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粲的話引起王磊的反感,蔡琰也皺起眉頭,心中不喜。蔡邕卻不管,他手上只拿了一副字,要徹底研究王磊的字體,還不全面,若是字體多多,研究起來更容易,也能全面的了解王磊的字體構成,所以蔡邕沒有說話,選擇了作壁上觀,心底更希望王磊答應王粲的挑釁。
楊彪看了眼王粲,輕嘆了聲沒有說話,王磊和王粲已經高下立判。
王允微笑道:「子固,老夫相信你,不要怕!」
馬日磾點了點頭,說話顯得柔和,緩緩道:「這是以文會友,王粲小友才學出眾,想和王子固比較比較,是很正常的事情,不用放在心上。」
王磊微微一笑,道:「人爭一口氣,佛受一柱香。來吧,誰怕誰啊!」
一句話,王磊徹底和王粲卯上了。
不讓王粲徹底的死心,顯然不可能徹底的擊垮王粲。
蔡琰妙目流轉,一顆心也緊繃著,期待王磊接下來的表現。
王磊的詩,讓蔡琰也非常佩服。
王粲目光一掃,落在林中的柳樹身上,微笑道:「眼下正是初春時節,柳樹隨風起舞,柳枝飄揚,以柳樹為景,請王大人賦詩一首。」
王磊目光落在柳樹身上,仔細的尋思。
他站起身,背負雙手,一步一步的往前。連走了五步,王磊臉上有了笑容,笑吟吟的說道:「有了!」王磊回到坐席位置,坐下來,提筆沾滿了墨汁,從容下筆。
《詠柳》碧玉妝成一樹高,萬條垂下綠絲絛。
不知細葉誰裁出,二月春風似剪刀。
一首詩寫完,馬日磾、皇甫嵩、蔡邕、王允、楊彪等一干老臣子瞪大眼睛,仔細琢磨後,連連稱讚。這首詩是唐朝賀知章的詠柳,賦物入妙,語意溫柔,令人感受到濃濃的春意,而春意卻又通過柳樹來描繪出來,非常精妙,是盛唐的經典古詩。
蔡琰鬆了口氣,卻又握緊拳頭,不知道是為王磊加油,還是心中緊張。
阮瑀看著王磊的眼神,彷彿看著一個妖孽。
這個王磊,實在太妖孽了。
一首詩接著一首詩,都是這樣的經典。
楊修忍不住咽了口唾沫,替王粲感到悲哀,竟然遇到這樣強勢的人。
這一回,王粲真的栽了。
王粲聽了王磊的詩句,本就蒼白的面頰更是蒼白髮力,生出了頹敗的感覺。但王磊如此的張揚,讓王粲心中的好勝心難以咽下去。王粲目光一掃,看到遠處驪山的瀑布,眼下春水泛漲,瀑布洶湧奔流,氣勢十足,頗為壯觀。
王粲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道:「以瀑布為題!希望王大人繼續保持。」
王磊盯著遠處的瀑布,眉頭微皺。
陽光普照,金燦燦的光芒照耀在遠處的瀑布上,金光點點,絢麗無比。由於瀑布從山頂處奔流下來,山頂雲霧繚繞,再加上光線的照耀,非常壯觀。
王磊仔細的思考,不一會兒後,心中又有了詩句。他再一次拿起筆,這一刻,無數人的心都提了起來。王磊筆下,會有什麼詩句呢?
王磊瞥了眼周圍的人,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從容下筆。
《望驪山瀑布》日照驪山生紫煙,遙看瀑布掛前川。
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
這首詩一出來,蔡邕、馬日磾等人又連呼精妙。
李白的《望廬山瀑布》被王磊稍作修改,拿到了眼下來用。王磊和王粲已經徹底卯上,既然到了這個地步,肯定不可能再留有餘地的。王磊放開了借用李白的詩句,不再孤寂。不過,王磊心中想:這一回被逼上梁山,下一回堅決不能大規模的摘抄。
蔡琰望著王磊,彷彿看著一個有絕世才華的人。
眼眸中,有著一抹欽佩和崇拜。
王粲的面色更是蒼白,他抿緊嘴唇,眼中更有了密集的血絲。
馬日磾勸說道:「王粲小友,到此為止吧。」
「不,還不算完!」王粲的目光落在林中的竹子上,繼續道:「林中翠竹鬱鬱蔥蔥,以竹為題,做一首和竹有關的詩句。」
「哈哈哈……」王磊放聲大笑,道:「再作一首又有何妨!」
語氣張揚,配合王磊先前的詩句,沒有人敢輕視。
甚至,有著一股豪邁的氣勢。
王粲身子一陣搖晃,卻穩噹噹的站住。
王磊盯著青翠的竹林,看著那一節一節的翠竹,腦中已經有了主意。他提起筆,堅定的下筆書寫。
《竹石》咬定青山不放鬆,立根原在破岩中。
千磨萬擊還堅勁,任爾東西南北風。
這一首竹石是清代書法家、畫家鄭燮的七言詩,短短四句,卻淋漓盡致的展現了一副鮮明的畫卷:「亂崖之下,幾枝青竹傲立風中,頑強地生長著,其堅韌挺拔之態躍然紙上。」翠竹那頑強而又執著的品質,展露無遺。
「我,我,我……敗了!敗了啊!」
王粲瞪大眼睛,握緊了拳頭,盯著王磊宛如看到妖孽。
「撲通!撲通!」
王粲的心跳不斷的加快,胸膛起伏越加明顯。忽然,王粲的臉上湧現出了一抹潮紅。只聽王粲『啊』的一聲慘叫,張嘴吐出一蓬血霧。幸好王粲的前方沒有人,才沒有造成影響。王粲面如金紙,閉著眼睛,身子往後倒下。
楊修眼疾手快,一下扶住王粲,趕忙讓人救治。
一番拯救,王粲才悠悠醒來。
只是,王粲的精氣神萎靡,已經無力再繼續逗留。
王磊鬆了口氣,等他低頭看去的時候,寫的每一首詩都已經被瓜分。王允、蔡邕以及其餘的老傢伙拿去,一個個正得意洋洋的念叨著。
王磊的墨寶,成了搶手的字畫。
蔡邕看向王磊,眼神熱切,更是笑吟吟的說道:「賢侄啊,你文采斐然,稱得上大詩人;筆下字體剛勁有力,開書法先河,已經是大書法家。你雖然年輕,論起才學,稱得上宗師巨擘。不如再做一兩首詩,寫下來送給老夫。」
蔡邕直接改變了稱呼,直呼賢侄。
其餘官員也是如此,希望王磊能再做幾首詩出來。
王磊連忙躲避,他剽竊後世大詩人的詩句,那是無可奈何的事情,是被王粲逼的。眼下終於解脫了,王磊趕忙避開。沒有了王磊,幾個老傢伙也沒有了興趣遊山玩水。一行人開始下山,往山腳的住處行去。
到了山腳後,所有人在營地休息。
休整一晚,第二天一大早,一行人乘車返回。
返回的路上,王磊單獨乘坐一輛馬車,他的嘴角有著濃濃的笑容。經過這一次的事情,王磊必定會名揚長安,進一步名揚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