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列顛人殺他們的國君,
顯得太粗魯太殘忍。
查理王在白廳 里不能成眠,
度過他最後的夜晚。
人們歌唱嘲罵在他的窗外,
還乒乒乓乓釘他的斷頭台。
法蘭西人也客氣不了許多。
他們用一輛僱用的馬車
把路易·卡貝 運往刑場;
他們並不給他一輛
按照舊日的禮儀習慣
合乎陛下身分的御輦。
更不堪是馬麗·安東尼特,
因為她只得到一輛雙輪車;
沒有侍從和更衣的女官,
只有一個長褲黨人和她做伴。
卡貝寡婦含著冷笑,傲慢自尊,
撇出哈布斯堡厚重的下唇 。
法蘭西人、不列顛人都是天生地
沒有深情;有深情的
只有德意志人,他們永久一往情深,
甚至在恐怖行動的時辰。
德意志人處理他們的國君
將要永久地戴德感恩。
一輛宮廷馬車六匹馬拉,
六匹馬都披著黑紗戴著黑花,
車頭上高坐著哭哭啼啼的馬夫,
揚著悲悼的鞭子——德國的君主
將來就這樣送到刑場受刑,
人們切斷他的頭,還是畢恭畢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