥協」、「缺乏利益誘惑」等等等等,但就當時而言,扶桑大陸西部綿延縱橫的山區複雜地形也是令來自大洋對面的華夏殖民者望而卻步的重要因素。

不過落後嚴苛的交通環境並沒有限制住華夏帝國的影響力————以彼此擁有同樣的膚色為由,華夏帝國不顧所謂的先來者通吃的殖民慣例,也不顧北美三大殖民國家的一致反對,強行攝取了大陸印第安諸部族保護者的頭銜,並藉著相對歐洲殖民者而言較為強大的武力獲得了干預大陸印第安事務的權力,這或許也是為什麼那位即將登基的拿破崙一世冒著破壞夏法同盟的危險,最終將路易斯安那出售給美利堅合眾國的原因之一。

但就進行探險的劉易斯—克拉克一行而言,荒蕪的西部平原上不要說偶爾才能出現的華夏商人馬隊,就連常年生活在本地的印第安部族也甚少看到。

劉易斯因此記錄到:「若非那位夏博諾夫人(註:印第安少女薩卡加維亞,13歲時嫁給法國皮毛商人杜桑·夏博諾為妻)給我們找來了食物和乾淨的水,只怕一個月前,我們就餓斃在這廣袤而又荒蕪的大地上……」

事實上,缺乏食物也並非是致命的威脅,有了熟悉地理的嚮導,僅靠打獵也能維持劉易斯探險隊的存續,只是沿途還有若干個相互敵對的印第安部隊橫亘在前進路上,要無損的一路行去,危險程度遠高於食物和飲水的匱乏。

好在通過極少數的華夏商隊的常年傳播,華夏帝國的威名在大陸西部也算得上如雷貫耳,各個印第安部落雖然並不承認頭頂上的這位保護者,但也不見得願意與之為敵。故而,借著與華夏帝國進行官方溝通的虎皮,劉易斯探險隊還是最終磕磕絆絆的靠近了落基山脈……

「……10月3日,天空中飄著小雪,我和克拉克先生、夏博諾夫人一行沿著密蘇里河來到了定東堡,這是華夏帝國在美洲最西面的一處軍事哨所,同時也是華夏商隊進入大平原地區的最後一處補給商棧……」

「……哨所的面積據說有將近十萬平方英尺大小,中間六萬平方英尺的地方是操場,其餘地方圈圍著建有三層的高樓,其中最低層是豬圈和馬棚,二層是存放糧食和軍械的倉庫,第三層是軍人的住所和指揮官的辦公室……整個哨所只有在西面才有大門,據傳這道大門共有三重,最裡面的是被稱為千斤(駐:1夏斤約等於13磅)閘的純鐵大門……據我的觀察,三層圍樓的最外一層是厚達三英尺的混凝土……在蠻荒的美洲西部以這樣的防守,就是陸軍裝備的6磅火炮也無法輕易摧毀……大門的方向當然是整個哨所防禦力最為薄弱的地方,不過大門的上部那層過道似乎布置有可以發射霰彈的輕型炮,想來會給任何進犯者以深刻的教訓……」

「……哨所內的駐軍數量看起來並不多,可能只有五六百人,大致相當於美國陸軍大半個騎兵團(註:當時美國陸軍每個團約10~11個連,每個連約80人)的兵力,但據說這已經是周圍數千英里以內唯一一支駐軍了,再有類似的駐軍哨所則要翻越落基山後才能看見……當然,據說華夏軍還擁有一些數量眾多的小型哨所和臨時宿營地,不過,那些哨所和臨時宿營地的駐軍總數只怕更少……從克拉克中尉的口中,我了解到,華夏軍的裝備非常精良,每個騎兵除了馬槍以外還擁有數只短槍,統一打造的馬刀幾乎完全一樣,不過騎兵身上穿著古典的鎧甲在火器時代是否有用還值得商榷……令我詫異的是,這支裝備精良,作為地區中堅力量的騎兵團居然並非是華夏的常備軍而不過是一支由期待加入華夏國籍的外國人組成的僱傭軍部隊,難怪我在其中還發現了白人和印第安人的身影……」

「……相比守備森嚴的軍事哨所,距離要塞不遠的市集堪稱簡陋,只是用削減的樹樁粗粗圍成,不過這也可以理解,畢竟原本只是從一家客棧發展起來的市場,發展到現在擁有20家酒吧、50餘家商店和10餘家旅館已經堪稱奇蹟了……雖然華夏政府在這裡只設立了簡單的稅務機構,並沒有執法機關,但商人聯合會還是做出了維護市集平穩發展的決定,禁止任何人在市集里鬧事,將永久的被禁止進入市集……」

「……由於沒有行政機構,我代表美國政府試圖尋求與華夏殖民地政府建立正常外交關係的嘗試沒有成功,因此我決定繼續向西前進,翻越落基山脈,直至聯繫上華夏在美洲的總督……但我的行動卻遭到了定東堡駐軍的干涉,其最高長官,一名華夏陸軍軍官禁止我們穿越華夏領土,對此我據理力爭,得到的結果卻是在這裡等待軍方向殖民地行政機構的通報結果,私自西行將作為間諜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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