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趕走憂慮,解放自己的心靈 第五節 讓憂慮「到此為止」

卡耐基智慧金言

為你的憂慮定個「止損點」,決定這件事值得付出多少憂慮,然後就不再付出了。不要憂慮超出我們能力的事,這是追求快樂的不二法寶。

如果我們以生活為代價,付給憂慮過多的話,我們就是傻子。

查爾斯·羅勃茲是一個投資顧問,他告訴我說:「我剛從得克薩斯州到紐約來的時候,身上只有兩萬美元,是朋友托我到股票市場投資用的。原以為我對股票市場懂得很多,可是我賠得一分也不剩。若是我自己的錢,我倒可以不在乎,可是我覺得把朋友的錢都賠光了是件很糟糕的事。」

「我很怕再見到他們。可沒想到,他們對這件事不僅看得很開,而且還樂觀到不可想像的地步。

「我開始仔細研究我犯過的錯誤。下定決心要在再進股票市場前先學會必要的知識。於是,我和一位最成功的預測專家波頓·卡瑟斯交上了朋友。他多年來一直非常成功。而我知道,能有這樣一番事業的人,不可能只靠機遇和運氣。

「他告訴我一個股票交易中最重要的原則,『我在市場上所買的股票,都有一個到此為止的限度,不能再賠的最低標準。例如,我買的是50元一股的股票。我馬上規定不能再賠的最低標準是45元』。這也就是說,萬一股票跌價,跌到比買價低5元的時候,就立刻賣出去,這樣就可以把損失只限定在5元之內。

「『如果你當初購買得很精明的話,你的賺頭可能平均在10元、25元、甚至於50元。因此。在把你的損失限定在五元以後。即使你半數以上判斷錯誤,也還能讓你賺很多的錢』。

「我馬上學會了這個辦法,它替我的顧客和我挽回了不知幾千幾萬元錢。

「後來我發現,『到此為止』的原則在其他方面也適用。我在每一件讓人憂慮和煩惱的事上,加一個『到此為止』的限制,結果簡直是太好了。

「我常和一個很不守時的朋友共進午餐。他總是在午餐時間已過去大半以後才來。我告訴他。以後等你『到此為止』的限制是10分鐘。要是你在10分鐘以後才到的話,咱們的午餐約會就算告吹——你來也找不到我。」

我真希望在很多年以前就學會了把這種限制用在我的缺乏耐心、我的脾氣、我的自我適應的慾望、我的悔恨和所有精神與情感的壓力上,常常告誡自己:「這件事只值得擔這麼一點點心,不能再多了。」

我在30歲出頭的時候,決定以小說寫作為終生職業,想做哈代第二。我充滿信心,在歐洲住了兩年,寫出傑作——我把那本書題名為《大風雪》。這個題目取得真好,因為所有出版家對它的態度都冷得像呼嘯著刮過德可塔州大平原上的大風雪一樣。

當我的經紀人告訴我這部作品不值一文,說我沒有寫小說的天賦和才能的時候,我的心跳幾乎停止了。我發覺自己站在生命的十字路口上,必須做一個非常重大的決定。幾個星期之後,我才從這茫然中醒來。當時我還不知道「為你的憂慮訂下到此為止的限制」,但實際上我所做的正是這件事。

我把費盡心血寫那本小說的兩年時間,看做一次寶貴的經驗,然後,「到此為止」。我重新操起組織和教授成人教育班的老本行,有時就寫一些傳記和非小說類的書籍。

一百年前的一個夜晚,梭羅用鵝毛筆蘸著他自己做的墨水,在日記中寫道:「一件事物的代價,也就是我稱之為生活的總值,需要當場交換,或在最後付出。」

用另外一種方式說,如果我們以生活的一部分來付代價,而付得太多了的話,我們就是傻瓜。這也正是吉爾伯和蘇里文的悲劇。他們知道如何創作出歡快的歌詞和歌譜,可完全不知道如何在生活中尋找快樂;他們寫過很多使人非常喜歡的輕歌劇,可都無法控制自己的脾氣。蘇里文為他們的劇院買了一張新的地毯。吉爾伯看到賬單時大發雷霆。這件事甚至鬧到法院。從此兩人「老死不相往來」。蘇里文替新歌劇譜完曲後,就把它寄給吉爾伯,而吉爾伯填上詞後,再把它們寄回蘇里文。一次,他們必須一起到台上去謝幕,兩人就站在台的兩邊,分別向不同的方向鞠躬。這樣才可以不必看見對方。他們就不懂得在他們彼此的不快中,訂下一個「到此為止」的最低限度,而林肯卻做到了這一點。

美國南北戰爭時,林肯的幾位朋友攻擊他的一些敵人,林肯卻說:「你們對私人恩怨的感覺比我要多,也許我的這種感覺太少了吧。可是,我一向認為這很不值得。一個人實在沒有必要把他半輩子時間都花在爭吵上。如果那些人不再攻擊我,我也就不再記他們的仇了。」

我真希望伊迪絲姑媽也有林肯這種寬恕精神。她和法蘭克姑父住在一個抵押出去的農莊上。那裡土質很差,灌溉不良,收成又不好,所以他們的日子過得很緊,每分錢都要節省著用。可是,伊迪絲姑媽喜歡買一些窗帘和其他小東西來裝飾家裡,為此她常向一家小雜貨鋪賒賬。法蘭克姑父很注重信譽,不願意欠債,所以他悄悄告訴雜貨店老闆,不要再讓他妻子賒帳買東西。伊迪絲姑媽聽說後大發脾氣。

這事至今差不多有50年了,她還在發脾氣。我曾經不止一次聽她說這件事,最後一次見到她時,她已經70多快80歲了。我對她說:「伊迪絲姑媽,法蘭克姑父這樣羞辱你確實不對。可是難道你不覺得,你已經埋怨了半個世紀了,這比他所做的事還要糟糕嗎?」(結果我這話說了還是等於白說。)

伊迪絲姑媽為她這些不快的記憶付出了昂貴的代價,付出了半個世紀自己內心的平靜。

富蘭克林小的時候,犯了一次70年來一直沒有忘記的錯誤。他7歲時看中了一支哨子。他興奮地跑進玩具店,把所有的零錢放在櫃檯上,也不問價錢就把哨子買下了。70年後他在給一個朋友的信中寫道:「後來,我跑口家,吹著這支哨子,在房間里得意地轉著。」他的哥哥姐姐發現他買哨子多付了錢,都來取笑他,他懊惱得痛哭了一場。

富蘭克林在這個教訓里學到的道理非常簡單:「長大後,我見識了人類許多行為,認識到,許多人買哨子都付出了太多的錢。簡而言之,我確信人類的苦難,相當一部分產生於他們對事物的價值做出了錯誤的估計,也就是,他們買哨子多付了錢。」

托爾斯泰娶了一個他非常鍾愛的女子,他們在一起非常快樂。可是,托爾斯泰的妻子天生忌妒心很強,常常窺測他的行蹤,他們時常爭吵得不可開交。她甚至忌妒自己親生的兒女,曾用槍把女兒的照片打了一個洞。她還在地板上打滾,拿著一瓶鴉片威脅說要自殺,嚇得她的孩子們躲在房間的角落裡直叫。

如果托爾斯泰跳起來、把傢具砸爛,我倒不怪他,因為他有理由這樣生氣。可是他做的事比這個要壞得多,他記一本私人日記!這就是他的「哨」。在那裡,他努力要讓下一代原諒他,而把所有錯都推到他妻子身上。他妻子如何對付他呢?她當然是把他的日記撕下來燒掉,她自己也記了一本日記,把錯都推到托爾斯泰身上。她甚至還寫了一本小說,題目就叫《誰之錯》。在小說里,她把丈夫描寫成一個破壞家庭的人,而她自己則是一個犧牲品。

結果,他們把唯一的家變成了托爾斯泰自稱的「一座瘋人院」。這兩個無聊的人為他們的「哨子」付出了巨大的代價,50年的光陰都生活在一個可怕的地獄裡,只因為兩人中沒有一個有頭腦說「不要再吵了」;只因為兩人都沒有足夠的價值判斷力,能夠說:「讓我們在這件事上馬上告一段落,我們是在浪費生命。讓我們現在就說『夠了』吧。」

不錯,我非常相信這是獲得內心平靜的秘訣之一——要有正確的價值觀念。

所以,要在憂慮毀了你之前,先改掉憂慮的習慣。

任何時候,我們想拿錢買東西或為生活付出代價,要先停下來,用下面3個問題問問自己:

(1)我現在正在擔心的問題,和我自己有何關聯?

(2)在這件令我憂慮的事情上,我應在何處設置「到此為止」的最低限度,然後把它整個忘掉。

(3)我到底該付這個「哨子」多少錢?我所付的是否已超過了它的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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