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毗站在旁邊,見荀諶臉色大變,低聲問道:「友若,發生了什麼事情?」
荀諶道:「出了大事,很嚴重。」
旋即,荀諶來到王磊身邊,沉聲說道:「主公,剛得到消息,在書院執教的大儒,連續有三個人先後落水身亡。此事,已經在書院傳開了。」
王磊眉頭一挑,問道:「怎麼回事?」
荀諶搖頭道:「具體是怎麼回事,還沒有調查清楚。眼下知道的,只有這三人先後死去,而且死去的時間很詭異,前天、昨天、今天,每天死一個。」
鄭玄神色緊繃,說道:「我想起來了,前天的確有一個執教的大儒落水。老夫想著人落水身亡,不是不可能的,就沒放在心上,昨天和今天怎麼又死了人?」
劉洪憂心忡忡的道:「一天死一個,我猜測,肯定是有居心叵測的人在暗中推動。如果真是這樣,明天可能還會有大儒落水。」
此話一出,房間中的人,全都臉色大變。
在這個關鍵時刻,王磊當機立斷,說道:「請諸公放心,我會立即調遣士兵,保護書院的大儒。同時,我也會派人調查此事,儘快給出一個結果。」
旋即,王磊喊道:「黃忠!」
「末將在!」
黃忠大步走進來,恭敬的道。
王磊吩咐道:「立即回城,通知沮授,讓他調遣一千士兵趕來書院,保護所有的大儒。同時,告知賈詡,全力調查此事。」
「遵命!」
黃忠點了點頭,快速的離開了書院。
王磊又看向鄭玄、劉洪等人,說道:「照目前的情況看,肯定是有人策劃的。如今是非常時期,諸公暫時留在書院,不要四處走動。我帶著荀諶和辛毗,去看一看已故大儒的家屬。親人去世,他們必定悲傷和無助,我親自走一趟,安撫一下他們。」
鄭玄略顯佝僂的背挺直,沉聲道:「身為書院的人,豈能袖手旁觀?況且,這不過是簡單的刺殺而已,難道能比黨錮之禍更厲害嗎?沒什麼好怕的,老夫陪州牧一起去。」
劉洪接著道:「康成兄言之有理,必須去。」
緊接著,龐德公、司馬徽、黃承彥等人,紛紛開口附和。
見到眾人那堅毅的表情,王磊感激道:「多謝諸公!」
頓了頓,王磊說道:「既如此,一起走一趟。」說著話,王磊又看向荀諶,吩咐道:「讓稟報消息的人帶路,逐一的拜訪。」
「是!」
荀諶點頭,立即去安排。
一行人在士兵的保護下,時間不長,就出了書院,前往最早去世的大儒家中。鄭玄、劉洪、司馬徽、黃承彥、龐德公和王磊坐在一輛馬車中,鄭玄正襟危坐,說道:「州牧,這一次刺殺事件,幕後的人必須揪出來。連書院執教的大儒都不放過,簡直喪心病狂。」
王磊點了點頭,說道:「康成公放心,我一定會查出幕後的兇手。這一次刺殺,恐怕是有人眼紅書院帶來的效果,想嚇走書院的大儒。」
「有這個可能!」
劉洪點了點頭,贊同王磊的分析。
鄭玄眼中怒氣沖沖,道:「這樣的人,更可恨。」
龐德公雙眉倒豎,殺氣騰騰,沉聲道:「把幕後的人揪出來後,一定要讓天下的士子知道他的惡行。不管是誰,都必須付出代價。」
這時代,是讀書人的天下。
刺殺大儒,尤其是刺殺書院中執教的大儒,更是不可原諒。
這樣做,是和天下的讀書人作對。
鄭玄話鋒一轉,忽然道:「州牧,會不會是袁紹呢?」
「有可能,但到底是誰,還無法確定。」王磊想了想,說道:「黃巾賊之類的,不可能刺殺大儒。袁紹和我正在交戰,袁軍遲遲沒能取得突破,意圖用刺殺大儒來攪亂冀州,緩解前線的壓力,倒也說得過去。但除了袁紹,長安的李儒也有嫌疑。到底是誰,還無法確定。」
劉洪說道:「我認為,袁紹的嫌疑更大。」
王磊道:「這件事,暫時不能下定論。若是先入為主的認為是袁紹,容易影響判斷。等查證清楚後,再做決定。」
鄭玄點點頭,不再說話。
一行人來到前天落水身亡的大儒家中,此時,家中正披麻戴孝,傷心無比。試想一下,家中都指望這個男人,但頂樑柱突然塌了,家人的彷徨可想而知。
王磊進入屋子中,安慰了大儒的家人,又吩咐荀諶,保證大儒的親屬生活無憂。
逗留了一刻鐘左右,王磊才帶著一行人離開。
拜訪的第二人,是昨天落水的大儒。
這一名大儒的情況,卻又有不同。他不是鄴縣的人,孤身來到鄴縣。落水身亡後,家中只剩下從老家跟來的侍從打理身後事。
王磊慰問了一番,讓荀諶負責安排後事,又前往今天落水的大儒家中。
來到第三家,王磊又是安撫家人。
連續走了三家,看到一張張悲傷的面孔,王磊的心情很沉重。
幕後的人,實在是太可惡,竟對大儒下手。
王磊把鄭玄、劉洪、龐德公等人送回了書院,回了州牧府,等待賈詡的消息。要查證具體的消息,得靠賈詡執掌的暗部。
到了後半夜,賈詡才急匆匆的趕了過來。
進入書房,賈詡行了一禮後,說道:「主公,仔細查證後,暫時還沒有找出線索。我把懷疑的目標鎖定在袁紹和長安的李儒身上,已經發動了暗部的人,全力調查此事。估摸著,還得三五天,才能得到消息。」
王磊想了想,吩咐道:「暗部在暗中調查,明面上,也得有人調查。你親自負責此事,不能馬虎。一旦大儒們的安全得不到保證,對我們極為不利。」
賈詡點了點頭,說道:「主公放心,我會處理好的。不過,讀書人都有傲氣。這一次的刺殺事件,下官認為,應該公布出去。讀書人知道幕後的人是想用刺殺來威脅主公,用刺殺來恐嚇搗亂,骨子裡的傲氣迸發出來,肯定不會輕易離開,甚至,還能替主公凝聚人心。」
「建議不錯,值得操作。」王磊點了點頭。
賈詡微微一笑,說道:「既如此,下官就全力的運作這件事,把輿論和聲勢掌握在手中。這樣一來,即使連番的出現刺殺的事件,也不至於太過被動。」
王磊點頭道:「對,就這麼做。」
「既如此,下官這就去安排,把局面掌握在手中。」
賈起身告辭,王磊頓時鬆了口氣。只是,不管賈詡怎麼緩解,最後都需要一個結果,必須查出幕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