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磊想了想,神色平靜的回答道:「有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
郭嘉一聽,搖頭道:「主公啊,這些話出自《鳳求凰》,雖然在下的記性不好,偏偏就記住了這幾句話。主公拿前人的詩充數,不可取。這一關,文和先生那裡好過,到了在下這裡,必須是您寫的。以您的文采,還擔心寫不出來么?」
說著話,郭嘉又看向韓夢雨,打趣道:「夫人,今天是敲詐主公的大好機會,千萬不能錯過。一旦錯過了今天,那就是錯失良機。一生一世僅此一次,一定要抓住機會。」
韓夢雨搖頭輕笑,眼中,也浮現出莫名的期待。
誠如郭嘉所言,一生一世僅此一次。
王磊哼了聲,說道:「奉孝,你要考慮清楚了。今日為難了我,說不得,等你成婚的時候會更慘,都會還回來的。並且,這事兒,我是會記仇的。」
「主公威脅我,聽見了嘛,主公威脅我。你們說,怎麼辦?」
郭嘉嘻嘻哈哈的,很是興奮。
賈詡撫掌大笑,朗聲道:「主公,今天您不可能嚇到奉孝的。趕緊寫一句,然後走下一個。當然,您若是願意作詩,也是可以的。」
伴隨著這邊的吵鬧聲,鄭玄、劉洪、司馬徽等人的注意力也被吸引。這些人都知曉王磊的才華,王磊賦詩是絕活兒,所有眾人都豎起耳朵傾聽典韋看向王磊,摞起袖子,大聲說道:「主公,郭嘉這小子忒囂張。您若是說不出來,讓俺老典收拾他。當然,您得來這邊連喝三大碗酒,俺就幫你一把。」
郭嘉一翻白眼,氣哼哼的道:「典黑子,別添亂。」
「誰添亂了,哼,我是向著主公的。」
典韋一臉的壞笑,那神情哪裡是幫忙的,分明是湊熱鬧的。
頃刻間,喜堂中更是哄鬧聲四起。
武將那一桌,一個個,都是放聲大笑。
王磊說道:「也罷,既然奉孝逼迫,我接下了。日後你郭嘉成親的時候,再一一的還給你。」王磊看向韓夢雨,微笑道:「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
「喲喲,好深沉、好有愛!」
郭嘉端著酒樽,仰頭一飲而盡,大袖一拂:「過關!」
王磊喝了酒,終於鬆了口氣。
「主公,我來!」不等王磊歇息,杜畿已經站了起來。
杜畿神情切切,微笑著說道:「在下和主公相識,已經近四年。眼看著主公成長至今,今日更是大婚。在下心中,也是激動無比。今日,在下不為難您了。」
王磊心中嘀咕,看你的樣子,像是不為難的么?
杜畿笑了笑,說道:「在下這裡,很容易。您隨便發揮就行,只要是您自己寫的。」
郭嘉起鬨道:「主公,這是相當容易的哦。」
這時候,一個個,都看向了王磊。王磊眼珠子轉了轉,思考片刻,已經有了主意,說道:「既然是隨便寫,我就不客氣了。聽著!」
「我住長江頭,君住長江尾。日日思君不見君,共飲長江水。」
「此水幾時休,此恨何時已。只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
一番話,忽然間,文官這一桌,一下安靜了下來。旋即,轟的一聲,彷彿是火山爆發了一樣,拍桌子、鼓掌,或是搖頭感慨,連呼大妙。
田豐、沮授、審配等人,眼眸中,儘是驚喜。
這一回敲詐王磊,終於敲出了真貨。
鄭玄、劉洪等人相視一望,鄭玄感慨道:「子固之才情,當世無雙。」
司馬徽接著道:「子固這小子,一直藏拙。只有逼迫他,把他逼到牆角,才能讓他抖一點東西出來。今天晚上,看他怎麼應對。」
一眾人,眼中滿是期待。
杜畿端著酒樽,笑眯眯的道:「主公一語,滿堂皆驚,在下服了。」
說著話,杜畿便喝了酒。
「主公,在下的要求不高,只要不是古人已有的話,您自己想出來的就成。」
荀諶隨之站起來,眼眸中,滿是期待。
王磊連續的幾杯酒下肚,雖然沒有半點喝醉的徵兆,卻漸漸放開了。聽得荀諶的話,略作思索後,擺手道:「聽著!」
「佇倚危樓風細細,望極春愁,黯黯生天際。草色煙光殘照里,無言誰會憑欄意。」
「擬把疏狂圖一醉,對酒當歌,強樂還無味。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
一首柳永的《蝶戀花》,韓夢雨聽了後,剎那間眼神迷離。
人生如此,足矣!
荀諶搖頭晃腦的呢喃一聲,眼神驚喜,讚歎道:「主公的這番話,重在『相思』,最是相思磨人。好,好,好一個為伊消得人憔悴。」
荀諶喝了酒,高聲問道:「記下沒有?」
「都記下了!」
旋即,劉洪那一桌,瞬間傳來了回應。
沮授又站了起來,端著酒樽,道:「主公,話不多說,看您的。」
王磊深吸口氣,連續如此,他的腦子都快要被挖空。可眼下到了這地步,不能退啊,只能咬牙忍著。王磊端著酒樽,道:「聽著!」
「纖雲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度。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一首秦觀的《鵲橋仙》,道盡了愛情的真諦。
聽到這句話,在場的人無不叫絕。
看向王磊的眼神,更是驚訝和激動。這樣的句子,不似時下的詩文,但沒有人在意。再者,王磊寫的句子,也少有符合規格的,大多是別出心裁,所以也沒有人追究。
沮授聽了後,感慨道:「主公之才,真是驚天地、泣鬼神,在下服了。」
說著話,沮授便喝了酒。
王磊心中想著,如果不是被你們逼著,我用得著這樣背書么?借用了一個個大詩人、大詞人的詩句,實在是慚愧。
接下來,王磊一個個挨著敬酒。
只是,肚子裡面的存貨,終究不可能每一次都精彩,只能是不斷的搜尋。好不容易,王磊才挨個的熬過了文官這一桌,又來到了武將的這一桌。
頃刻間,呂布、典韋、黃忠等人,都哄鬧起來,沸騰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