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6、一個頭,兩個大

能讓顧余笑頭痛的事,或許沒有。能讓夏遠頭痛的事卻很多,期末考試無疑就是其中一個;能讓夏遠頭痛的人不多,可是杜曉朦卻是其中一個。如果面對一件頭痛的事,又冒出來一個頭痛的人,那真要一個頭,兩個大了。

夏遠正在為期末考試做最後的複習,杜曉朦卻無所事事地在他面前走來走去。

夏遠道:「你能不能坐著別動?」

杜曉朦爽快地回答道:「好。」

她果然坐下來不動了。夏遠卻已經在為他剛才那句話後悔了。當一個女人開始不動的時候,往往就是她話開始多起來的時候。夏遠寧願她在他面前轉圈跑,也不希望她說話。

杜曉朦問道:「你這是在準備考試?」

夏遠道:「當然。」

杜曉朦又道:「以你現在這樣,為什麼還讀書?專心做股票好了。」

這個問題她已經無數次問過夏遠了,所以夏遠都懶得回答她。

杜曉朦無趣地咂咂嘴,道:「今天我又看見顧余笑了,她又和方璇在一起,而且我還看見他在笑。」

夏遠懶懶地道:「你什麼時候看到顧余笑不笑的?」

杜曉朦道:「這次他笑得不一樣,是戀愛中很幸福地笑,就像這樣。」她學著顧余笑的樣子笑。

夏遠看著她的樣子,忍不住笑起來,接著又突然不笑了,問道:「你是說顧余笑和方璇真的戀愛了?」

杜曉朦道:「看樣子是差不多的了。你……你這是什麼態度,你緊張什麼?」

夏遠道:「我只是覺得好奇,方璇怎麼會看上顧余笑的?」

杜曉朦急著替顧余笑爭面子,道:「他有什麼不好的,他長得不難看,脾氣也比你好得多。」說完,又補充一句,「是好得多得多!」

夏遠道:「可是他是個撿易拉罐的。」

杜曉朦道:「你不說他很有錢的嗎?」

夏遠道:「他確實很有錢,可是在大家的視野里,他是窮到極點的學生,是最卑微的人了。女人在暗地裡或許會和一個卑微的男人做朋友,但在公開場合總是會保持距離的。是不是你告訴別人,他很有錢的?」

杜曉朦道:「我才沒那麼大嘴巴呢!」

夏遠笑著說:「我還從沒見過不承認事實的人能有你這麼理直氣壯的,你乾脆說你自己是個啞巴好了。」

夏遠又問了一遍:「你真的沒有告訴過別人顧余笑其實很有錢?」

杜曉朦怒氣沖沖得紅著臉道:「當然沒有!」

夏遠喃喃道:「我有點擔心顧余笑了。」

杜曉朦忍不住問道:「擔心什麼?」

夏遠道:「顧余笑是我的朋友。」

杜曉朦迷惑地不知說什麼好。

夏遠平靜的眼睛裡突然放出罕見的精光,自言自語道:「無論誰,如果傷害我的朋友,代價一定會很嚴重,很嚴重!」

期末考試結束了,夏遠這個學期操盤花去幾個月時間,又加上考試成績不理想,註定要掛掉幾門科目了。

歷史總是在循環,就像《聖經》說的:「已有之事,後必有之;已行之事,後必行之。日光之下並無新事物。」不管過去,現在,未來,每個大學每年總會有一些學生因各種各樣的原因而掛課,夏遠自然也不例外。

好在他不是別人,他是夏遠。他還認識一個在杭州很有名的人,杭城進三少。

沈進知道了夏遠要掛課,就專程替他跟幾個任課老師打了聲招呼。像沈進這樣的人,自然是人人都想結識的。如果能從他口風中探聽一點股票的消息,至少可以小賺一筆了。沈進的親自拜訪,讓每個老師都受寵若驚,各個拍胸頓首,誓保夏遠成績決無任何問題,恨不得把夏遠的成績從不及格拉到滿分。老師要拉一個學生的分數,自然要比莊家拉起一隻股票的價格輕鬆得多。夏遠的成績,自然是沒有問題的了。

乾淨的玻璃窗,乾淨的辦公桌,現在夏遠就坐在沈進面前,笑著道:「這次真是要謝謝你了,你幫了我一個大忙。」

沈進笑道:「這對我來說只是一個小忙,這麼輕鬆的一個小忙換來你的一句謝謝,我還是賺了的。其實我只是告訴了你的幾個老師,一隻我旗下的一個小基金正在做的股票而已。我猜想那幾個窮教師砸鍋賣鐵也要全買下來了。」

夏遠笑道:「這還是要你掏錢送給他們。」

沈進道:「你幫我操盤賺的錢,應付100個這樣的老師也綽綽有餘了。」

沈進站起身來,又接著道:「現在你考試也考完了,過兩天我們去上海浦東,這次股神大賽接風酒會上,全國那些平時都藏在窩裡的大莊家,操盤手,都會露面了。這是這麼多年來,第一次把所有這些人都聚集到一起。連華爾街,倫敦一些人也忍不住飛到上海,來看一下這場絕無僅有的大酒會。因為華東第一基金總裁,這個位子的魅力實在是太大了。那天肯定有一些你有興趣見到的人。」

夏遠問道:「冷公子,小徐哥也會親自來?」

沈進道:「當然,他們倆是當今最紅的人物,許多人都想見見他們。你聽說過姚琴這個人嗎?」

夏遠道:「沒有。」

沈進帶著奇怪的笑容,道:「她是個女人,而且是個大美女,是個無論身材,相貌上都能打滿分的大美女。她還在上屆股神大賽里拿了股神稱號,不過話說回來,上屆股神大賽實在沒什麼高手參加,各大基金都是很隨意地派個新手敷衍了事,連我那個不爭氣的徒弟歐陽海都能弄到第五名。姚琴是陳笑雲紅嶺基金的人,水平還是比較好的。可是她最有魅力的地方不在她做股票的本事上,她是個騷狐狸,大家都叫她姚娘子,一個又漂亮又騷的女人,一定會是焦點人物的。」

夏遠問道:「你和她上過床嗎?」

沈進笑著道:「我一向不會吃別人吃過的東西,即使是在我最餓的時候。呵呵,不過你可就要小心一點了,她一定會來引誘你上床的,她對操盤高手總是有濃厚的興趣。」

夏遠問道:「你覺得我會被她引誘成功嗎?」

沈進道:「一個開寶馬,住酒店的人,偶爾和一個小騷狐狸上上床,大家都會覺得是理所應當的。」

夏遠也笑了起來,在公眾道德觀里,一個天天開寶馬,住酒店的人,生活不檢點是理所應當的。

夏遠又問道:「杭城基金里,除了你自己外,還有高手嗎?」

沈進笑道:「手很多,就是沒有真正高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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