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3、我們是朋友

夏遠剛準備再睡一覺,門鈴又響了,這次敲門的是沈進。

沈進看了看夏遠,神秘地笑了笑,坐下來,悠閑地點起一支煙,道:「聽說有個女的來找你,你女朋友吧?呵呵,怎麼不住一起,都大學生了難道還這麼放不開?呵呵。」

夏遠苦笑道:「她不是姚琴,我也沒有進三少這樣一張女人一見到就會著迷的面孔,所以留不住她。」

沈進笑著道:「她確實不會是姚琴,不過你可以把她變成姚琴。對於一個女孩,你這麼聰明的人一定有很多種方法把女孩變成女人。而每個女人都可以是姚琴,只要你願意。」

夏遠笑著道:「你來不會是專程來向我介紹如何把女孩騙上床的技巧的吧?」

沈進笑道:「當然不是,你這麼聰明的人,如果真想把一個女孩變成女人,你一定能夠想到至少100種不同的方法。我當然沒必要再指點你了。呵呵,我來的目的是通知你股神大賽要開始了,順便帶給你一個非常不好的消息。」

夏遠道:「進三少有朱笛大美女陪著睡覺,我沒人陪我睡覺,再不好的消息也不會比這更糟了吧。」

沈進道:「你好像並不關心是什麼壞消息?」

夏遠道:「因為你臉上還不算太難看,所以我知道這消息總不至於太壞。」

沈進笑了起來道:「你總是能看得這麼開,就像夏老師一樣。據說天上的神都是看得開的。看得開的人,才有可能通向神的位置,成為股神。早上我剛開完第一基金的內部會議,會議決定股神大賽的第一個項目是預測指數。預測的是香港的恒生指數,不是大陸的指數。因為大陸的指數,像古昭通,金手指這樣基金的實力,在短期一定範圍內,是完全能夠影響得了的。而香港的恒生指數,國內沒有一家基金有實力操縱它。三天後,每個參賽選手要上交為期三周的恒生指數預測報告。」

夏遠點點頭,道:「可是我卻一點也聽不出這是個壞消息。」

沈進道:「你擅長預測指數嗎?」

夏遠微笑道:「我對指數的預測,一定不比地攤上的算命先生好到哪裡去。」

沈進道:「我旗下的基金里,並沒有專業的金融分析師專做這項工作的。而像古昭通的浦東基金,金手指的寧波基金,陳笑雲的紅嶺基金,這幾年做股票都越來越國際化了,手下培養了一批人,是專門做這方面的預測工作的。預測指數這個項目比的不是選手個人的能力,比的更多的是各個基金的分析判斷能力,也就是基金的綜合實力。照這樣看來,我們第一個項目是必輸無疑了。」

夏遠笑了笑。

沈進道:「你似乎一點也不為此擔心?」

夏遠笑道:「我這人運氣一向比較好,好到恰巧就認識這麼一個會預測指數的朋友,他的預測水平,簡直比天氣預報還要准。」

沈進道:「我過去也認識一個朋友,他也說他預測指數的水平比天氣預報還要准,結果他預測的水平,確實比19世紀倫敦國家氣象台的天氣預報要准一點。」

夏遠道:「我想我那個朋友的水平是比21世紀的天氣預報來得准。」

沈進問道:「你這個朋友現在在哪?」

夏遠道:「他是個很難找很難找的人,如果要找他,一定要在深更半夜,夜深人靜,機緣巧合的情況下,才有可能碰到他。」

沈進大笑了起來,道:「難道你這個朋友是鬼?」

夏遠道:「當然不,他是人,是個正常人,只是他大多數時候是個比鬼更難琢磨透的正常人。」

沈進道:「我知道你運氣這麼好的人,就算是鬼,也會被你找到的。還有件事,請你告訴你那位會預測指數的朋友。索羅斯的量子基金非常看好現在的香港股市,預計會在這段時間裡投入幾十億美元的資金進去,這必然會對恒生指數的預測造成影響。對於具體是幾十億,我並不知道。不過憑古昭通和金手指他們與國際大資金的聯繫,他們一定會知道這內幕消息的。他們會根據這個來進一步修正推算恒生指數的變化。」

夏遠苦笑道:「你真是個不敬業的負責人,連具體幾十億都沒打聽到。」

沈進笑道:「因為古昭通和金手指都不是女人,他們可不會賣我這張女人都著迷的面孔的面子。」

夜色,又熱又淡。

熱和淡本來是相反的,可是有時候相反的東西卻能在一起,而且一點也不矛盾。熱的是天氣,淡的是心情。

這個世界實在太熱了,渺小的你又能做點什麼?無非是看淡一些。可便是多看淡一點,也是好的。

高速路還在散發著白天未散去的熱氣。

寶馬車穿越濃密的夜色味道,在高速公路上賓士著。

是誰,是誰在這樣的夜,在車廂里嘀嘀咕咕,沒完沒了?答案當然是那個杜曉朦了,也只有是那個話最多的杜曉朦了。

杜曉朦道:「不要告訴我你真的去杭州找顧余笑。」

夏遠嘆了口氣,道:「我不但告訴你了,而且從上車到現在我已經不下十次告訴你了,我就是去杭州找顧余笑。」

杜曉朦又道:「不要告訴我你真的去找顧余笑幫你預測指數,這可是股神大賽啊,別人都是專業金融分析師在預測,顧余笑要是算錯了你就直接被淘汰了。」

夏遠道:「專業金融分析師要是真算得准,他們還呆在古昭通,金手指手下混飯吃幹嘛?」

杜曉朦又接著道:「不要告訴我你真的信任顧余笑的預測能力。」

夏遠道:「如果顧余笑都無能為力,那我倒不如讓你算好了。」

夏遠搖搖頭,無奈地笑了笑。這樣的重複對答已經是他一路上唯一的消遣了。

車很快到了杭州,很快到了浙江大學。

現在已經是深夜,夏遠開著車,向西區駛去,口中道:「這麼熱的鬼天氣,也不知道能不能遇見顧余笑這個鬼東西。」

杜曉朦手指向前指去,道:「你看,那人是不是顧余笑。」

深夜,坐在西區河邊草地上的人,如果他腦子沒毛病,那他一定是顧余笑。

下了車,杜曉朦好奇地問夏遠道:「顧余笑他坐在這幹什麼?」

夏遠道:「等人。」

杜曉朦問道:「他在等誰?」

夏遠道:「當然是在等我們。」

杜曉朦又道:「你怎麼知道他在等我們?」

夏遠道:「你腦子是不是真的是水做的,你沒看到他現在正對著我們笑嗎?」

杜曉朦嘟著嘴,不再問了,跟著夏遠走了上去。

夏遠走上前,笑著道:「朋友,你在幹嘛?」

顧余笑看了下手錶,道:「等一個朋友,都等了三個小時了,你看,蚊香都燒去兩大圈了。」

夏遠笑了起來,問道:「你在等一個什麼樣的朋友?」

顧余笑道:「一個世上最聰明又最狡猾的朋友,一個從來不肯吃虧的朋友,一個讓我見了就一個頭兩個大的朋友,一個總是來問我指數又總不願幫我撿易拉罐的朋友。」

夏遠笑道:「還是一個總是願意請你喝茶,從不會要你掏錢的朋友。如果這個朋友現在請你去喝幾杯,你會怎麼做?」

顧余笑道:「我一定喝最好的茶,喝得飽飽的,因為掏錢買單的人不是我。」

他們倆都笑了起來。這樣一對好朋友,這樣一對最有默契的好朋友,遇到一起怎麼會不笑呢?

如果你也有這麼一個好得要命的朋友,相遇的時候也一定會笑的。

朋友,永遠是最好的。

銀豐茶樓,杭州最好的茶樓。

一路上杜曉朦都吵著不要去茶樓,最好的茶她也沒興趣喝,她要去奶茶店,喝奶茶。夏遠只是對她說了一句,她就再也沒羅嗦過一句了。他只是說:「要喝奶,自己擠去。」

清香撲鼻,淡淡的茶香瀰漫在空氣中。杜曉朦皺著鼻子,彷彿這是世上最臭的味道。

夏遠倒過一杯茶,看著顧余笑道:「你怎麼知道我要來找你的?」

顧余笑道:「我在網上看到傳聞,說股神大賽三天後正式開始,第一個項目是預測香港恒生指數,所以我知道,你一定會來找我的,所以我也等了你3個小時了。」

夏遠道:「就這麼坐著等了3個小時還能笑得出來的人,只有你了。」

確實,如果換成別人,你坐在地上等朋友3個小時,你會有這樣的耐心嗎?你在經過3小時以後還能笑得出來嗎?

可是他不是別人,他是顧余笑,他是天生就該笑的顧余笑,他一向都笑看一切。只是,能笑看風雲的未必就是好漢,或許笑中藏著許多不為人知的無奈。

顧余笑笑著道:「我是坐了3個小時,但是並沒有白白地坐著,坐3個小時可以讓你把很多事情,很多細節想得更清楚一些。何況我還欠你一個大人情,我知道等到你這個缺德鬼要我還你人情的那天,一定比坐著30個小時更加讓我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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