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紙的議程定下,賈詡和郭嘉很快就告辭離開。
書房中,只剩下王磊和甄儼。
王磊神情嚴肅,吩咐道:「造紙的事情非常的重要,切不可泄露。這件事,你知曉即可,任何人都不能透露。你現在的第一要務,就是招募造紙的工匠。人不用太多,貴在技藝精湛。等你把人招齊後,我和他們一起,商量造紙的事情。」
「主公要參與?」
這一下,甄儼是真的驚訝了。
莫非,王磊會造紙?
一想到王磊從沒有讀過書,卻寫了許多的經典好詩,更寫得一手好字,甄儼心中便直打鼓,覺得王磊可能懂得造紙的方法。
莫非,主公真的是天命之人!
一時間,甄儼看向王磊的眼神,也變得不一樣。
王磊笑了笑,回答道:「造紙方面的技術,我懂一些,但不多。並且,我知道的,都是理論上的東西,具體的操作,幾乎是一片空白。造紙的問題必須解決好,但不用急,慢慢來。我們必須要有獨一無二的紙張,剪裁印製出來的紙錢,才能不被仿造。」
「主公放心,卑職明白了。」
甄儼鄭重的點頭,旋即,也告辭離開。
王磊一個人坐在書房中,開始搜掛著腦中的記憶,思考著如何製造出更好的紙。要造紙,不是一個容易的事情。不過造紙的程序,在這個時代,大體已經定下來。
更多的問題,在於細節和原料。
一方面,王磊不斷搜尋腦中的記憶;另一方面,王磊參考現有的造紙技術,兩兩結合,一點點的拼湊,一點點的寫下來,逐步完善。除開處理日常政務的時間,王磊用了三天時間,在參考了蔡侯紙的製作方法後,寫下了新的造紙流程,連新的原料都已經選好。
這時候,甄儼再一次來到州牧府。
進入書房,甄儼恭敬行禮。
王磊笑說道:「造紙的匠人,已經找到了嗎?」
甄儼回答道:「主公,造紙的匠人,卑職已經挑選出來,都是經驗豐富的工匠。而且這些人一直住在冀州,都是可靠的人。」
王磊問道:「有多少人?」
甄儼回答道:「一共選了三個人。」
「三個,不多,也不少了,初期的實驗,已經足夠。」王磊話鋒一轉,又問道:「人呢?這些人住在哪裡?」
甄儼回答道:「為了確保消息保密,卑職把他們請到家中住下。」
「做得好!」王磊站起身,吩咐道:「走,去你家裡。」
「諾!」
甄儼轉過身,和王磊一起離開了書房。
周泰很快準備好馬車,帶兵和王磊一起前往甄府。和中山國的甄家相比,鄴縣的甄家無疑低調了很多,住宅不大,也不奢華。
王磊和甄儼進入府中,來到後院的一處別院中。
這一處院子周圍,三步一崗五步一哨,有護衛看守,可見一般。
進入院子,三個相貌平平的中年人正在聊天。這三人,便是甄儼找來的匠人。三人看到甄儼趕來後,其中一人噌的站起身,盯著甄儼,氣哼哼的說道:「甄大人,我們的院子外面,竟然有著人看守,還不准我們離開,您這是什麼意思?」
甄儼離去後,匠人曾打算出去,卻被院子外的護衛阻攔,故而心中有怨言。
另外兩人看向甄儼,眼中也有防備。
甄儼解釋道:「三位,來之前,已經告訴過你們,造紙的事情是絕密,不能泄露。外面有守衛很正常。」頓了頓,甄儼擺手指向王磊,道:「這是州牧王大人,造紙的事情,由主公親自下令,你們有幸得到主公的賞識,還不過來行禮。」
刷的一下,三人一下呆住。
州牧大人!
這,他們竟然見到了州牧。
「草民熊岩,拜見州牧大人。」
剛才氣勢洶洶質問甄儼的人,連忙抱拳行禮。
「草民陳鑒,拜見州牧大人。」
「草民蔡嵩,拜見州牧大人。」
剩下的兩人,也是連忙向王磊見禮。
王磊一一點頭回應,神色和善。
甄儼又說道:「主公,蔡嵩家學淵源,更是造紙的高手。當年,蔡倫收養了一個兒子,傳下了造紙的技藝。這蔡嵩便是蔡倫的後人,有著豐富的造紙經驗。」
王磊眼前一亮,倒是頗為驚訝。
「走,三位和我到廳中去,坐下來慢慢交談。」
王磊一開口,蔡嵩、熊岩、陳鑒轉身往院子的大廳行去。
來到廳中,賓主落座,蔡嵩主動的說道:「州牧大人,甄大人說您要造紙,而且是秘密的造紙,不知道您有什麼需要?」
王磊說道:「我要的紙張,必須是獨一無二的。」
「當年的蔡侯紙一出來,的確是獨一無二。然則,技藝流傳出去,知道的人多了,就不可能獨一無二。州牧大人想要獨一無二的紙張,得有新的造紙手段才行。」
提及造紙,蔡嵩的臉上,洋溢著濃濃的自信。
王磊問道:「蔡先生,現在造紙,用的原料是什麼呢?」
蔡嵩想都不想,回答道:「回稟州牧,如今造紙的原料,大多是樹皮、麻頭、破布、舊漁網等原料。」
王磊說道:「要製造出新的紙張,其一是技術上的革新,其二是原料上的革新。對於原料,我認為破布、舊漁網等不適合,你們可曾使用構樹的樹皮作為造紙的原料?」
「構樹?」
蔡嵩想了想後,搖頭道:「從沒有使用過構樹。」
王磊說道:「我決定用構樹的樹皮!」
此話一處,蔡嵩、陳鑒和熊岩的臉上,都浮現出外行人指揮內行人的神情。在他們看來,要採用哪一種樹木的皮,那是定好的,胡亂找一種,絕不可能成功。若是這樣都可以,那早就造出新的紙。
對幾人的表情,王磊心中一笑、採用構樹,王磊是有目的,構樹又名構桃樹、楮樹、楮實子、楮樹、沙紙樹、谷木、谷漿樹。歷史上,宋朝的交子是最早流通的紙幣。交子出現,製造假幣的人也隨之出現。而當時宋朝所選用的材料,便是構樹的樹皮,而且構樹製造的紙,還不準民間採購。
能被選作原料,王磊料想,構樹皮造出來的紙,必定不會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