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戊、夢的像征——更多的典型夢例-2

分析——

在發生此夢同一天的黃昏時候,夢者曾經在一間書店裡,等待店員招呼的時候,望見一些展列在那裡的圖畫,這和他在夢中看到的相似,他且去靠近一小張他很喜歡的圖畫,想看看作者是誰——不過他根本不認得這作者。

後來(同一個黃昏),當他和幾位朋友在一起的時候,他聽到一個關於某放蕩女佣人誇稱她的私生子是在「樓梯上造出來」的故事。夢者詢問了有關這不尋常事件的細節,知道這女佣人帶著她的傾慕者回到家裡。在那裡根本沒有機會性交,而那男人在興奮當中就和她在樓梯上面行起周公之禮。夢者當時還用一個描述假酒的刻薄話做一個開玩笑的類比,並說這小孩事實上由「地窖階梯的葡萄園」生產的。

夢和那天傍晚發生的事有密切的聯繫,而夢者能夠很容易地把它們說出來。但他卻不容易把夢中屬於幼兒期回憶的那部分挖出來。這樓梯是在他消磨大部分童年時光的屋子內,特別是他在這裡第一次意識地接觸到性的問題。他常在這樓梯遊戲,除了別的事情以外,他還兩腳跨騎在樓梯的扶手由上面滑下來——這給他性的感覺,在夢中他也是很快的衝下樓梯——是那麼的快,由他的話看來,他並沒有把腳放在梯級上,而是像一般人所說的「飛」過它們。如果考慮幼時的經驗,那麼夢的開始部分則表現出性興奮的因素。——夢者曾和鄰居的小孩在此樓梯以及其他的建築物內嬉玩著有關性的遊戲,並曾像夢中一樣的滿足他的願望。

如果我們記得弗洛伊德對性像征的研究——樓梯以及攀爬樓梯,幾乎沒有例外的表示著性交行為——那麼這夢就很清楚了。其動機,由其結果的遺精來看,只純粹的屬於性慾的。

夢者在睡覺當中激發起性慾——這在夢中是以衝下樓梯來代表。此性興奮的虐待元素(基於孩童時期的嬉戲)在追趕以及控制女孩上顯示出來。性慾衝動愈來愈增加並指向性行為——在夢中以捉獲小孩,把她放在梯級的中段來代表。直到這裡,夢仍然是像征式的具有性意味,而對沒有經驗的夢的解釋者來說是不可了解的。但對性慾興奮的力量來看,此種像征式的滿足並不能讓病人安睡,而這興奮終於導致性慾高潮。因此整個樓梯的像征事實上代表著性交——此夢很清楚地證實了弗洛伊德的觀點,即以上樓梯來像征性的一個理由是,二者都具有韻動性的特徵:因為夢者在夢中很清楚很確定地表達的事是那韻律的性行為和它的上下動作。

至於那兩幅圖畫,除了它們的真實意義外,我還要補充一句,它們仍然具有「Weibsbilder」〔75〕的像征意義。很明顯的有一幅較大一幅較小的圖畫,就像夢中有一個大女人和一個小女孩出現。而那「還有更便宜的畫」則代表了有關娼妓的情意綜;而夢者的名字呈現在較小的那幅畫,以及那是生日禮物的觀念則暗示著對雙親的情意綜(在樓梯上出生=由性交而生下)。

而最後那個不明顯的情況,夢者看見自己睡在床上,同時有一種潮濕的感覺,似乎指向幼兒自慰期更前的時期,其原型是尿床的相似的快感。

K一個變異的樓梯的夢

我的一個男病人,具有嚴重的心理症而自我絕禁性的慾念,而他的幻想(潛意識的)則固著於她媽媽身上,常常反覆地做著和她一起上樓的夢。我有一次向他提道,某些程度的自慰也許會比這強迫性的自製對他較少害處,然後他就做了以下這個夢:

他的鋼琴老師責罵他不專心練琴,罵他沒有好好地練習Mocheles的「Etudes」及Clementi的「GradusadParnassum」。

在評論的時候,他指出「Gradus」也是階級的意思,而琴鍵本身就是梯階,因為它分有音階(scales)〔即階梯〕。

我們也許可以合理的說沒有任何意念不可以用來代表「性」的事實和願望。

L真實的感覺以及對重複的表現一位三十五歲的男人報告了一個他記得很清楚的夢,並說是他在四歲時做的。那位負責管理他爸爸遺囑的律師——他三歲時父親就逝世了——買了兩隻大梨,給他一個,另一個則放在客廳的窗台上,他醒來的時候認為他夢到的是真事,並一直固執地要媽媽到窗台上把第二個梨子拿給他,他媽媽因而笑他。

分析——這位律師是一位快活的老紳士,夢者似乎記得他真的曾經買來一些梨子。窗檯就像他在夢裡見到的一樣。這兩件事一點關聯都沒有——只是他媽媽在稍前的時候告訴他一個夢,說有兩中鳥停在她頭上、她曾自問它們什麼時候會飛走;但他們並沒有飛走,其中一隻還飛到她嘴上吮吸著。

因為病人不能聯想,所以給我們以嘗試用像征式來解釋。那兩個梨子——「pommesoupoires」——是那給他滋養的母親的乳房;而窗檯則是她乳房的投影,就像是夢中房子的陽台一般。他醒過來的真實感是有道理的,因為他媽媽真的在喂他奶,並且事實上比通常的時間還長,那時他能吃到她媽媽的奶〔76〕。這夢必須如此翻譯:「媽媽再給我(或讓我看)那從前我吮吸著的乳房吧。」「過去」是以他吃了一隻梨子來代表;「再」則代表他渴望另一隻。在夢中,對一行為的暫時性重複恆常以一物像的數目上的重複來表現。

值得注意的是,在四歲小孩的夢中,像征已經扮演著部分角色,這是常規而非例外。可以很安全地這麼說,夢者最開始的時候就利用像征。

下面這由一位二十七歲的女士提供的不受外來因素影響的夢例顯示她在早年的時候,在夢生活以外或以內亦應用到像征。她年齡在三歲與四歲間。保姆帶她,和小她十一個月大的弟弟,以及年齡在二人之間的表妹上廁所,然後才一起外出散步,因為是老大,所以她坐在抽水馬桶,而另外兩個在便桶上。她問表妹:「你是否也有一個錢袋呢?華特(她弟弟)則有個小香腸,我有個錢袋。」她表妹回答:「是的,我也有個錢袋。」保姆很開心地聽她們講話,並回去向孩子們的媽媽報告,而她的反應是激烈的申斥。

這裡,我將加入一個夢(羅比錫在一九一二年在一篇論文中記錄著),其中那些天衣無縫的美妙像征使我們不必得到夢者太多的協助就能解釋得了夢。

CM正常人夢中的像征問題

常常用來駁斥精神分析的理由之一是,認為夢的像征也許是神經質思想的產物但卻不會發生在正常人身上——最近這意思還被艾里斯所強調,而精神分析發現正常與神經質生活之間並沒有基本而只有量的差距。的確,在夢的分析中——潛抑的情意綜在健康或者病人身上都是同樣的運作——顯示出二者的機轉與像征都是完全相同的。正常人純真的夢事實上比神經質的人含有一些更簡單、更聰明的及更特殊的像征,因為在後者中,由於審查制度更嚴謹的態度因而產生更厲害的夢的改裝,使像征變得更含糊以及不易解釋。下面的這個夢即說明了此事實,這是一個並非神經質,不過卻是相當正規與保守的女孩子所做的夢,在和她的交談中,我發現她已訂婚,不過有些阻礙使她的結婚必須予以延遲。她自己告訴我下面這個夢。

「由於慶祝生日,我在桌子的中間安排著花朵。」在回答問題的時候她告訴我,在夢裡她似乎是在家裡(她目前並不住在那兒),因而有一種「幸福的感覺」。

由於常用的像征使我不需幫助即可翻譯此夢。這是她渴望當新娘的願望:桌子以及當中的花朵代表著她以及她的性器官;她以完成來表現出對將來的願望,因為她已經想到要生孩子了;所以結婚已經過去了好久。

我向她指出「桌子的中間」並不是個常見的表達方式(她承認了),但我當然不能直接的對這點多加詢問,我小心地不去暗示她有關這像征的意義,只是問她對於夢中的分開部分,她腦海中有什麼聯想沒有。在分析的過程中,她的保守態度因為對分析的興趣而消失了,並因為會談的嚴肅性而得以有一種開放性的態度。

當我問那是什麼花,她第一個回答是,「高貴的花,要為它付出代價的,」然後說它們是「山谷中的百合,紫色及粉紅色,或者是康乃馨」。我假設在夢中呈現的百合花通常的是像征貞潔的意義,她證實了這個假設,因為她對百合花的聯想是純潔。山谷通常是女性的像征,因此夢的像征利用此兩個花的英文名詞的偶然配合強調出她貞操的可貴——「高貴的花,要為它付出代價的」——並且表達出她期待丈夫能夠重視其價值,我們將看到「高貴的花」等片語在三個不同的花的像征中都有不同的意義。

「紫色」表面看來是沒有什麼性的意義的;但據我看來,它似乎是很大膽的,因此也許可以追溯到它和法國字「viol (強姦)」的潛意識連接。使我驚奇的是,夢者聯想到英文字中的「暴力」。此夢利用了(「violet」和「violate」)之間偶然的相似——它們只是在最後字母的發音上有不同——來以「花的語言」表達出夢者對於姦汙的想法(另外一個利用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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