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第三節

謝英鵬下午把祁軍叫進了辦公室。他有難言之隱般躊躇了下說:「祁軍,我有一句很重要的話要跟你說,你一定得聽進去。」

祁軍不解地看著謝英鵬:「什麼重要的話?」

「我雖然具體不知道你現在做什麼,但我隱約之中看出了你在用工作上的便利,說得規範些,你是在違規地幫助柯東輝。我要跟你說的一句重要的話就是,你絕對不能違規地幫助柯東輝。」謝英鵬說得明了、坦誠。

祁軍當然知道謝英鵬說的是什麼意思,但他仍裝作滿頭霧水地說:「你說的什麼?我沒聽明白。」

「你應當明白。」謝英鵬關切而焦灼地說,「你無論對我怎麼看,但你我是同事,有些話我必須要告訴你;咱們都是警察,警察應作的就是捍衛法律的尊嚴……」

沒等謝英鵬說完,祁軍甩手出了他的辦公室。他覺得謝英鵬的話很可笑,他邊往監區走邊不滿地自語:「他媽的整個一個精神病,我違不違規跟你有什麼關係。」

祁軍打開10監室的門,把柯東輝提了出來,柯東輝說明天能把捋順了的檢舉材料給祁軍,並說已安排好了一切。

待柯東輝抽完兩支煙,祁軍把他送回去,又把陳尚實提了出來。

陳尚實在塑料凳上坐下,祁軍把聊號桌上柯東輝抽的雲煙和打火機推到陳尚實的跟前,陳尚實習以為常地拿過一支煙點燃。

祁軍和善地問:「最近在監室怎麼樣?」

「挺好的,我跟柯東輝的關係處得也不錯。」

「這就對了。」祁軍必須得從陳尚實這兒證實他願意把自己的漏罪給柯東輝,他問:「我聽柯東輝說你還有漏罪沒有交代?」

陳尚實爽快地說:「我還有6起搶劫案件沒有交待;不過我答應給柯東輝了。」

陳尚實的爽快,既讓祁軍如釋重負,又使他感覺到些許意外:「你真的答應給柯東輝了嗎?」

「我既然答應給柯東輝了,我肯定就給他,我把案情都跟他說過了。」陳尚實說,「柯東輝說了,我漏罪的案件我和他一起用,等柯東輝的案件再發回重審時,我給他的漏罪可以使上勁兒。等我二審開庭時,自己也能用上,因為在我交代的漏罪里,其中有三起搶劫的案件是和兩個同案一同做的,那兩個同案還沒有抓到,我可以協助公安機關抓獲同案,我也是立功……」

祁軍把陳尚實關進監室後,向時春武的辦公室走去,他要把陳尚實給柯東輝漏罪的情況說給時春武。

在時春武辦公室的門口,祁軍見謝英鵬神情焦慮地從時春武的辦公室走了出來。祁軍進了辦公室,問坐在沙發上抽煙的時春武:「謝英鵬到你這兒幹什麼?」

時春武不耐煩地把半截煙在煙灰缸里捻滅說:「這謝英鵬不知道是跟你過不去,還是跟柯東輝過不去,他到我這兒說懷疑你在違規幫助柯東輝……」

沒等時春武把話說完,祁軍就急赤白臉地說:「謝英鵬真他媽的有病,我違規幫助柯東輝什麼了?他在一個小時前,把我叫進他的辦公室,也告訴我這句話,我沒聽他白話完就走了。」

謝英鵬嫉惡如仇,剛正不阿的個性,以及他唯恐同事犯錯誤的良善用意是難以被別人理解的!即使時春武和祁軍理解謝英鵬的用意,但兩人怎能正視問題?

「別搭理他就得了。」時春武問,「柯東輝那邊怎麼樣?」

祁軍說:「事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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