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討回了程昱和夏侯淵,在鄴縣逗留了兩日,就提出告辭,帶著程昱、夏侯淵返回兗州。曹操離開後,王磊的重心,又轉移到書院、冀州政務,以及備戰等事宜上。
諾大的冀州,事務繁多,王磊也是忙得腳不沾地。
州牧府,書房。
賈詡坐在王磊的身前,說道:「主公,幽州來使,公孫瓚遣派遣關靖來訪。」
「公孫瓚的使節?」王磊問道:「目的是什麼?」
賈詡說道:「根據巨鹿郡太史慈傳回的消息,公孫瓚派遣關靖來鄴縣,目的是打算和主公結為盟友,互不侵犯。」
王磊端起茶杯,呷了一口茶水,仔細思索。
忽然,王磊的嘴角噙著笑意,道:「這麼說,公孫瓚已經和幽州劉虞開始打仗了?或者,公孫瓚準備要奪取幽州。」
賈詡點頭道:「主公明鑒!公孫瓚和劉虞的矛盾徹底爆發。眼下,公孫瓚招兵買馬,已經做出攻打劉虞的姿態。劉虞性格柔弱,雙方交戰,最後的結果,必定是劉虞敗亡。」
王磊沉默片刻,問道:「先生,時至今日,幽州布下了多少棋子?」
賈詡道:「即使引誘、拉攏,人員很少,終究是時間短了。」
王磊吩咐道:「人少沒關係,讓安插在幽州的人,或多或少的給公孫瓚找點麻煩,讓雙方戰爭能持續下去。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公孫瓚和劉虞兩敗俱傷,才是最好的結果。等我們滅掉袁紹後,再調轉軍隊,報公孫瓚昔日入侵冀州的仇恨。」
賈詡點了點頭,贊同王磊的說法。
王磊又問道:「長安方面,安插的棋子如何?」
「略有進展!」
賈詡微微一笑,眼眸中,浮現出一抹自信。
王磊沒有追問長安具體的情況,點了點頭,吩咐道:「暗部組建的時間太晚,但卻是最重要的部門,還需要進一步努力。先生,辛苦你了。」
賈詡連忙搖頭,起身離開了書房。
……
鄴縣,城門口。
這一日,一輛馬車緩緩行駛而來。
馬車周圍,有一隊武士隨行。這支隊伍抵達城門口,向守門的士兵亮明身份,士兵直接放行。馬車直接進入了城中,緩緩行駛,最後在一處客棧停下。隨行的人員安置後,馬車又前往州牧府,在大門外停下。
馬車門帘捲起,一個身穿天藍色長袍的人走下來。
此人,正是公孫瓚的長史關靖。來到大門外,他派人遞上了名刺。不多時,府內有侍從走出來,領著關靖進入大廳。
坐在廳中,關靖神色自信,對這一次出使,有濃濃的自信。
腳步聲,自門外傳來。
關靖回頭看去,來人,生得魁梧高大,一派威嚴,此人正是王磊。關靖不敢怠慢,趕忙站起身,恭敬的道:「長史關靖,見過王州牧!」
「關長史請坐!」
王磊一擺手,來到廳中坐下。
關靖又重新落座,開門見山的道:「在下出使冀州,來之前,已經派人告知王州牧來鄴縣的目的,在下就不贅言了。主公打算和王州牧結為盟友,守望相助,王州牧意下如何?」
語氣中,透著一抹優越。
身為公孫瓚的長史,關靖是公孫瓚麾下的第一人,權利巨大。
此番來出使,有著極大的自信。
王磊神色平靜,說道:「我和公孫太守相見如故,是好友。以朋友的立場,我願意和公孫太守結為盟友。然而,以冀州牧的立場,結盟之事,讓我很是擔憂。」
關靖皺眉道:「為什麼?」
王磊回答道:「昔日,韓馥擔任冀州牧的時候,公孫瓚曾和韓馥結為盟友。但是,袁紹以利相誘,公孫瓚不聲不響的背棄了自己的盟友,直接發兵攻打中山國。昔日的情形,歷歷在目,我能相信公孫太守嗎?」
剎那間,關靖臉色大變。
原本以為,結盟應該很容易,沒想到遭到刁難。
一時間,關靖竟是亂了分寸。
這一幕落在王磊的眼中,王磊忍不住輕嘆,公孫瓚派遣一個心理素質極差的人來,實在是所託非人。好半響後,關靖才平復了躁動的情緒。
關靖打起笑容,道:「此一時,彼一時。當時的情況,和現在不同。」
「哦,有何不同?」王磊笑眯眯的道。
關靖眼珠子滴溜溜的轉動,有了主意,回答道:「昔日,冀州是韓馥做主,韓馥的性格眾所周知,韓馥行事優柔寡斷,且剛愎自用。這樣的人,無法在亂世立足。相比於袁紹,韓馥雖然也頗有名望,可袁紹出自袁家,即使袁紹只是渤海郡太守,可袁紹具備的能量,以及袁紹的性格,都比韓馥更強。兩相比較,主公不可能為了韓馥而捨棄一個更好的盟友。」
王磊冷笑道:「既然有袁紹這個更好的盟友,為什麼還要找我呢?」
關靖又回答道:「袁紹雖然強勢,可是和王州牧相比較,又差了許多。即使袁紹出身好,但王州牧人在冀州,是眾望所歸,威望如日中天。袁紹和王州牧交戰,是以卵擊石。主公和王州牧結盟,強強聯合,豈不是更好么?」
王磊哈哈大笑,忍不住說道:「我可不可以這麼理解,公孫瓚若是找到更好的盟友,那麼,又會捨棄冀州,再和其餘的人結盟呢?」
關靖再一次臉色大變,更是緊皺眉頭。
結為聯盟,是利益的結合!
然而,王磊苦苦糾纏,讓關靖非常的難辦。
關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緩緩說道:「不瞞王州牧,主公即將討伐劉虞。而眼下,王州牧也要攻打袁紹。雙方結為盟友,對雙方都有好處,王州牧若是不同意,是王州牧的損失。」
王磊不屑的道:「關長史,昔日的冀州,能和今日的冀州想必嗎?」
關靖說道:「能有什麼差別?」
王磊下頜微微上揚,不急不緩的道:「昔日的冀州,是韓馥主政,袁紹偷襲冀州,韓馥沒有任何的準備。即使是我帶兵反擊,冀州也沒有足夠的底蘊迎戰。」
說到這裡,王磊朗聲道:「我主政冀州,已經接近兩年。這兩年,你認為冀州沒有變化嗎?我帳下文有荀諶、沮授、田豐、審配等智囊,武有呂布、典韋、太史慈、張頜、顏良等武將,人才濟濟,何懼袁紹?」
王磊大手一揮,豪邁的道:「縱然袁紹、公孫瓚、烏桓和黃巾賊攻打冀州的情形再一次出現,我也不懼。戰就戰,冀州不懼怕任何人。」
關靖一顆心沉到谷底,沉聲道:「這麼說,王州牧不打算結盟了。」
「要結盟,也不是不可以!」
王磊微微一笑,嘴角勾起一抹耐人尋味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