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0、漲停敢死隊

杭州納德大酒店,總統套房內,夏遠面對著電腦,滑鼠點得令人眼花繚亂,一隻只股票的走勢圖迅速地翻閱著。

眾所周知,一隻股票的走勢圖,許多人研究了半天,也無法猜透其中的奧秘。他那又是一種怎麼樣的判斷力?一個人,如何能在這麼迅速的時間裡,對一隻只股票的信息做出分析判斷的呢?

杜曉朦坐在旁邊獃獃地看著,不說話,或許她是驚訝地說不出話。誰也沒有親眼見過夏遠做股票,任何人如果親眼見證了他的反應和判斷力,恐怕都會驚訝得說不出話。杜曉朦也知道,在這種時候就算她說話,夏遠八成也不會搭理她。

可是夏遠卻突然問她:「你今天怎麼不說話了?」

杜曉朦開心地問:「你喜歡我說話?」

「一點也不。」夏遠道,「我只是奇怪,你怎麼突然間話變得這麼少了。」

杜曉朦「哼」了一聲,說道:「那你告訴我,你這麼翻來翻去地看,到底是在幹什麼?」

夏遠嘆口氣道:「沒辦法啊,股市下跌,大部分股票都是跌的,做股票難啊,我只能多看一些股票,判斷哪幾隻會逆市上漲啊。」

杜曉朦問道:「那你是怎麼判斷的?」

夏遠沒有回答她,他看著電腦上錦都股份的走勢圖,搖了搖頭道:「奇怪。」

杜曉朦茫然地看著電腦,問道:「有什麼奇怪的?」

夏遠指著錦都股份,說道:「從公開披露的信息看,錦都股份背後的大莊家一定是上海的『古老師』古昭通。他是華東三巨鱷里排名第一的人物,實力是進三少也不能比的。本來這隻股票這幾天很可能大漲了,我也有買入的打算。可是我注意到前幾天,有另外一股資金偷偷進入這隻股票了,以古昭通的背景,實力,在股市裡幾乎是沒人敢動他的股票的。我看,今天那股神秘資金會有大動作了。」

杜曉朦好奇地問:「你怎麼知道是另外一股資金,而不是莊家自己的。股票交易時,買賣單上又沒寫著名字。這些你都是怎麼看的?」

夏遠沒有回答,對於這個問題,其實也根本不需要回答。

要成就這樣的能力,必定是下過最苦的功夫,最深入地研究股票,感受股票,理解股票。研究,感受,理解,本就是三個不同的層次。理解,就是這兩個字,無論做什麼事,最難的就是理解。可是就這兩個簡單的字,又有多少人可以做到呢?

可是夏遠這麼年輕,別人縱然花費幾十年的時光,研究股票,能做到感受這種水平的也並不多見,他,到底又為什麼可以做到理解呢?

杜曉朦盯著電腦里的畫面,突然驚奇地瞪大了眼睛,走勢圖原本水平的線條,幾乎以直角的方式,變成了漲停。她嘆道:「你說對了,你說對了,真的有大動作,真的變成漲停了。」

夏遠淡淡地笑了一下,說:「可是做這個漲停的,不是莊家古昭通自己。」

杜曉朦問道:「那是誰?」

夏遠道:「寧波的漲停敢死隊,金手指居然會去偷襲古昭通的股票,這真是我想不到的。」

「你怎麼知道是漲停敢死隊弄的?」杜曉朦問道。

夏遠道:「這種風格是寧波漲停敢死隊的專利,做漲停每個莊家都會,可是每個莊家的做法都不一樣,漲停敢死隊的風格是獨一無二的,全國找不出第二家。」

杜曉朦想了一會兒,最後還是迷惑地問道:「那這隻股票最後會怎麼樣?」

夏遠道:「不知道。」

杜曉朦驚訝地問道:「你怎麼會不知道?」

夏遠道:「我為什麼就一定會知道?股票會怎麼走,要看這兩條大鱷的想法。我又不了解古昭通這個人,怎麼會猜到他接下來會怎麼做?古昭通是華東三巨鱷里最神秘的一個,過去沒人動過他的股票,或許金手指這幾年實力膨脹得太快,想挑釁一下古昭通這個華東證券老大的位子了。」

杜曉朦問道:「那你買不買這隻錦都股份?」

「當然不買,」夏遠微笑著說,「我這麼點資金難道還想夾在兩條大鱷之間做嗎?」

杜曉朦笑著說:「你什麼時候膽子變這麼小了,你不是說你搶過進三少的股票嗎?」

夏遠笑道:「他是三條鱷魚里最小,也是最大方的一個了。」

杜曉朦問道:「那你打算買什麼股票?」

「就這隻。」夏遠點著電腦里的寧發展,開始一點一點的買進來。150萬的資金是很容易引起莊家的關注的,所以他買的時候很小心,他一向是個思維精細的人。

杜曉朦好奇地問:「你能肯定寧發展明天會漲嗎?」

夏遠笑著說:「不能肯定,只是我知道,如果在明天之前,寧發展的總部沒有突然被地震震掉,董事長沒有玩失蹤,會計也沒有出差錯,那明天之前漲停的概率一定比你說話的頻率還要高,要高得多。」

杜曉朦不服氣地嬌「哼」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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