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的赤兔馬是汗血寶馬,屬於絕世神駒。要飼養這樣的一匹馬,少不得要學習飼養戰馬的事情。故此,呂布對養馬的事情也頗為熟悉。一看到這片樹木遍布的林子,呂布就知道蒯良提及的戰馬不會太差,這是一個會養馬的人。
王磊眼神興奮,期待蒯良提及的戰馬是怎樣的雄峻。
蒯良站在林子中,吹響了口哨。嘹亮的聲音在林中響起,旋即,林子中,猛地回應著高亢雄渾的戰馬嘶鳴聲。
聲音洪亮,如猛虎嘯山林,不比赤兔馬弱。
片刻後,馬蹄聲傳來。
「噠!噠!!」
馬蹄踐踏在地上,隔著老遠,王磊已經聽見了由遠及近的聲音。
緊接著,一道金黃色的閃電出現在視線中。
「唏律律!!」
戰馬停下,在蒯良的身旁站立。它時不時的用腦袋拱了拱蒯良,以示親昵。這時候,這一匹戰馬的全貌,才徹底的展現在王磊和呂布眼中。
這匹馬高大雄壯,宛如一座小山般矗立。
全身皮毛金黃,猶如金色的緞子,柔滑光亮;戰馬的腦門處,有著一小撮白毛,竟是形成了一個『王』字的模樣,和老虎頭的王字如出一轍;它的耳下有骨突起,猶如尖角,彷彿是蛟龍的龍角一般;在馬腹的腹側周圍有旋狀的毛髮,宛如一塊一塊的金黃色鱗片;戰馬的四蹄之下彎曲如鉤,彷彿蹄下有爪,猶如蛟龍的龍爪。
這匹馬,不遜於呂布的赤兔馬。
王磊看到這匹通體金黃的馬,眼神熾熱。若是能擁有這樣的戰馬,此生無憾!
呂布是識馬的人,一看就知道這匹馬不凡。甚至,他隱隱感覺眼前的這一匹戰馬比他的赤兔馬更雄健。
蒯良輕拍金黃色戰馬的馬背,撫摸著猶如緞子般的金黃色毛髮,微笑道:「王大人、呂將軍,這匹馬是從大宛國商人手中買來的,剛買的時候,是一匹幼馬,全身的毛髮呈黃色,色澤也不均勻,馬的眼神蔫蔫兒的。買來後,精心飼養,才恢複到了如今的樣子。」
王磊笑了笑,問道:「這匹馬叫什麼名字?」
「這匹馬名叫戰皇!戰鬥的戰,皇者的皇!」蒯良一臉自豪的神情,說道:「戰皇通體金黃,『皇』的諧音是金黃色的『黃』,正好對應戰皇的皮毛。而它最終肯定是屬於戰場上的,只有在戰場上,才能展現它的價值,所以取名戰皇,是戰鬥的皇者!」
「好名字!」
呂布眼神中浮現出濃濃的讚賞,對這匹戰皇也喜愛不已。
然而,呂布不傻,猜出了蒯良的目的。
王磊伸出手,想撫摸這匹馬。
蒯良連忙伸手阻止,道:「戰皇性子剛烈,陌生人伸手觸摸,肯定會發怒。」
「無妨,子柔先生在這裡,我不擔心。」
王磊微微一笑,手繼續往前。粗大的手掌落在戰皇背上的瞬間,王磊分明感覺到,戰皇的身體竟是輕微顫抖了一下。下一刻,卻又恢複了溫順的神情,任由王磊撫摸他猶如金黃色綢緞的皮毛。觸手處,光滑細膩,王磊都忍不住讚歎。
越是接觸,越是喜歡。
蒯良一副驚訝的神情,驚呼道:「真是奇怪啊!」
「怎麼了?」王磊笑眯眯的說道。
蒯良回答道:「戰皇長大後,有許多的英雄豪傑慕名前來,想把戰皇買走。不過,戰皇是我費盡心血養大的,自然不會賣出去。我告訴來蒯府的人,誰能降服戰皇,就把戰皇送給他。來的人中,有的人摸到了戰皇的毛髮,卻被戰皇一蹄踹死;有的人騎在戰皇的馬背上,想要降服戰皇,最終卻被甩在地上,甚至被戰皇踩爆了腦袋身死。」
蒯良一副感慨的神情,說道:「至今為止,沒有人能降服戰皇。唯獨王大人伸手放在戰皇的馬背上,它卻毫無反應,緣分啊!」
呂布眼珠子轉動,說道:「賢弟,騎上去試一試!跑一圈。」
「好,我來試一試!」
王磊走到戰皇的旁邊,手摁在馬背上,猛地翻身上馬。他抓住馬鬃,雙腿一夾馬腹。只聽戰皇嘶鳴一聲,甩開四蹄,猶如一道金色的閃電飛奔出去。
眨眼間,已經消失在視線中。
蒯良嘴角含笑,心裡鬆了口氣,這匹馬終於找到了主人。
呂布眼睛微眯著,嘴角上揚,不急不緩的道:「蒯主簿,戰皇的確是不輸赤兔馬的好馬,非常雄峻。但閣下說沒有人降服,嘿,這恐怕是說說而已……閣下飛了這麼大的心思,繞了這麼大的圈子,才費盡心機把戰皇送給賢弟,不簡單。這一回,怕是有求於賢弟啊!」
蒯良一副迷糊的樣子,搖頭說道:「呂將軍說什麼呢?在下不明白。在下生平有兩個愛好,其一是讀書,其二是喜歡馬。在下得知將軍的赤兔馬神駿,就想親自觀看一番。看了赤兔馬後,覺得自己很幸運,因為自己也培養出不亞於赤兔馬的戰皇。如今,王大人得到戰皇的認可,這是王大人的福氣,和我有什麼關係呢?」
呂布冷冷一笑,一副我信你就是傻逼的模樣。
「噠!噠!!」
馬蹄聲陣陣,戰皇跑了一圈,又跑回來。
王磊抓住馬鬃,稍稍用力,戰皇就立即停下。王磊翻身下馬,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微笑道:「子柔先生,戰皇真是一匹絕世良駒。這匹馬,可否割愛賣給我?」
蒯良說道:「大人客氣,剛才我已經說過。戰皇是我親自養大的,已經有了感情,不會賣給別人。我不是武將,不可能帶著戰皇上陣殺敵,所以我才說,這匹馬送給有緣人,送給能降服戰皇的人。王大人能降服戰皇,我把它送給王大人。」
「這,我怎麼好意思呢?」
王磊明白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拿了蒯良的好處,很容易燙手。
當初得了蔡家的龍淵劍,收了蔡熾做弟子。如今,王磊若是收了蒯良的戰馬,恐怕對方又是有事相求。只是,王磊對戰皇喜愛無比,若是錯過,實在可惜。
蒯良想了想,說道:「大人不必掛懷,戰皇送給大人,不是白白贈送的。」
王磊道:「子柔先生有什麼條件,儘管開出來。」
蒯良說道:「很簡單,在下只需要一首詩和一副字。詩必須和馬有關,可以是描寫戰皇的詩;字自然由王大人書寫,送給我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