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軍,大營。
中軍大帳,王磊坐在正上方,神色愉悅,聽著張頜稟報這一戰的戰果。
張頜語速不疾不徐,稟報道:「此戰,在鷹隼營、猛虎營和飛虎營的配合下,袁紹的兩大主力,先登營和大戟士近乎全軍覆滅。除此外,還俘虜了三萬四千餘袁軍士兵,至於走散的袁軍士兵恐怕也不低於五六千。末將估計,袁紹這一戰,至少損失四萬兵力。」
「好!」
王磊撫掌大笑,眼眸中滿是喜悅。
這一戰,打得太漂亮了。
一舉殲滅袁紹的主力部隊,如今的袁紹,已經不成氣候。
冀州一統,已經不遠。
「報!!」
斥侯快速的走進來,單膝跪地,稟報道:「大人,袁紹軍營的最新消息。如今,袁軍在大營外布置了拒馬、鐵蒺藜等,營地中的士兵也轉為防守。」
「再探!」
王磊一擺手,斥侯便退下。
呂布率領鷹隼營出擊,殺得暢快淋漓,站出來,抱拳道:「主公,袁紹已經是驚弓之鳥,即使轉攻為守,也擋不住我們的攻擊。末將請戰,擔任先鋒攻打袁軍大營。」
呂布眼中,戰意濃濃。
典韋不甘示弱,站出來道:「主公,末將願為先鋒。這一戰,呂布爽夠了的。想想看,鷹隼營的騎兵四隻蹄子,跑得賊快,殺的人忒他娘的多,功勞都被他搶了。這一回,必須是俺老典出戰。猛虎營的士兵,一定替主公拿下袁軍的大營。」
黃忠哼了一聲,反駁道:「老典,要做先鋒,也輪不到你,該飛虎營才是。相比於殺敵,猛虎營比飛虎營強多了,這一戰,怎麼著也該我率軍出戰。」
三大主將站在大帳中,相互爭搶。
「夠了,一個都不去!」
王磊大袖一拂,一道命令下去,三人面面相覷。
典韋想了想,問道:「主公派誰去?」
王磊輕輕搖頭,沉聲道:「不派人前往,這一回,不攻打袁紹的軍營。」
「啊!!」
典韋瞪大眼,驚呼不已。
連帶著,呂布、黃忠、甘寧等人,也露出驚訝的神色。
審配也坐不住了,站起身,沉聲說道:「主公,袁軍新敗,士氣大跌,正是擊破袁紹的好機會,為什麼不主動出擊呢?」
王磊大袖一拂,道:「這件事,我自有打算。」
事實上,袁紹採取防守,王磊若是強攻,傾盡全力能擊敗袁紹。
然則,那樣的辦法,消耗非常大。
另一方面,王磊還期待太史慈那邊的戰況,並不急著突破。而且王磊的腦子裡面,還有另外的想法,才果斷放棄了強攻。
王磊目光一轉,看向賈詡,吩咐道:「文和,派人聯繫許攸。這個時候,可以試一試許攸的反應。如果許攸能歸順,對我們的幫助,無疑是巨大的。」
「遵命!」
賈詡點了點頭,他輕搖羽扇,開動腦筋,思考怎麼運作這事兒。
審配聽了王磊的安排,明白了王磊的意圖,也不在勸說。
……
袁軍大營,士兵的士氣一片低迷。即使高覽給軍中的士兵鼓勁兒,甚至採取給士兵增加俸祿的措施,效果依然不大。
一股沉沉暮氣,在營中瀰漫。
情況,很不樂觀。
五月的夜晚,月如圓盤,清冷的光輝灑落下去,照亮了營地。許攸和高覽兩人,正在營地中巡邏。
高覽神色擔憂,說道:「許先生,經過白天的戰敗,士氣徹底崩潰。即使士兵沒有嘩變,但軍心已經不穩,想再戰幾乎不可能。甚至,我們的士兵在此地防守,也是力有未逮。」
許攸停下,問道:「高將軍,有更好的計策嗎?」
高覽想了想,回答道:「仍是白天的話,撤出東武城縣,退回渤海郡。」
許攸搖頭一笑,反問道:「退回渤海郡,王磊會罷手么?」
高覽頓時噎住,不知道怎麼回答?王磊已然開始了戰爭,就不可能停下來。不論袁紹在東武城縣駐守,還是退回到渤海郡駐守,王磊都會攻打。
許攸輕嘆道:「能守一日,算一日。萬一高幹取勝了呢?」
高覽嘴角上揚,卻是輕輕搖頭。
顯然,高覽並不看好高幹,不認為高幹能擊敗太史慈。
許攸拍拍高覽的肩膀,寬慰道:「高將軍,早些休息。明天的太陽,依舊會升起。明天,還有很多的事情要你去做。」
高覽目送許攸離去,頹然的往自己的營帳行去。
許攸回到營帳,一名士兵進來,稟報道:「先生,我家將軍請您去一趟。」
「哪個將軍?」許攸問道。
士兵回答道:「高柔。」
「我隨後就來,你回去吧。」許攸吩咐道。
士兵搖頭道:「將軍不在帳中,在後營等待,想和您談一談。」
許攸心想,高柔是頗為聰明的人,而且高柔是袁紹的親戚,這個面子還是要給的。許攸站起身,擺手道:「前面帶路!」
「諾!」
士兵在前面帶路,許攸跟在後面。
出了營帳,往後營行去。
越是往後營行去,地方越偏僻,也越來越多的死角和空曠地方。
這些地方,巡邏的士兵很少。
許攸心中覺得古怪,高柔要找他談事情,不至於跑到這麼偏僻的地方啊。正當許攸產生疑惑的時候,士兵停下來,恭敬的道:「先生,到了!」
士兵退下,而許攸的眼中,出現了一個黑衣人。借著月光,許攸看到了來人,這人中等身材,身穿一襲黑色衣服,不是高柔的身材。
剎那間,許攸明白了過來。
「閣下是王磊的人吧,深夜來訪,有什麼事情?」許攸很快冷靜下來,這個時候能悄無聲息潛入營地找他的人,唯有王磊的人。
許攸心中驚訝,營中竟然有王磊的士兵,王磊果然不簡單。
黑衣人淡淡說道:「先生好膽色,竟然不害怕。」
許攸笑了笑,說道:「我為什麼要害怕呢?閣下既然讓士兵請我來,料想是有事情,既如此,我怕什麼呢?說吧,找我有什麼事?」
黑衣人報之以微笑,回答道:「先生智謀出眾,猜不出來嗎?」
許攸心中一沉,頓時沉默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