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以後才是意識到自己的這句話十分不妥,臉上更是通紅,接著就看到江峰滿臉賊笑的回過頭來,用十分古怪的腔調說:
「咱們關上門說話,不著急。」
直到一起坐上飯桌,江峰才知道為什麼女孩不離開,蘇家姐妹在京城裡面漂泊了許久,經歷了許多驚險的事情,兩個女孩子尤其是兩個很漂亮的小女孩,每日裡面靠著小偷小摸過活,簡直好像是生活在野獸群中。
稍微有些閃失就是萬劫不復,兩個人被抓回來之後,蘇觀月已經是有些絕望,但是萬萬沒有想到,這個長相兇惡(其實和滿臉的大鬍子有關)的錦衣衛,所作所為也是急色,但是並不是什麼壞人。
而且也沒有做什麼事情,要知道那些時刻,江峰若是動強,蘇觀月一個少女怎麼能抵擋,第二天早晨又是神出鬼沒的不知蹤影,但是卻給她留下了一百五十兩的銀子,這可以讓中等之家將近十五年的用度。
那一天早晨,蘇觀月在江峰的屋子裡面,整整的發了一天的呆,最後還是決定留在這裡,理由很簡單,江峰看起來並不是個壞人。
聽著蘇觀月的娓娓道來,江峰的額頭漸漸冒出汗來,明朝的好人標準居然如此的低,這頗讓江峰汗顏,他可是清清楚楚的記得,現代所有人對他的評價:
「xx酒樓的江峰啊,我知道,那是個混蛋!」
簡單的吃了幾口,江峰感覺自己的身體疲乏的無以復加,也沒有來得及賣弄自己的味精,甚至沒有理會蘇觀月眼神裡面的那種莫名期盼,衣服也沒有脫,徑自的倒在炕上,呼呼的大睡。
第二天大清早,多年養成的生物鐘讓江峰一下子醒了過來,一睜開眼睛,鼻子差點噴出血來,就在他的邊上,蘇觀月在那裡呼呼的熟睡著,一隻胳膊露了出來,粉嫩粉嫩的,順著這個角度還能看到裡面穿著的紅色肚兜,新剝雞頭若隱若現。
血氣方剛的江峰立刻身上起了反應,但是他知道現在還不是著急這種事情的時候,強自按捺著自己的慾火,爬起身來。
他的身體一動,邊上的蘇觀月頓時被驚醒起來,用手支起身子,絲毫不顧自己的春光外泄,睡眼惺忪的問江峰:
「江大哥,這麼早就要出門嗎。」
江峰拚命命令自己的脖子扭到一邊去,小小的肚兜怎麼能夠遮住洶湧的波濤,這個景象實在是太誘人了,江峰一邊穿著自己的靴子,一邊拿起昨晚女孩給他的銷假的條子,在那裡僵硬的說:
「不著急,你先睡著,你先睡著。」
說完後,倉惶的走出了屋子,當然如果說是逃跑的話,對這個動作的形容就是更加恰當了。看著江峰連滾帶爬的跑出了屋子,蘇觀月在那裡嘆了口氣,又是躺了下來,展臂摟住了身邊的正在熟睡的小女孩蘇觀雪,在那裡輕輕的說:
「觀雪,告訴姐姐,姐姐難道變得不好看了嗎?」
這次的江峰突然發現自己剛來到這個明朝的時候,所發下的要欺男霸女的誓言,最起碼在蘇觀月身上失效了。
不過他也顧不上苦惱這些東西,雖然請假的報備僅僅是走個形勢,但是若是被人抓住了小辮子,一樣可以問他的罪,倒不是江峰熟悉錦衣衛的條例,而是古往今來,都是如此,越是小節,越是容易被人抓住把柄,而且還會把事情鬧大。
跑進了院子裡面,十幾個在那裡高聲談笑的錦衣衛巡城小校,看到江峰急火火的闖進來,都是嚇了一跳,打馬家兄弟的時候,這些人可能沒有看見,但是揍張亮的時候,他們可是親眼瞧著了。
對這個突然轉變的江峰現在都是避之不及,不過江峰也是注意到一個奇怪的現象,這些錦衣衛雖然都是躲開的遠遠的,但是看著他的眼神中,都是充滿了一種幸災樂禍的表情,只有那個五大三粗的張亮在那裡陰著臉,不敢出聲。
馬家兄弟躲在人群後面,在那裡有些挑釁的笑著。
今天來的依舊是小旗「雞腿」,他的表情就是極為的複雜,尷尬,害怕都是兼而有之,看到江峰進來,竟然立刻從長凳上面站了起來,在那裡陪笑著抱拳說:
「江兄弟,好久不見,氣色可是不錯啊。」
別人都是小卒給上官請安問好,這裡面卻整整好好的倒過來了,事物反常即為妖,江峰也不接話,伸手把報備假期的條子拍到了桌子上,粗聲說:
「銷假!」
季小旗被這句直愣愣的話語噎了半死,但是知道得罪不起面前的這個凶漢,連忙拿著筆和戳子銷掉了假期,在那裡支支吾吾的想要說話,卻不敢說,江峰最是看不得的就是這種吞吞吐吐否的人,用拳頭一敲桌子沖著「雞腿」喊道:
「有話就說,還能嚇死爺爺不成。」
季小旗一個哆嗦,連忙說:
「在南門那裡劉學士家,缺少一個護衛,上面讓咱們選一個人過去,下面的兄弟們都說你合適,我就給你報備上去,鎮撫司衙門那裡也准了……」
江峰一愣,稍頃才反應過來對方為什麼這麼緊張,最下層的錦衣衛小卒們靠著軍餉那可是活的清苦,都是各顯神通的作些勾當,像這巡街的小校們,都是敲詐勒索巡視範圍的店鋪,反正錦衣衛,順天府,五城兵馬司各家,買賣商家都要孝順,這算是有油水的職司。
不過江峰現在的這個差事按照定例,五品以上的在京官員家中必須要錦衣衛一人作為護衛,當然實際上是偵緝,但是一個小小的錦衣衛那裡得罪的起五品以上的京官。
所以這個就是標準的費力不討好的窮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