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是王磊的老熟人,戰場上的對手——趙雲!
趙雲來了鄴縣!
王磊心中充滿疑惑,心說:「老爺子交友真廣泛,連趙雲的老師童淵也是認識。」王磊看向老爺子,頭一遭覺得老爺子高深莫測。
趙雲看到王磊在場,也是愣了一下,旋即又恢複平靜。
馬車門帘撩起,一個精神矍鑠的老者走下來。
和王越不同,老者身形挺拔,站在地上宛如大山矗立,巍峨不動,沉穩如山。他一抖衣袍,彷彿化作一柄鋒芒畢露的大槍,透著錚錚殺氣。王越給人的感覺很普通,精氣神完全內斂,這老者卻不同,氣勢逼人,此人是趙雲的老師童淵。
童淵大步行來,看見王越和老爺子,喊道:「杜老二、王老兒,多年不見,你們兩個老不死的還活著,真好啊!」
老爺子一翻白眼,氣急的吼道:「童老兒,你稱呼什麼?」
「杜老二!」童淵回答道。
老爺子怒目圓睜,喝斥道:「老夫是老大,不是老二!」
童淵撇撇嘴,說道:「論年齡,我是年齡最大的,你的年齡排在第二,你不是老二,難道是老三不成?你想當老三,人家王越還不樂意的。」
王越似乎早知道是這樣子,靜看著,任由兩人拌嘴爭吵。
王磊微笑道:「子龍,我們又見面了。」
「你們見過?」童淵和老爺子停止爭執,異口同聲的詢問。
趙雲回答道:「老師,弟子和王大人在戰場上見過!」
王磊點了點頭,同意趙雲的說法。
老爺子擺手示意童淵坐下,得意洋洋的道:「真巧啊,虎頭和王老兒的弟子認識,又和童老兒的弟子認識,緣分啊!」
王越捋了捋鬍鬚,看了眼王磊,頗為欣賞。
史阿已經向王越稟報了王磊的事情,所以王越知道王磊。
童淵看了眼王磊,不怎麼了解。
三人圍坐在一起說話,老爺子說道:「咱們三個到了,孔明那小子還沒到。」
王磊聽得迷糊,孔明是誰啊?
三國時代,王磊記得最清楚印象最深刻的『孔明』無疑是諸葛亮。眼下諸葛亮還是一個十來歲的小屁孩,人影兒都沒看到。
王越說道:「孔明得了消息,自然會趕來,不用著急。」
童淵說道:「杜老二,說說你身邊的人吧?」
老爺子一怔,怎麼介紹呢?他和王磊都把各自認定為親人,但王磊畢竟不是老爺子的親孫子。王磊微微一笑,主動道:「童老,我是老爺子收養的孫子。」
老爺子褶皺的臉笑開了花,接著說道:「這是我的乖孫王磊,字子固。你們都不是外人,和老夫一樣,稱呼小名『虎頭』就可以。」
王越說道:「杜老二,別得瑟。王磊是冀州牧,和你沒什麼關係。」
老爺子嘿嘿直笑,一副得意樣子。
童淵看向王磊,見王磊年紀輕輕,有些不相信,道:「子龍,虎頭真是冀州牧?」
趙雲說道:「老師,王大人的確是冀州牧。」
童淵恍然大悟,明白了趙雲說和王磊在戰場上相見的原因。童淵豎起大拇指,讚歎道:「虎頭年紀輕輕就身居高位,際遇不凡啊!以杜老二那破身份,難以把虎頭推上去。想來,虎頭的能力也是非常出眾的。」
老爺子一陣鄙夷,道:「童老兒,瞧你這話說的。」
王越哈哈大笑,道:「我贊同童淵的話,杜老二那能耐……嘖嘖……」
老爺子不甘示弱,大聲道:「老夫怎麼了啊?想當年,老夫也是軍中的能人。你們一個個,竟然不相信老夫。」
「孔明來了!」
忽然,童淵耳朵一動,嘴角勾起笑容。
循聲看去,沒有馬車,王磊愣了一下。但一會兒的功夫,一輛馬車緩緩行駛而來。王磊心中驚訝,看向童淵的眼神更是吃驚。
童淵都已經一把年紀,耳力如此好,實在是厲害!
不多時,馬車在道路上停下。
馬車門帘捲起,一個三十齣頭的中年人走了出來。他生了一副國字臉,濃眉大眼,一雙黑色透亮的眸子給王磊一種閱盡世間滄桑的感覺。他身穿一襲青色長袍,披著黑色的披風,踏步而來,宛如神仙中人。在中年人的身後,跟著一個十來歲的童子。
童子生得白白凈凈的,非常可愛。
中年人走過來後,拱手道:「三位老哥哥,弟來遲,請見諒。」
童淵說道:「不遲,不遲,坐下說話!」
中年人落座後,童淵指著童子,問道:「孔明,他是你的兒子?」
孔明搖頭,微笑著回答道:「不是,這是我新收的弟子,溫縣司馬防的次子司馬懿。」
「小懿,來見過三位伯伯!」
司馬懿一板一眼的見禮,王磊心中卻翻起了滔天巨浪。
眼前的小孩,竟然是司馬懿。
只是眼前的孔明先生,王磊還是沒有印象,似乎有點頭緒,卻想不出所以然。王磊心中一陣苦笑,按照眼前的輩分算,他是老爺子的孫子輩,孔明先生是老爺子的兄弟,司馬懿這個十來歲的小破孩兒,也成了他的長輩了。
不僅如此,趙雲、史阿都成了他的長輩。
尼瑪,坑爹啊!
王磊心中正想著,老爺子擺手指著中年人,介紹道:「虎頭,這是胡昭胡孔明,名揚天下的大儒。別看他長得人模狗樣的,這小子滿肚子的壞水兒。」
胡昭一翻白眼,道:「杜老哥,有你這樣介紹的嗎?」
「王磊見過胡先生!」
王磊趕忙見禮,終於想到眼前的孔明先生是誰了?
三國有兩個孔明,其一是胡昭,其二是諸葛亮。這兩個孔明都是一等一的人才,只是胡昭厭倦官場,對腐敗的朝廷不抱任何希望,一生沒有出仕,做了一個隱士。相反,諸葛亮則輔佐劉備成就霸業,兩人機遇截然不同。
胡昭盯著王磊,微笑著說道:「杜老,你這晚輩和冀州牧同名啊!」
老爺子說道:「不是同名,本就是同一個人。」
「哦,還有這事兒?」胡昭一臉詫異的神情,他和老爺子、童淵、王越是知根知底的人,但杜老什麼時候冒了個王磊這樣的晚輩出來,真是讓胡昭詫異了。
老爺子簡單說了王磊的事兒,胡昭說道:「王大人這般年紀執掌一州,不簡單。」
王磊說道:「小子年輕,還請胡先生多多指點。」
老爺子順勢說道:「孔明啊,老頭子膝下無子,就收養了虎頭這一個乖孫。你和我是忘年交,也是虎頭的長輩,得多幫忙,不能坐視不理。」
王磊心中一暖,非常感動。
老爺子和王越等人見面,其一是為了敘舊,其二是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