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長安風雲 第315章 蔡邕救女

蔡邕,字伯喈,陳留圉人。董卓執掌朝政後,拜蔡邕為左中郎將。事實上,董卓一開始徵辟蔡邕,蔡邕不同意出仕,想繼續隱居。朝廷的局勢不穩,一旦出仕,蔡邕又將陷入官場的漩渦當中,可董卓威脅蔡邕說:「如果蔡邕不聽命令,就要誅殺蔡邕全族。」

蔡邕恐懼,才回到洛陽赴任。

對於蔡邕的歸附,董卓非常興奮,直接任命蔡邕擔任祭酒,然後,又不斷升遷蔡邕的官職。史書載,蔡邕三天之內,歷遍「三台」,幾乎是每天都在陞官。

遷都長安後,董卓又拜蔡邕為左中郎將。

雖然沒有實權,卻也權勢赫赫。

蔡邕身穿一襲黑色長袍,足蹬黑靴,大步行來。蔡邕年近六旬,身子骨卻硬朗,精神矍鑠,雙目透亮有神,行走間衣帶當風,宛如謫仙。

董卓起身下來迎接,擺手道:「伯喈,坐!」

如此待遇,王磊都忍不住驚訝。這董卓對待蔡邕,真是不一樣,這待遇在董卓的麾下,堪稱獨一無二,即使是李儒也沒有這待遇。

王磊打量了蔡邕一眼,忍不住稱讚。

來到這時代,王磊見識了許多俊朗帥氣的人。荀諶是年輕瀟洒,是年輕一輩的翹楚;田豐、沮授氣度不凡,是中年一輩的俊逸人物;老一輩中,以蔡邕為最。即使王允在蔡邕的面前,也黯然失色,比不上蔡邕的氣度。

這位老先生飽經風霜,臉上有著無盡的滄桑。那一雙眸子,深邃而不失豁達;那兩鬢的風霜,不僅沒有頹廢,反而透著一種成熟。

立於世間,卓爾不凡。

溫和雅緻,猶如暖玉。

王磊心中感慨,這時代出類拔萃的人,都不簡單。

董卓回到坐席上坐下,感慨道:「伯喈啊,你晚來了一步。子固今日親自下廚,本相吃了子固做的菜,胃口大開。這般菜肴,真的是只有天上的神仙才能享用,沒想到本相有生之年能吃到這樣美味可口的菜肴。你早一點來,也能吃到。」

蔡邕神色平靜,道:「相國,老夫是來向相國求助的。」

「哦,什麼事?」董卓問道。

蔡邕一臉慚愧的神情,說道:「小女從河東返家後,情緒一直不高。最近得了一場病,身體垮了下去,老夫厚著臉皮來,是想請相國派遣一名御醫替小女診治。」

董卓大手一揮,道:「沒問題,本相這就下令。」

當即,董卓下了命令,傳令皇帝的御醫前往蔡邕所在的左中郎將府邸。

董卓又說道:「伯喈善奏,不如彈奏一曲?」

蔡邕搖頭說道:「請相國恕罪,老夫憂心小女的事情,心裡一團亂麻,實在沒有心思彈奏。唉,昭姬這丫頭是老夫的心尖肉,她年紀輕輕就守寡,老夫心中也難受啊!」

董卓眼中閃過一抹戾氣,安慰道:「伯喈,本相這就下令,派遣士兵前往河東誅殺衛氏一族,替昭姬出氣。」

蔡邕搖頭道:「相國好意,老夫心領了。畢竟是昭姬曾經的公婆,算了吧。」

董卓輕嘆一聲,道:「伯喈啊,昭姬的事情不能著急,慢慢來。本相也是有了子孫的人,明白最是可憐父母心。今日沒有興趣,改日再彈奏。」

蔡邕拱手道:「多謝相國!」

王磊坐在旁邊,心中嘖嘖感慨,這董卓對待蔡邕果然不一樣。

董卓目光轉向王磊,吩咐道:「子固啊,伯喈的女兒鬱鬱寡歡,你回去後,下廚準備些佳肴送到伯喈的府上,讓伯喈和他妻兒也嘗一嘗。本相相信,吃了你的菜,必定能開懷一笑。」

「卑職遵命!」王磊恭敬道。

蔡邕連連擺手,說道:「相國,王大人是一州的州牧,職位憲和,不能勞煩王大人親自下廚。不行,不行!」打心底,蔡邕還是覺得王磊實在是不應該去下廚。君子遠庖廚,洗衣做飯是女人的事情,男人去做不合適。

王磊不知道蔡邕的心思,說道:「蔡先生,不煩事的,我在長安也沒什麼事情。」

董卓也道:「伯喈不要推辭,再推辭,本相要生氣了。」

「多謝相國,多謝王大人!」蔡邕點點頭,道:「老夫還有事情,告辭。」

董卓親自送蔡邕離開,王磊也沒有再逗留,離開了郿塢。

回到住處後,王磊又準備幾個小菜,帶上燉好的豬蹄,前往呂布的府邸。想和李儒化解矛盾,幾乎不存在可能。但呂布不一樣,這人值得拉攏。來到府外,士兵稟報後,很快,呂布親自出門迎接。呂布身穿一襲白色長袍,頭戴綸巾,微笑道:「王大人來訪,寒舍蓬蓽生輝啊!」

王磊說道:「呂將軍客氣了,叨擾之處,請王大人見諒。」

呂布擺手道:「請!」

兩人一前一後進入了府中,直奔後院亭子。王磊拿出準備好的小菜,呂布聞著香味兒,忍不住直咽口水,讓人準備酒水。

亭子中,兩人相對而坐。

溫著酒,就著小菜,一邊吃一邊聊。

呂布吃了一口菜,說道:「王大人,你帶來的菜真是絕了。」

王磊說道:「這是我瞎琢磨的,我正調教下面的人,等下面的人學會了,我送一個廚子給呂將軍,到時候,呂將軍可以時常吃到這些菜。」

「好,這個好,呂某在此感謝。」

呂布吃下一塊細膩的豆腐,滿口的舒服。

王磊端起酒杯,說道:「說起來,我還得感謝呂將軍。若不是呂將軍仗義替荀諶引薦,恐怕我現在已經被袁紹逼得走投無路。將軍的恩義,王磊銘記於心,敬將軍一杯。」

「請!」

呂布微微一笑,心下也頗為高興。

能得到王磊的感謝,他的臉上也倍兒有面子。

呂布喝了酒,豪氣的說道:「王大人,我也就是隨手幫忙。人都有為難的時候,能幫一把,自然就幫一把。況且,我和王大人也是不打不相識,這天下武將,能讓我佩服的人一個巴掌都能數過來。王大人和身邊的人武藝驚人,厲害。」

王磊搖頭道:「呂將軍謙虛了,論單打獨鬥,我和典韋誰都不是呂將軍的對手。若是真的要論武藝,天下群雄,都不是將軍的對手。我和典韋聯手,勝之不武。」

呂布哈哈大笑,更是得意。

事實上,呂布心中就是這樣想的,他才是天下第一。

王磊一番話說出來,呂布心中和王磊的一點疙瘩也就隨風而逝。取而代之的,反而是覺得王磊這個人很會說話,非常識趣兒。

兩人喝著酒,聊著天,漸漸變得熟絡了起來。

一個有心結交,一個正在興頭上,兩人很快就以兄弟稱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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