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上,一隊士兵騎馬賓士,快速趕路。
領頭的人,是呂布帳下的小將曹性。審配安排士兵前往袁紹的軍營放箭挑釁,挑選的人,是呂布鷹隼營的士兵。對呂布來說,這種任務,簡直是殺雞用牛刀。不過,王磊下達了命令,呂布不能違背,所以安排了曹性率領士兵去執行命令。
曹性帶兵逼近袁軍大營二十丈內,然後停止前進,他劍指袁軍大營,下令道:「弓箭手,準備!」
一聲令下,隨行而來的弓箭手,紛紛從箭壺中取出弓箭,搭在弓弦上。
「放箭!」
曹性手一揮,一支支弓箭破空而出。
「咻!咻!咻!!!」
箭尖破空,裹著銳嘯聲,朝袁軍大營奔去。
密集的弓箭猶如箭雨落下,引起了袁軍營中士兵的警戒。
「鐺!鐺!!」
銅鑼聲,立即響起。
「敵襲,有敵襲!」
士兵大聲吶喊,慌張焦急。
袁紹剛到大營駐紮,已經考慮了王磊可能會以逸待勞,趁著他立足未穩,帶兵來襲擊,所以袁紹早早的布置了防守。銅鑼聲一想,頃刻間,營地中的士兵,立即行動起來,快速聚集。
一個個士兵,手持武器,小心戒備。
袁紹身披甲胄,提著長劍出了營帳,一下愣住。
營地外,沒有任何軍隊殺來,連喊殺聲都沒有。映入眼帘中的,唯有一支支落地的弓箭。這些弓箭的箭桿上,都綁著紙條。
顯然,這才是王磊真正的目的。
袁紹黑著臉,吩咐道:「傳令下去,集合的士兵解散,各司其職。」下達了命令,袁紹撿起了地上的一支弓箭,取下弓箭上綁著的紙條,拆開來看。
「袁紹賊子,你我交戰數次,每一次,你都以失敗告終。屢敗屢戰,本州牧很佩服你的毅力。鑒於你的毅力,再給你一個機會。這一次,仍然讓你先攻擊。若是你不主動該出擊,必敗無疑。唉,本州牧真是良心大發啊!」
一番話,在王磊話語的基礎上稍加修改。
然而,效果更好。
袁紹怒目圓睜,牙齒咬得咯咯作響。他撕碎了手中的紙條,沉聲道:「王磊小兒,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啊!」
無邊的怒火,在袁紹的胸中蔓延開來。
許攸不知道情況,也撿起了一支弓箭,取下紙條,看了內容後,表情凝重的說道:「主公,王磊太陰險了。他這樣做,真實的目的是刺激主公,想讓主公失去理智。」
袁紹哼了聲,怒火不減半分。
許攸看向旁邊的高覽,吩咐道:「高將軍,把射入營中的弓箭全部沒收。」
「是!」
高覽心中輕嘆口氣,王磊太狡詐了。
袁紹面色陰沉,忽然一擺手,制止道:「數百支弓箭射入營中,即使全部收繳上來,但有的士兵已經看了紙條上的內容,不可能隱瞞。與其如此,乾脆把事情告知士兵,讓士兵們記住恥辱,整頓精神,隨我一戰。這一戰,我要將王磊挫骨揚灰。」
許攸頗為驚訝,沒想到,袁紹竟然會這樣做,實在是令人驚訝。
「袁紹小兒!!!」
忽然,整齊的吶喊聲,從營地外傳來。
聲音洪亮,響徹雲霄。
那整齊的聲音中,更有著輕蔑和嘲弄。
袁紹聽見喊話,更是面色森冷,眼眸中,閃爍著憤怒的火焰。然而,不管袁紹如何憤怒,都無法阻止營地外喊話的人。
「典大爺來了,來傳達主公的話。主公說了,你小子的實力很弱,主公若是直接出擊,一次就會把你擊敗。看在你屢戰屢敗還不放棄的份兒上,主公讓你先進攻。機會給你了,成不成,就看你的本事。不過,典大爺想了想,你小子肯定還是會失敗,爛泥巴始終扶不上牆。」
一番話,斷斷續續的,好半響後才說完。
然而,這番話卻是數百人一起吶喊,聲音洪亮無比,整個袁軍軍營的士兵,都聽見了典韋的話。
袁紹面色鐵青,拳頭緊握。
無邊怒火,難以壓制。
許攸嘴角抽搐,心說,王磊這廝太狠了,竟然用這樣的法子挑釁,實在是可惡。這樣下三濫的招數,王磊都用得出來,分明是要刺激袁紹,讓袁紹失去理智。
其餘的將領,面色也不好看。
文丑神色憤怒,抱拳道:「主公,末將帶著士兵出營,剿滅典韋。」
袁紹搖搖頭,說道:「典韋是來挑釁的,只是為了刺激本太守。你帶著士兵出去,他就撤了。傳令下去,軍中的士兵各司其職。讓士兵們記住今日的恥辱,明日一早,攻伐王磊。明天,我要百倍千倍的討回來。」
說完後,袁紹轉過身,回大帳去了。
許攸跟在後面,等他來到中軍大帳外的時候,聽見營帳中,接連不斷的傳出咆哮聲,以及各種器物砸落在地上的聲音。
這時候,袁紹的怒火,才徹徹底底的發泄了出來。
站立許久,許攸最終沒有進入。
袁紹正在氣頭上,這時候去找袁紹,那是自己找不自在。
這一天,袁軍的軍營中,所有的士兵都感覺無比壓抑,彷彿頭頂有黑雲籠罩,那壓抑的氣氛讓人難以呼吸。
所有的士兵,也憋了口氣,覺得不痛快。
……
典韋帶著士兵回到營地,大呼暢快,臉上有著笑容。他前往中軍大帳,向王磊交差後,便回到猛虎營駐紮的地點,讓猛虎營的士兵整軍備戰。其餘的各軍,鷹隼營、飛虎營以及普通士兵,也都準備著。
次日一早,朝陽初升。
「咚!咚!咚!!!」
雄渾激昂的戰鼓聲,響徹在天地間,傳遍了冀州軍的軍營。
「嗚!嗚!嗚!!!」
嗚咽沉重的號角聲,綿綿不斷,透著殺伐之音。
袁紹的大軍,裹挾著無邊的憤怒,秉承著袁紹的怒火,快速逼近冀州軍大營。數萬大軍,氣勢洶洶,出現在營地外。
冀州軍營地,中軍大帳。
王磊的嘴角噙著笑容,目光看向站立在營帳中的文官武將,說道:「諸位,這一戰,終於開始了!冀州一統的步伐,終於到了最後的時刻。」
帳中的文官武將,鬥志昂揚,眼神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