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軍放下武器投降,呂布立即派遣士兵收繳武器。旋即,又讓士兵把一個個袁軍羈押,才來到袁紹的身前。這時候,黃忠、典韋、甘寧和顏良也快速趕來。
面對眾人的目光,袁紹羞愧無比,恨不得打個洞鑽進去。
呂布盯著袁紹,沉聲道:「敗軍之將,還不跪下?」
袁紹瞪大眼,眼神陰冷,透著無盡怒火。
即使投降,也不是呂布能侮辱的。顏良輕嘆了聲,張嘴想說話求情,卻被黃忠以眼神制止。無奈之下,顏良只得退出,去監督士兵收押所有的袁軍。
袁紹挺直腰桿,昂著頭,一副我絕不下跪的神情,神色倔強。
「高柔,拜見呂將軍!」
高柔撩起衣袍,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呂曠,拜見呂將軍!」
「呂翔,拜見呂將軍!」
呂曠和呂翔兩兄弟見狀,也隨即下跪。
高柔看向袁紹,不斷的以眼神示意。最終,袁紹一咬牙,撲通一聲跪下,卻是低著腦袋,一聲不吭。
呂布哼了一聲,抬起腳,一腳落在袁紹的背上。
袁紹身子顫抖著,怒氣上涌。
呂布盯著袁紹,語氣平靜的說道:「跪在地上,還被我踩著,很不甘心吧。反抗吧,盡情的反抗。只要你反抗,我就有理由殺了你。」
冰冷的話猶如一碰冷水,兜頭潑下,袁紹勃發的怒火瞬間熄滅。
萬千的怒火,都隱藏在心中。
「報仇!我一定要報仇。」
袁紹跪在地上,雙手緊握,心中不斷地咆哮著。
呂布手一揮,吩咐道:「來人,脫下袁紹身上的甲胄和華服。作為一個階下囚,就該有階下囚的待遇。你不配穿這樣的衣服,穿著粗布麻衣,都已經是本將的恩典。」
士兵衝上來,三兩下脫掉了袁紹的衣服。
這一切,袁紹都坦然接受。
呂布看到袁紹忍著,頓感無趣,擺手道:「收兵,返回大營!」頓了頓,呂布看向山谷中的營地,吩咐道:「袁紹被擒,這座空蕩蕩的營地已經沒有價值,一把火燒了。」
一聽這話,袁紹終於確定了。
這,本就是一個圈套。
那麼許攸呢?
一時間,袁紹心中滿是苦澀。
夜幕下,營地中,火光衝天而起,冒起了滾滾濃煙。
呂布、黃忠和典韋帶著軍隊,朝冀州軍駐紮的營地奔去。軍隊回到營地的時候,天已經蒙蒙亮,一抹魚肚白,在東邊的天際升起。呂布、典韋、黃忠安頓了俘虜和士兵,然後帶著袁紹、高柔、呂曠、呂翔往中軍大帳行去。
袁紹走入大帳的瞬間,一下愣在原地,瞪大眼,張著嘴,神色驚訝。
旋即,眼眸中,閃爍著熊熊的怒火。
「許攸,果然是你!」
袁紹咆哮一聲,邁開腳步,就要衝向許攸。
然而,袁紹剛邁出兩步,呂布一伸腳,絆住了袁紹的步伐。頃刻間,袁紹驚呼一聲,身子失去平衡,一個趔趄就栽倒在地上,摔了個狗吃屎。
許攸和高覽看到了倒在地上的袁紹,神色並不好看。
兩人背叛袁紹,率軍投降。如今,在軍營遇到袁紹,很是尷尬。
王磊看到這一幕,嘴角微微上揚。
威風赫赫的袁紹,落到這步田地,真是不可思議。
袁紹忍著身上的痛楚,三兩下站起身,目光又落在許攸和高覽身上,怒氣上涌,打算衝上去。然而,呂布手一揮,士兵立即把袁紹死死的摁住,使得袁紹不得動彈。
呂布抱拳道:「主公,袁紹帶著軍隊進入伏擊圈後,見到我等,主動棄械投降。這一戰,沒有損失一兵一卒。」
王磊點了點頭,道:「累了一宿,下去休息吧。」
「諾!」
呂布恭敬的退下,旋即,黃忠、典韋、甘寧和顏良等人也全部退下。
營帳中,只剩下許攸、高覽,以及袁紹、高柔和呂曠、呂翔兄弟。王磊的目光落在袁紹的身上,淡淡說道:「本初兄,事已至此,憤怒有什麼用呢?再者,許攸和高覽投降,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誰讓本初兄這麼無能。」
袁紹哼了聲,喝罵道:「背主之賊!」
許攸和高覽面頰一紅,撇過頭去,避開袁紹的視線。
旋即,袁紹看向王磊,說道:「王州牧,今日我敗給你,我輸得心服口服。自今日之後,我就全力輔佐你。有我袁紹的人脈,再加上王州牧的能力,必定雄霸天下,建立千秋霸業。」
「哈哈哈……本初兄啊,我說了要接受你投降么?」
張揚的笑聲,回蕩在營帳中。
王磊那剛毅的面頰上,更帶著濃濃的不屑。
袁紹面不改色,說道:「王州牧,我說的有什麼不對嗎?有我輔佐,你必成大器。」
王磊說道:「本初兄願意做勾踐,問題是,我是夫差嗎?」
一句話,袁紹眼神一凜。
他聽從高柔的建議,打算先委曲求全,保住性命,再伺機反撲。沒想到,王磊一句話就戳破了他的意圖。不過,袁紹很快調整了心緒,搖頭輕笑道:「王州牧想到哪裡去了?你的話,實在令人不解。我不是勾踐,王州牧也不是夫差。」
王磊大袖一拂,嘆息道:「睥睨天下的袁紹,竟然甘願俯伏在我的腳下,實在是一件有趣的事情。本初兄,若是你戰死沙場,或者是寧死不降,我覺得袁本初此人,沒有給袁家丟臉,是一個頂天立地的英雄。你這樣做,丟了袁家的臉,丟了你的臉,讓我很看不起。」
袁紹面色一變,眼神微冷。
王磊繼續道:「本初兄,若是我敗給你,不會像你這樣,必定死戰到底。卑躬屈膝給別人做狗,不適合本初兄。勾踐做過什麼呢?勾踐連狗都做過的,狗能做什麼?狗能吃屎!本初兄想要做勾踐,能做到這一步么?」
袁紹嘴角抽搐,喝道:「王磊,你欺人太甚。」
王磊笑了笑,說道:「對嘛,這才是那個叱吒冀州的袁本初。」
高柔心中大急,擔心袁紹暴露。
王磊解下系在腰間的湛盧劍,說道:「這柄劍,名曰『湛盧』,是一等一的寶劍。死在這柄劍下,不枉你的身份。若你還是那個叱吒冀州的袁紹,自盡吧。」
手一拋,湛盧劍落在了袁紹的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