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江南煙雨 第351章 抵達襄陽

平輿縣,太守府。

劉備冷著臉,心情抑鬱。自從王磊帶著千餘騎兵在汝南肆虐後,事情就紛至沓來。當夜一戰,劉備損兵折將,萬餘士兵損失了七成,只剩下接近三千士兵,其中受傷的人更是不計其數。即使後來收攏了士兵,也有接近五千人沒有回營。

換言之,劉備麾下的萬餘士兵損失了接近一半。

除了這一部分士兵外,營中的二十多個望族的族長也身死戰場。

這一情況,導致各鎮的大家族心生怨恨。他們不能找王磊算賬,自然把這筆賬算在了劉備的頭上,經常找劉備鬧事。劉備以仁義在汝南立足,即使大家族對他出言不敬,劉備還是好言好語的安慰各大家族的人,並給出一系列的好處,才安撫了躁動的各家族。

書房中,劉備和簡雍相對而坐。

劉備語氣凝重,問道:「憲和,王磊到什麼地方了?」

簡雍回答道:「根據哨探傳回的最新消息,王磊帶著騎兵進入南陽郡,然後一路南下,奔著襄陽去了。」

劉備道:「王磊再次進入南陽,袁術沒有為難王磊嗎?」

簡雍一副無奈的神情,輕嘆道:「經過之前的交戰,袁術早把王磊當做瘟神。王磊主動的南下,袁術直接讓麾下的人避開,避免和王磊發生衝出。況且,武關有董卓的大軍佯動,雖然沒有南下的可能,但也是震懾,袁術不可能再對王磊不利。」

「可恨!」

劉備一巴掌拍在案桌上,氣哼哼的。頓了頓,劉備又問道:「繼續查探王磊的行蹤,我要他的全部消息。」

「遵命!」

簡雍點點頭,心中輕嘆:王磊幾乎快成了主公的心魔。

王磊不除,劉備難以心安。

「報!」

書房外,一名士兵道:「大人,陳將軍求見。」

「請!」劉備道。

士兵離去,簡雍起身準備告辭。劉備搖頭,擺手道:「叔至來見我,必定有最新的消息,你留下來,也參詳參詳。」

「諾!」簡雍道。

不多時,書房外傳來敲門聲。

房門嘎吱一聲打開,陳到大步走進來。跟在陳到的後面,還有張飛和關羽。

陳到、關羽和張飛行禮後,恭敬坐下。

陳到稟報道:「主公,剛得了最新的消息,南陽郡的舞陰縣和比陽縣都有軍隊集結,根據對方的動向,可能會殺入汝南。」

「混賬,袁術欺人太甚,真以為本官好欺負。」

劉備冷著臉,心情愈發的惡劣。

發生了各大族長被殺的事情,劉備的心情已經很不美好。

沒想到,袁術竟然趁火打劫。

可恨!實在是可恨!

陳到察言觀色,等劉備的心情稍稍平復,又說道:「主公,除了南陽郡的袁術外,兗州刺史曹操也都有動靜。曹操佔據兗州後,手已經伸到潁川郡去。除此外,沛國更是曹操發跡的地方,他暗中對沛國和潁川郡下手,也不可能放過汝南。更何況,汝南靠近南陽、荊州,更通往揚州,是戰略要地,曹操自然想據為己有。」

劉備沉聲道:「虎落平陽被犬欺,曹操欺人太甚。」

張飛氣哼哼的道:「若不是王磊那廝,大哥也不會有現在的處境。」

關羽捋須道:「事已至此,得考慮解決的辦法才行。」

簡雍一副贊同的神情,說道:「二將軍言之有理,現在的情形並不樂觀,必須要穩住局面。尤其是大軍遭到重創,汝南郡人心惶惶,必須儘快的穩住局面。」

劉備沉吟片刻,微笑道:「看來,他們真的是把我們當做肥肉,誰都想咬一口。即使我們一戰失敗,也不是什麼人都可以欺負的。袁術要戰,那就戰;曹操要戰,我何懼之有?」

一席話,斬釘截鐵。

關羽、張飛、陳到聞言,眼中也有了鬥志。

若是劉備蔫了,他們再怎麼努力,那都沒有意義。即使敗了,但劉備的鬥志還在,他們就不擔心。只要人還活著,必定能崛起。

再艱難的環境,也比昔年寄人籬下的處境更好。

簡雍微笑道:「主公有什麼打算?」

劉備眼中閃爍著精光,微笑道:「憲和,你親自走一趟襄陽,說服劉表佯攻南陽郡,牽制袁術的兵力。咱們這邊再整頓力量,看曹操敢不敢興兵來犯。」

「遵命!」

簡雍點了點頭,眼中有著濃濃的自信。

劉備又看向關羽、張飛、陳到,問道:「雲長、翼德、叔至,曹操要謀取汝南,你們可有膽量隨我迎敵?」

關羽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神情,握拳道:「曹操奸宦之後,奸臣賊子,他敢興兵攻打汝南,我手中的青龍偃月刀必定斬他狗頭。」

張飛昂著頭,也是鬥志昂揚的說道:「曹操那小子敢帶兵來汝南,俺張飛手中的丈八蛇矛殺他個乾乾淨淨。」

陳到神情嚴肅,斬釘截鐵道:「誓死一戰!」

劉備臉上有著自信的笑容,鬥志昂揚,他有這些兄弟和下屬,還有什麼還畏懼的呢?一時間,一股慷慨昂揚的氣勢,在書房中瀰漫開來。

……

王磊帶著三百騎兵撤出汝南,進入南陽後,沒有任何耽擱,徑直南下。

進入襄陽境內,風土人情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南陽郡在袁術的治理下,擺脫了之前盜賊橫行的局面,但袁術不體恤百姓,徭役重,苛捐雜稅也多,百姓透著一股無奈的疲憊。然而,襄陽治下,百姓卻是安居樂業,臉上有著淡淡的笑容,給人一種盛世昇平的景象。

這情形,令王磊忍不住稱讚。

後世提及劉表,都說劉表懼內沒有能力,對劉表沒有好的評價。

但這樣的評論並不全面的,劉表的性格在亂世,雄踞一方,本身就是一個錯誤。但放在太平盛世,或者是劉表身為人臣,必定是治理地方的能臣。劉表執掌荊州不過一年時間,在這短短的時間內,就讓盜賊為禍的襄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治理的能力可見一斑。

可惜的是劉表性格多疑,而且喜文厭惡,難以成就大事。

王磊心中感慨,一路觀察著南下。

……

襄陽城外,一名五旬老者帶著一眾官員眺望遠方。這個老者身穿一襲黑色華服,頭戴進賢冠,腰纏玉帶,足蹬黑靴,一派雍容氣度。他骨骼高大,面色紅潤,雙目炯炯有神,臉上雖然有皺紋,一眼看去,讓人生出儒雅俊逸的感覺,氣度儼然。

這個人,正是荊州牧劉表。

王磊南下,早已經派人通知劉表。而劉表早就知道南陽和汝南的事情,所以帶著人親自出城迎接,以示尊重。在劉表身後,有軍師蔡瑁,以及主簿蒯良、長史蒯越站在身後。

除此外,還有一干文武重臣站在後面。

劉表擺出這樣的陣仗,自然要顯示自己的鄭重。他帶人在城外等了一刻鐘時間,官道上傳來了陣陣馬蹄聲。

「轟隆隆!!」

馬蹄聲滾滾襲來,一支騎兵出現在視線中。

劉表看到來人,眼中瞳孔一縮。

王磊率領的騎兵還沒抵達,劉表已經能感受到那遮天蔽日的兇悍氣勢。劉表心中忍不住感慨,王磊帶著這樣的一支騎兵縱橫南陽郡和汝南郡,的確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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