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第二節

陳尚實曾經在謝英鵬所管的監室里待過,謝英鵬自打在10監室的放風場見到胸前掛有值班員牌的陳尚實後,心裡犯了嘀咕:陳尚實是一審已判死刑的死刑犯,雖然是二審上訴期間,但也不能跟柯東輝在一起呀,因為柯東輝兩年前被押進來時,上級便規定柯東輝所在的監室不能羈押其他重刑犯;再則陳尚實在沒有改判之前,他的戒具是不能摘除的,他更不能當管事的值班員呀?

謝英鵬帶著疑問,走進了梁志遠的辦公室,他直接地問:「梁副所長,怎麼陳尚實跟柯東輝在一個監室呢?」

「祁軍串陳尚實到10監室時,沒有跟我請示;他是找的時春武,時春武答應的他。」

「我看陳尚實戒具被摘掉,還在10監室當上值班員了。」

在謝英鵬的眼裡陳尚實被摘掉戒具和當值班員是嚴重的違規事情,而梁志遠則平淡地說:「戒具被摘掉也是時春武審批的;陳尚實剛串到10監室時,就當了值班員。」

聽了梁志遠的話,謝英鵬明顯地意識到,祁軍把陳尚實串到10監室當值班員只是個牽強的借口,用這個借口掩飾真實的目的;莫非陳尚實身上有漏罪,柯東輝需要陳尚實身上的漏罪保命,祁軍為此……謝英鵬想到這兒,他倒吸口涼氣,若是那樣的話問題可就太大了……

謝英鵬的臉色變得嚴峻起來。

梁志遠難以理解謝英鵬的心思,他以為謝英鵬跟祁軍的關係不融洽,從而看不慣祁軍的做派而向自己反映情況的。梁志遠從椅子上站起,走到謝英鵬的跟前,勸慰地說:「老謝,有些事你也別看不慣,不關你的事,睜隻眼閉隻眼就過去了;在工作上,我這個主管獄政的副所長要比你有更多的感觸。」

謝英鵬略顯沉重地說:「有些事不像你說的睜隻眼閉隻眼就能過去的;我有種很不好的揣測,只是這種揣測現在不便說而已,我的揣測如果應驗的話,或許你會首先看到。」

梁志遠饒有興趣地問:「什麼揣測?」

「不好說。」謝英鵬扔下這句話,出了梁志遠的辦公室。

祁軍和柯東輝分別坐在聊號桌兩邊的椅子上,柯東輝在兜里掏出幾頁紙遞給祁軍說:「這是陳尚實說給我的幾起案件。」

祁軍把幾頁紙看完,還給柯東輝做著交代說:「這6起搶劫案都屬於重特大案件,若是都核實上了,我估計你改判沒什麼問題。你回監室里把這份檢舉材料捋順一遍,前面加上你在跟陳尚實聊天的時候得知他有漏罪,而後你做陳尚實的思想工作,最終使陳尚實說出了他夥同他人6起搶劫的漏罪;這個你不但自己寫明白,而且還得讓陳尚實知道,日後外人怎麼問,你寫的和陳尚實說的必須一致。再有就是你不能跟別人透露出你給陳尚實好處後,陳尚實變相把案件賣給你的嫌疑。對於你檢舉的案件線索,支隊的領導和檢察院駐所檢察室的人說不定會來了解情況。我說的這些,你必須記住。」

「祁管教你放心,我會安排好一切的。」柯東輝說,「我不知道陳尚實交代的這幾起案件,是否都屬實。」

「陳尚實先期說過的那兩起盜竊案件,我跟辦案單位核實了,那兩起盜竊案件的確發生過,現在都沒破。我估計陳尚實說的這6起案件,不可能有假。」

待祁軍把柯東輝送回監室後,他急需跟柯東輝的家人溝通,他拿著手機向監區外走去。

祁軍撥通了柯東南的手機,他跟柯東南說給柯東輝弄案件線索的事情運作的差不多了,下一步就是把案件轉給辦案單位怎麼偵破的事了。柯東南在電話里說那真是太好了……

祁軍跟柯東南通過電話,掂量著手裡的手機,臉上露出得意的笑意。

此時,在監區二樓民警辦公室的窗前,謝英鵬正滿臉憂慮地注視著監區樓外的祁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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