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明「要塞」演習之後,滿清廣武皇帝決定,要針鋒相對地進行一場演習。這次演習規模,無論從戰場廣度、還是到出動的軍隊數量,都必須是南明「要塞」演習的十倍以上。
十倍以上的規模,這是廣武皇帝的明確要求。
6月4日早上廣武皇帝剛剛在北京紫禁城裡做出決定,一個小時後,上午南京的東廠和人民衛隊辦公室里,就念起了這份廣武皇帝的原話。
當然,這在北清也不是什麼機密。要不然情報也不會傳過來得這麼快。
「這將是一場世紀大演習,將向全世界展現我大清的盛世國威,展示我世界一流的軍力,並震懾國內國外一些心懷不軌的人,讓他們明白,大清帝國是不可戰勝的,將屹立千年於不倒。」
向小強笑呵呵地念著廣武皇帝的「最高指示」,辦公桌對面的肚子疼也笑呵呵地,旁邊的十四格格也禁不住露出了諷刺的笑。
「廣武說要十倍的規模,」向小強敲著這張紙說道,「我們的演習一共出動了八個師,他要十倍,那不得八十個師?」
這時候,外面一個小女兵進來,把一張謄寫的情報呈給門口辦公桌後的秀秀。秀秀看了,微微一笑,遞給對面的秋湫。秋湫看了,露出一個很誇張的表情,兩人相視一笑,然後秋湫起身過來,把情報呈給向小強。
向小強接過來看了,笑道:
「最新情報過來了,廣武決定,這次演習將要調動一百個師以上。」
肚子疼一愣,道:
「怎麼可能啊,為了一場演習,調動一百多個師,就為了跟我們賭一口氣?全世界也沒有這麼弄的。」
十四格格搖頭道:
「不,子騰,你不了解,這種事大清完全做得出來。在大清看來,掙回一個面子比什麼都重要。現在他們最缺的就是面子。或者說最缺的是那種良好的自我感覺。這樣一場驚天動地的大演習,能讓他們找到那種『我們還很強大』、『我們還將屹立千年於不倒』……之類的感覺。」
向小強點頭笑道:
「特別是後一種感覺。他們現在最缺了。現在再這樣勞民傷財的折騰,不用我們去打,他們自己就會滅亡的快一些。就當是迴光返照吧。不過趙芳,依你看,廣武遭到慘敗沒多長時間,現在這個時候就搞這麼大的動作,不會遭到反對?」
十四格格冷笑道:
「應該不會。你這是在用大明的思維方式推測大清。這樣一場打個比方,如果向大人你要籌劃搞這麼一場『世紀大演習』,在大明肯定會被認為勞民傷財,沒準大人你就等著彈劾了。但是在大清,這就是弘揚國威,沒人敢說這是勞民傷財。最重要的是,上上下下的軍政官員又有了一次大撈油水的機會。他們怎麼會反對呢?
「我敢肯定,如果大清演習規模是大明的十倍,那大清花掉的錢至少是大明的三十倍、五十倍。一方面是效率奇低,本身就要多耗費;另一方面,上上下下有那麼多張嘴要餵飽呢。最後真正要為『世紀大演習』掏錢付賬的,是大清最底層的那些老百姓。今年又會有更多的五花八門的稅款加到他們頭上了。但他們可不知道這其中的因果關係。他們還以為只會一邊勒緊褲腰帶繳稅,一邊樂呵呵地看演習,還以為自己生在世界上最強大的國家了呢。」
向小強忍不住笑道:
「呵呵,我們的公主殿下呀,什麼時候也有了那麼強的平民意識,也一口一個老百姓了?」
十四格格淡淡地說道:
「我從小到大,一直在日本做老百姓。做格格做公主不過是最近幾年的事。」
向小強和肚子疼相互看看,兩人都「呵呵」地乾笑了兩聲。向小強撓了撓後腦勺,把桌上的兩張情報交給十四格格,笑道:
「那這件事,公主……哦不,趙芳,你就要多費心了。北邊的情況你也最熟,那邊的演習籌備情況、兵力的調動什麼的,得盯緊一點。」
十四格格接過情報紙,說道:
「大人放心。」
肚子疼突然一拍腦袋,驚道:
「對了,他們不會把演習當幌子,其實是想調兵遣將、再次進攻我大明吧?」
向小強也一愣,望著十四格格。十四格格皺著眉頭想了一下,緩緩道:
「我覺得不會。一百多個師,作為演習來說很多了,但作為真正南侵的兵力,卻遠遠不夠。我們的長江防線比上次更堅固了,而且現在已經入夏了,更不可能有霧。去年年底的那場濃霧中,清軍都沒又過來,現在更不可能。這應該就是演習。不過大人放心,我會盯得緊緊的,如果真是另一場南侵,我們不會被蒙蔽的。」
「好,如此就拜託殿下了。」
緊接著,向小強又吩咐秀秀和秋湫,把廣武決定「世紀大演習」的情報,分別給女皇和首輔大臣各抄送一份。
「沈閣老那邊有東廠,」向小強說道,「肯定也會知道,沒準還比我們先知道。但我們這邊仍然要做到。畢竟他是國家政府首腦。」
「我知道,」秋湫笑呵呵地道,「我們這是對他的尊重。」
向小強笑道:
「嗯,好,秋湫很有悟性嘛。」
……
中午吃過飯,秋湫去了首輔大臣官邸,秀秀去了皇宮。
但是秀秀搶在秋湫之前回來了。她閃進向小強的辦公室,坐在他對面的椅子上,看著他問道:
「大人,你還記不記得璁璁的生日?」
向小強一看桌上的枱曆,馬上一拍腦袋,說道:
「對了,差點兒忘了!璁璁生日是後天,6月6號,D日嘛!」
「……?!」
向小強一看秀秀困惑的樣子,笑道:
「哈哈,總之你記著,6月6號就是D日,D日就是6月6號。為什麼呢?哈哈,天機不可泄露,過幾年你就明白了。」
秀秀沒心思跟他玩啞謎,只是說道:
「大人,我剛從宮裡回來,見到璁璁了。」
「哦。」
「璁璁說,D日那天,陛下要在宮裡為她慶祝生日。」
向小強笑道:
「好秀秀,現學現賣哈。慶祝生日?好事啊。也請我們了吧?」
「嗯,請了,」秀秀點著頭,仍然面無表情地說著,「還請了暹羅儲君阿南塔·馬希敦王子殿下。」
「阿……阿……阿南塔……什麼敦……」
向小強整個人都呆掉了,喃喃地重複著這個陌生的名字。
「阿南塔·馬希敦王子殿下。」
秀秀又重複了一遍,並且盯著他的眼睛。
向小強坐在椅子里,只感覺到一陣胸悶。雖然他之前有了充分的思想準備,知道暹羅王子這幾天就會來,免不了的,但真的到了這一刻,還是有五雷轟頂的感覺。
天哪,毫無對策!到目前為止毫無對策!不至於眼睜睜地看著心愛的人,被別的男人搶走吧?
向小強下意識地,拿著筆在面前的紙上胡亂劃著,彷彿是制定計畫的樣子。然後他又茫然地抓起桌上的電話聽筒,然後又放下。最後,他「呼」地站起來,然後又慢慢坐下。
「大人,你怎麼了?」
秀秀盯著他,靜靜地問道。
向小強擺擺手,靠在椅子靠背里,使勁兒解開領口的扣子,另一隻手捏著額頭,嘴裡含含糊糊地說道:
「沒……沒事,什麼也沒有……有點悶得慌……」
秀秀凄然地望著他,眼圈慢慢變得有些紅,一雙美麗的眼睛中隱約閃動著晶瑩的淚光。
向小強心中一驚,連忙道:
「秀秀,我……你……你怎麼了?你想到哪兒去了?」
秀秀輕輕嘆了口氣,又露出微笑,很溫柔地說道:
「大人……沒什麼的。其實,秋湫早就告訴過我了。……你也不要怪秋湫,就是秋湫不告訴我,我也猜得出來。陛下才貌雙全,性情溫柔,就算只是個普通的女孩子,也比我們都要好……大人,這不怪你。你喜歡她是正常的,不喜歡倒不正常了……」
秀秀輕聲說著,臉上帶著最溫順、最謙卑的笑,但淚珠已經接二連三地滾下來了。
向小強看著秀秀這個樣子,倒有些慌了。他捉過秀秀的一隻手,雙掌緊緊地握住。
他感覺到秀秀的手此刻冰冷冰冷,就像屍體一樣。
秀秀低下頭,縮回手來,慢慢地掏出手帕,輕輕擦乾淚痕,然後望著向小強,呈現了一個最迷人、最嫵媚的笑。
「大人……」她望著向小強笑道,濃黑的眉毛彎彎的,一雙眸子里盪出春意,「你把秀秀想成什麼人了……無論大人喜歡誰,秀秀都不會對大人有任何怨言……秀秀永遠是大人的秀秀,永遠最愛大人。」
說完,她坐上向小強面前的桌子,俯下身子,眯上美眸,慢慢地湊到向小強的臉前,吻上了他的雙唇,使出渾身解數,極盡挑逗之能事,單方面對向小強熱吻著,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