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一路染血 第406章 反擊吧!

呂布沒有耽擱,和王磊告辭後,返回自己的住處,換了一身衣服才趕去郿塢。可以料想,呂布這一回去了郿塢,不會有好事。畢竟呂布才被董卓追著打,見到董卓後,肯定非常尷尬。

王磊干涉不了這一切,離開了住處,往蔡府行去。

蔡邕見到王磊,歡喜無比。

捋著頜下花白的鬍鬚,蔡邕微笑著道:「子固,數月不見,你愈發的精神,整個人更顯得成熟了。我聽說,南下的時候,你遇到了各種事,雖然驚險,卻也精彩無比。」

王磊輕笑道:「蔡先生過獎了,這一趟險些就回不來了。我倒是希望一路平安,順順利利的抵達曲阿,可惜天不遂人願,路上遇到了各種事情。」

蔡邕說道:「年輕人,多經歷點事情更好。」

頓了頓,蔡邕一副興奮的模樣,道:「昭姬聽說你這個廚藝大家來了,親自去準備飯食。中午的時候,你留在府上吃飯。昭姬學了好幾個月的廚藝,你得點評點評。」

王磊眼中浮現出一抹驚喜,道:「昭姬親自下廚,那我得嘗一嘗了。」話鋒一轉,王磊問道:「我這次來,有一件事和先生談一談。」

蔡邕正色道:「賢侄儘管說!」

王磊開門見山的問道:「對朝中的局勢,先生怎麼看?」

這個問題,蔡邕皺起了眉頭。

朝中的事情,蔡邕一般是很少參與的,算是保持中立。

蔡邕沉默了片刻,眼神變得認真,緩緩回答道:「賢侄提出這樣的問題,料想肯定有重要的原因。對你,老夫不說客套話了。相國執掌朝綱,一言九鼎,好處還是有的,朝廷的局勢比較穩定。人人都說相國蠻橫霸道,枉殺無辜,其實反過來想一想,這一兩年的情況,至少比之前十常侍在的時候更好。相國的確暴虐,但也不能因此而掩蓋有利的一面。」

王磊心下訝然,沒想到蔡邕會說出這番話。

或許,這是蔡邕被王允殺死的原因。

歷史上,王允設計誅殺董卓,蔡邕一開始沒有被波及,後來和王允一起聊天,曾感慨董卓的死亡,然後就被王允抓起來,然後下獄處死。

蔡邕剛才的話,已經說明了蔡邕對董卓的態度。

董卓的確是暴虐蠻橫,濫殺無辜,導致朝中的大臣人心惶惶。然而,朝廷在董卓的主持下,卻恢複了平靜,這是蔡邕既厭惡董卓暴虐,卻又支持董卓的原因。

王磊贊同蔡邕的意見,說道:「先生說得很有道理,董卓在,朝廷的確保持著一個微妙的平衡。然而,董卓容不下忠於天子的人,朝中大臣也容不下董卓,不可能長期維持,這個平衡很快就會被打破。我希望先生帶著家眷去避一避,避開即將爆發的風暴,再回來不遲。」

「什麼風暴?」蔡邕問道。

王磊說道:「長安看似平靜,實則暗流涌動。蔡先生,冀州將邀請天下的書法家匯聚鄴縣,交流寫字和研究學術的心得。蔡先生是當世一等一的書法家,若是不參加,實在可惜。眼下這個時機,正好可以作為先生離開長安的理由。」

真正的原因,王磊卻沒有說出來。

蔡邕搖頭說道:「多謝賢侄的好意,老夫不會離開長安。」

王磊還想再勸,卻被蔡邕以眼神阻止。

無奈,王磊轉換話題,回到書法這個問題上來。這一來,蔡邕一下有了無數的問題,和王磊相互探討。到了中午,府上的侍從來通知兩人去吃飯。王磊和蔡邕才停下來,不急不慢的出了書房,來到客廳。一家人坐下吃飯,王磊一一嘗了炒菜的味道,忍不住點頭。

「蔡先生,昭姬的水平很好啊!」

王磊一番誇獎的話,蔡琰清麗的面龐上,多了一絲慧心的笑容。

蔡琰說道:「王大人覺得好,多吃點。」

王磊連忙道謝,而蔡邕看在眼中,也是頗為高興。

一頓午飯,吃得其樂融融。

下午,王磊離開蔡家後,直接返回住處。蔡邕不離開長安,王磊只能在接下來的風暴中,儘力保護蔡邕。不久後,黃忠稟報道:「主公,呂布又來了!」

「請!」

王磊擺手,黃忠下去傳達消息。

呂布來到王磊的書房中,房門關上。呂布看著王磊,撲通一聲跪下。這一下,王磊都嚇了一大跳,連忙走到呂布身前,雙手拖住呂布,想把呂布拖起來:「兄長,快起來,你這是做什麼,無緣無故的怎麼下跪啊!」

「賢弟,兄長求你了,幫幫我!一定要幫我。我呂布這一生,跪天、跪地、跪父母,即使面對董卓也不曾下跪。今日求你,一定要幫幫我,我真的是沒有辦法了。」

呂布神情沮喪,眼中有著濃濃的憂傷。

王磊說道:「兄長,起來再說。」

呂布抓住王磊的手臂,搖頭道:「你不答應,我就不起來。我知道你智謀百出,只要你願意幫我,肯定能成功。賢弟,我求你了。」

呂布以頭叩地,恭敬的行禮。

王磊說道:「兄長,我幫你,不管什麼事,我都幫你。」

語氣中,透著一股堅定。

呂布這才站起身,坐下來後,緩緩道:「董卓今天召集了牛輔、董旻、董璜等董氏一族的人聚會,我是董卓的義子,也在位列其中。席上,我見到了貂蟬,她雖然臉上一直有笑容。我卻看到了她眼眸深處的憂傷,她在董卓那裡過得不好,我要幫她脫離苦海。」

王磊盯著呂布,語氣凝重的問道:「兄長,你要幫助貂蟬脫離苦海,意味著會和董卓撕破臉皮,值得嗎?」

「值得!」

呂布眼神冷靜,毫不猶豫的回答。

「董卓對我,只是利用,除了利用,剩下的是戒備。」呂布說道:「貂蟬不一樣,我是真的愛她,她也真心的愛著我。雖然我是有了女兒的人,可遇到她,我彷彿才遇到了真正願意為之豁出性命的人。不是說不願意為妻女付出性命,為了我的妻女,我一樣能豁出性命。可是,貂蟬不一樣,這種感覺真的不一樣。」

王磊說道:「兄長,不用多說了。我明白你的心思,既然有了決定,那麼,我們就著手準備,開始反擊吧。」

呂布眼中露出喜色,道:「賢弟,你有把握嗎?」

王磊說道:「有!」

一瞬間,呂布的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他的眼神再度變得銳利起來,大聲說道:「賢弟,我只是一個武夫,你說要幹什麼,我全力配合。就算是死,我也甘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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