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輯 邪童正史 兒歌陰謀

古代的兒童實際上並沒有電視劇上看上去的那麼幸福,電視劇上,他們總是一邊跳皮筋一邊玩洋娃娃一邊騎木馬還一邊唱兒歌,笑容像智障。

但據我所知,他們光是唱兒歌這一項,就不那麼快樂。首先,他們的兒歌一般都蠻慘的。唐朝有個叫韓嫣的人喜愛玩彈丸。他經常用金做成丸,一天彈丟十多隻金丸。就有人以此編了一首兒歌:「苦饑寒,逐金丸。」京城中的兒童,每次聽到韓嫣出來彈丸玩,都追著她。看到金丸彈落,爭先恐後地去撿,那時候,他們唱的就是這首童謠。

其次,他們唱的兒歌就是他們當犯罪幫凶的證據。唐朝,一個叫做徐敬業的官想謀反(他一點都不敬業耶)。他讓駱賓王策劃一計,駱賓王把腳踩在牆上……應該類似於小狗尿尿的姿勢,反正這是他思考的姿勢。他靜靜地尿了一頓飯的工夫,編了幾句童謠:「一片火,兩片火,緋衣小兒當殿坐。」他讓計畫謀反的人教給他老家的小孩唱,然後再由小孩們互相傳,後來都城裡的孩子們也跟著唱。

有很多人疑惑這首兒歌的意思,問小孩小孩又不知道。其實這首兒歌成為了他們謀反的暗號,里接外應的時候就唱著這首歌。後來,他們的謀反還是失敗了。

駱賓王正是利用了童謠的神聖性,是的,童謠是神聖的,它神聖在於它的預測性,它的預測性在於它對於災難神奇的預測。這就是童謠第三個不快樂幸福之處。

唐朝的時候,有個宰相,叫做武元衡。在他當政的時候,忽然之間,長安流行起一首很流行的童謠,小孩們說:「打麥,麥打,三三三。」然後旋轉身體說:「舞完了!」聰明人解釋說:「打麥就是割麥子的時候,『麥打』是暗中襲擊的意思,『三三三』是說六月三日,『舞完了』是說武元衡完了。」後來武元衡果然被殺了,頭還被割掉了。

童謠的故事讓我毛骨諫然,古代的童謠本來就像一種非人為的東西,它們總是在一夜之間響遍大街小巷,傳播範圍的廣還讓人吃驚。現在的兒歌,卻一看就是人為,像:「我的心,串一串,五毛錢一串……」「你頭戴鍋蓋,手拿白菜,你是叉叉二代。」

這個故事告訴我們:我們應該重新開始唱起不下作不悲傷的童謠,我倒是編了一首頗有哲理的童謠:「小手手,洗乾淨,手指甲,要剪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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