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輕輕的敲門聲,在書房外響起。典韋恭敬的站在門外,稟報道:「主公,荊州刺史劉表派人來傳達消息,請您去一趟州牧府。」
王磊略作思考,回答道:「告訴信使,我會馬上趕去。」
「諾!」
典韋回答一聲,快速去傳信。
黃忠昂著頭,挺胸直立,慨然說道:「今天放跑了賊人,是我的錯,一人做事一人當,我願意負責人。我也前往州牧府拜見州牧,把事情說清楚。」
甘寧語氣憤懣的道:「這個最好,你犯下的錯誤,難以寬恕。」
甘寧今天被黃忠三兩招擊敗,身體受創,最後還被黃忠敲昏了腦袋,更導致幕後的賊人逃之夭夭,而飛虎營的士兵現在都還沒有抓到人。
一想到這些,甘寧心中就恨得牙痒痒。
王磊沒有阻攔黃忠,起身道:「走吧,一起去州牧府。龐德公和黃承彥應該會前往,帶上龐統、龐山民和黃月英。」一行人出了驛站,直奔州牧府而去。來到州牧府的大廳,賓主落座,黃忠站在大廳中,沒有落座。
劉表目光落在王磊的身上,問道:「賢侄,你的人為什麼不坐下?」
此刻,劉表認為黃忠是王磊的人。
王磊輕輕搖頭,說道:「此人名叫黃忠,是荊州的官員,不是我麾下的。」
劉表問道:「黃忠,你是何人麾下的將領?」
黃忠如實的回答道:「末將是長沙攸縣守將劉磐帳下的中郎將,此番返回襄陽,是得了劉磐的允許,回家看望家中的妻兒。」
劉表又道:「你和賢侄一起,是幫助賢侄救回了龐統等人嗎?」
黃忠神情苦澀,搖頭道:「不是!」
若是救了人,那就好辦。偏偏他不僅沒有救人,反而放了賊人。
甘寧眼神冷肅,說道:「劉荊州錯了,黃忠沒幫上忙,反而幫倒忙。且不說因為黃忠的胡亂插手導致我現在還有傷在身,僅僅是黃忠的摻和,導致賊人已經逃走。是黃忠出手打傷了我,還親自放走了賊人,他做的事情,仇者快親者痛啊!」
劉表臉色大變,看向黃忠的眼神,更是多了一抹冷厲。
「具體怎麼回事?」劉表沉聲問道。
黃忠心中也倍感難受,可事情已經發生,只能面對。黃忠一五一十的說了詳情,最後才誠懇的道:「卑職犯下罪過,請大人責罰。」
劉表黑著臉,心中更是惱怒。
這個黃忠做事沒有一點腦子,簡直是一頭蠢豬。
劉表捋了捋鬍鬚,思考了解決的策略,一臉歉意的說道:「黃忠好心辦了壞事兒,幸好人已經救回來,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賢侄啊,黃忠傷了你的下屬,老夫深表歉意,這件事是老夫沒有教育好下面的人,老夫向你道歉。」
劉表目光一轉,冷聲道:「從今天開始,黃忠不用返回長沙攸縣的大營,襄陽不需要你這樣沒有頭腦的將領。」
蔡瑁咬牙切齒,也是惡狠狠的說道:「主公,卑職認為拔出官職的懲罰太簡單。僅僅是革掉職務,我不贊同。」黃月英是蔡瑁的侄女,親人被抓,蔡瑁也非常生氣。
黃忠放了賊人,蔡瑁的怒火都轉移到黃忠身上。
蒯良看了眼沒有說話的王磊,也接著道:「我贊同蔡軍師的建議,必須嚴懲黃忠。這一次的事情,不是革掉職務能解決的。」
兩個人一說話,劉表的眉頭皺起。
劉表罷黜了黃忠的官職,已經後退一步,向王磊表示了誠意。蔡瑁和蒯良卻提出更苛刻的條件,一時間,劉表感覺自己的被控制,彷彿蔡瑁和蒯良才是荊州的主人。
終究,劉表還沒有徹底的掌控荊州。
劉表壓下心中怒氣,道:「既如此,杖責三十軍棍,革除官職!」
黃忠抱拳道:「末將遵命!」沒有任何的猶豫,黃忠轉身往大廳外走去。這時候,王磊開口說道:「且慢!」黃忠目光冷靜得猶如一潭死水,轉身看著王磊,平靜的說道:「王大人叫住在下,是還不滿足劉大人的處理嗎?」
王磊嘴角上揚,道:「的確!」
回答後,王磊直接說道:「黃忠好心辦壞事兒,導致幕後的人逃走。幕後的兇手逍遙法外,我隨時都會面臨威脅。況且,甘寧又被黃忠打傷。兩件事,都不能輕易算了。請劉荊州把黃忠交給我發落,讓我來處理他的生死?」
黃忠哼了聲,心說:這個王磊,果然不是好東西。
甘寧得理不饒人,王磊也是如此。
劉表不願意為了黃忠得罪王磊,能化解恩怨,毫不猶豫的說道:「賢侄開口,老夫自然不能拒絕。我把黃忠交給你,你看著辦,是生是死,由你決定。」
「多謝!」
王磊嘴角上揚,眸子中浮現出一抹得逞的狡黠。
「報!」
士兵快速的走進來,道:「大人,龐德公和黃承彥到了。」
「快請!」
劉表連忙擺手,眼神也變得柔和起來。
龐德公和黃承彥的兒女同時被抓,劉表作為荊州的執掌者,也感受到深深的壓力。不論是龐家,亦或是黃家,都是荊州一等一的大族。黃承彥和江夏太守黃祖是同族,權勢更是巨大,若是惹得黃家震怒,荊州的穩定也將是一個很大的問題。
這兩個人,劉表都不敢輕慢。
龐德公和黃承彥一起,兩人走進來後,看到各自的親人,立即加快了速度。
「阿丑,怎麼樣?沒有受傷吧?」
黃承彥眼神焦急,目光在黃月英的身上打量著。
「爹爹,我沒事兒。」
黃月英展顏一笑,嘴角勾起兩個小酒窩。
龐德公拍拍龐統的肩膀,又怕拍龐山民的胸膛,見兩人毫無異色,才點了點頭。
劉表臉上掛著笑容,道:「龐先生、黃先生,人已經救回來。他們被抓去,估計受了罪,趕緊帶人回去洗漱一番,再準備吃的接風洗塵。」
龐德公和黃承彥點頭,向王磊道謝,然後帶人離開。
王磊沒有逗留,帶上黃忠、甘寧等人,朝驛站行去。回到驛站,王磊、黃忠等人又回到房間。黃忠昂著頭,一副坦然的樣子,道:「人在這裡,而我已經不是襄陽的官員,只是一個普通的百姓。王州牧想要殺我,不過是一句話而已。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王磊嘴角噙著笑容,悠然自得的道:「誰說我要殺你?」
黃忠目光落在甘寧的身上,道:「我一刀打傷了甘寧,使得甘寧遭到重創,還助紂為虐的放跑了幕後意圖刺殺王州牧的人,難到你不記恨嗎?」
甘寧咬牙道:「記恨,能不記恨嗎?」
黃忠嘴角上揚,露出一副瞭然的樣子,似乎說不殺才不正常。
王磊卻搖頭說道:「你和甘寧之間,只是一場誤會,我不認為有其餘的間隙。」王磊看向甘寧,道:「興霸,你認為呢?」這一問可算是難倒了甘寧,以甘寧對黃忠的印象,那是極其惡劣的,甚至恨不得活劈了黃忠。
甘寧深吸口氣,道:「主公言之有理,我和黃忠,是不打不相識!」話雖然這麼說,可甘寧說話都是咬牙切齒,幾乎是從牙縫裡面鑽出來的。
黃忠哼了聲,沒有說話。
王磊繼續說道:「黃忠啊,之前在州牧府的時候,劉表已經明確的表示把你交給我,讓我隨意處置,你怎麼說?」
黃忠說道:「剛才已經說了,任由處置,我絕無二話。」
王磊大笑道:「爽快,接下來,你呆在我身邊,做一個隨身護衛。」
「啊!!」
黃忠一陣驚訝,沒想到王磊會是這樣的決定。
這和黃忠預想的結果,完全不同。
王磊說道:「剛才說了任由我處置,怎麼,不同意嗎?」
黃忠心中一陣激動,他知道自己恐怕是得了王磊的欣賞,才會如此。不過,黃忠眼下也沒有其餘的路選擇,而且也不可能反悔自己的話,道:「黃忠,拜見主公!」
王磊滿意的點頭,道:「交給你的第一個任務,這段時間,由你親自照顧甘寧,負責甘寧的衣食住行,負責他吃藥調養,直到甘寧的內傷痊癒。記住,一切都要身體力行。」
「啊!!」
黃忠又是驚呼,嘴角抽搐甘寧大聲的反駁道:「主公,我不同意。」
要招收黃忠,甘寧無法反駁。
然而,讓黃忠照顧他,這讓甘寧心中很不滿意。
王磊大袖一拂,不容甘寧反抗,喝斥道:「這是我的命令,你要違抗命令嗎?」對於甘寧和黃忠兩人的情況,王磊知道兩人相互間有嫌隙。要化解兩人的矛盾,分開兩人不可能,解鈴還須繫鈴人,最好的辦法是兩人相處,這是解決問題的關鍵。
甘寧張嘴想說話,可還沒來得及再一次拒絕,看到王磊不容反駁的眼神,最後只能屈服,點頭道:「是,末將遵命!」甘寧心中打定主意,絕不讓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