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敞的書房,王磊和賈詡相對而坐。
王磊身穿一件寬鬆的長袍,親自煮茶。隨著茶水沸騰翻滾,淡淡的茶香,在房間中縈繞瀰漫,輕嗅一口,感覺有一股清香沁人心脾,渾身舒服。煮好茶,王磊又親自給賈詡倒了一杯茶,才給自己滿上,輕呷一口,滿嘴余香。
賈詡撫摸著手中的杯子,笑眯眯的道:「天下間,能喝到主公親自煮的茶,一個巴掌都數得過來。若是主公給老夫煮茶、斟茶的事情傳出,外面的人,得把老夫亂棍打死。」
王磊回應道:「我很期待滿街的人追著先生打,應該會很有意思。」
賈詡道:「有您這樣的主上嗎?一點不關心下屬的安全。」
王磊笑著道:「先生智謀超群,肯定不會被打死,我對先生很有信心。」
「上了賊船啊!」賈詡感慨道。
王磊說道:「先生放心,我不會追著您打的。」
「是啊,主公擅長的,是直接綁人。」賈詡哼了聲,氣哼哼的說道:「若是主公敢追著我打,恐怕我已經逃走,不會留在鄴縣。」
王磊豎起大拇指,說道:「文和先生的嘴,真厲害,不得不佩服!」
賈詡搖頭道:「比起主公,還有一點點差距。」
王磊笑意濃濃,笑眯眯的道:「不提文和先生胸中的才學,僅僅是這一手拍馬屁的功夫,已經是無敵了,天下大可去得。」
賈詡說道:「老夫想走走看看,可惜,沒走出鄴縣,恐怕就要被亂刀砍死。」
王磊佯裝驚訝,道:「莫非,文和先生幹了什麼喪盡天良的缺德事?是撬了哪戶人家的祖墳,還是偷看了哪個女子洗澡……否則,不至於沒走出鄴縣,就被亂刀砍死。看來文和先生還得留在鄴縣,有我罩著先生,先生的安全沒有問題。」
「咳咳……」
賈詡輕輕咳嗽,嘴角不停的抽搐。
越說越離譜了!
賈詡自認為臉皮厚,眼前的人,實在是沒節操。
王磊言歸正傳,正色道:「把先生請來,是需要先生幫忙。」
賈詡正色道:「主公請說!」
王磊表情嚴肅,說道:「董卓被殺,李儒把持西涼軍,有李儒在,西涼軍一時半會兒不會垮掉,而西涼軍把持朝政,卻無法控制天下的諸侯。尤其是越往後,諸侯的實力愈加強大,朝廷的影響力卻在日漸削弱。天下紛爭的局面,已經初現端倪。」
賈詡點點頭,贊同王磊的分析。
王磊繼續道:「這時期,情報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一個能在暗中搜集情報,能替我處理事情的部門,必須成立。文和先生行事低調,做事滴水不漏,是最合適的人選。」
這是心腹能做的事情,賈詡聽後,卻沒有露出喜色。沉默許久,賈詡說道:「主公,老夫一把年紀了,不適合做這樣驚心動魄的事情。依老夫觀察,郭嘉適合做這樣的事情。」
王磊皺眉道:「文和先生,奉孝掌握麒麟閣,不合適再兼任其餘的職務。」
賈詡訕訕一笑,又道:「還有辛毗,這小子也不錯。」
王磊說道:「辛毗負責學政,正協助荀諶舉辦論道論武大會,抽不出身。」
王磊盯著賈詡,一下明白了。
這老匹夫是嫌麻煩,不願意摻和進來,王磊哼了聲,陰測測的道:「先生不願意擔任,卻又知曉了內幕,出了州牧府的大門後,恐怕真的要被亂刀砍死。」
「啊!」
賈詡驚呼一聲,眼眸伸出,卻沒有絲毫畏懼。
「主公啊,您真是不體恤年老體弱的人。」賈詡輕嘆,無奈的道:「老夫一把年紀,都是快五十歲的人。您這樣逼迫,讓老夫很為難啊!」
王磊哼聲道:「同不同意,一句話!否則,別怪我翻臉。」
賈詡說道:「卑職敢不同意么?但老夫有一個條件,主公若是答應,老夫替主公做事;若是主公不能同意,老夫只能說聲抱歉。」
「說!」王磊道。
賈詡道:「部門的事情,一切由老夫說了算。」
王磊笑了起來,心說:這老匹夫是一頭老狐狸,開口就是條件。王磊深吸口氣,說道:「我答應先生的條件,由先生全權負責,我不問過程只問結果。先生執掌的部門,名為『暗部』,負責情報的打探以及暗殺等。王越是天下第一的劍術高手,擅長刺殺等,他的弟子史阿,劍術也非常出眾,我讓史阿擔任你的副手,協助你處理事情。」
「臣明白!」
賈詡正色回答,表情嚴肅起來。
答應了王磊的任命,賈詡知道自己肩上的擔子很重。
『暗部』的職能,賈詡的理解不止這些。這一個部門,是不遜於麒麟閣的部門,重要性比麒麟閣更重要。
只是,這一部門的組建,也更加困難。
一切都要從頭開始,賈詡感到了濃濃的壓力。
王磊又道:「時間緊迫,論道論武大會,也需要先生的暗部保駕護航。」
賈詡只撮牙花子,不來事情,玩得姓什麼都不知道。一來事情,就是一大堆,要壓死人。賈詡喝了口茶,說道:「喝了主公的茶,老夫得用這條老命償還,不划算啊!」
「咚!咚!!」
敲門聲,在房間外傳出。
旋即,黃忠說道:「主公,鄭玄來訪!」
「請到大廳,我隨後就來!」王磊吩咐下去,和賈詡一起離開了書房,然後直奔大廳。來到廳中,鄭玄連忙起身,恭敬向王磊行禮。賓主落座,王磊笑吟吟的說道:「康成公此番來州牧府,有什麼事情嗎?」
鄭玄點點頭,說道:「是這樣的,關於王大人提及的標點符號,以及算術中的一些符號,我整理後,還有許多的疑問,得請王大人解惑。」
王磊微笑道:「康成公過謙了,我懂的也是皮毛,需要康成公多研究,才能發揚光大。康成公有什麼疑惑,提出來,一起探討探討。」
當即,鄭玄從袖口中取出竹簡,把竹簡遞到王磊手中。
王磊看完後,一一為鄭玄解惑。
兩人相互探討,鄭玄彷彿是海綿一樣,源源不斷的吸收著新知識。處理完鄭玄的問題,已經是傍晚。王磊伸了個懶腰,說道:「康成公,在府上用飯吧,吃了晚飯再回去。」
「恭敬不如從命,多謝王大人。」鄭玄感激道。
王磊的博學多才、禮賢下士,讓鄭玄很有好感。吃飯時,吃的是王磊發明的炒菜和燒菜,這樣的菜肴,鄭玄沒有吃過,吃得非常盡興。
結束後,王磊才親自送鄭玄離開。鄭玄一邊走,一邊嘖嘖稱讚道:「王大人,您府上的菜肴,真是人間美味,老夫是第一次吃到這麼美味的菜肴。」
王磊說道:「康成公,這些菜肴在鄴縣沒有普及,但在長安已經很普遍。您回去後,我給您安排幾個廚子,您也嘗嘗鮮。」
「多謝,多謝!」
鄭玄眼睛都笑得眯了起來,非常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