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國,甘陵縣。
作為清河國的治所,甘陵縣先後遭到袁紹和王磊的攻打,數次遭到破壞。第一次,袁紹麾下的大軍攻入魏郡,清河國被袁紹的人佔領;第二次,王磊率軍反擊,從鄴縣殺出,出了魏郡後,一路殺到清河國,佔領了甘陵縣。第三次,王磊跳出清河國進入南皮縣,袁紹的大軍撤回,又再一次佔領甘陵縣。如此反覆,清河相也連續換了幾個人。
袁紹起兵討伐王磊,從南皮縣出發後,又抵達了清河國的治所甘陵縣。
城外,軍營!
中軍大帳,袁紹在營中接見了清河相,並接受了清河相送來的糧食和武器等等。等清河相離開之後,袁紹才召集許攸來議事。
袁紹的手中拿著一卷竹簡,道:「子遠,我剛得到消息,王磊派遣張頜和沮授帶著軍隊來抵擋我們,目前,張頜的軍隊還在魏郡;王磊則率領大軍北上中山國抵禦烏桓和公孫瓚,由此看來,王磊的重心在北邊,很可能是抵禦烏桓。」
許攸神色從容,不卑不亢的道:「王磊帶著軍隊去了中山國,那是好事。張頜不過是一個無名之輩,他帶兵來抵擋,擋不住主公大軍的兵鋒。我們南下魏郡,一舉奪了王磊的老巢,到時候再北上和公孫瓚、烏桓匯合,圍剿王磊,就可以徹底的除掉他。」
袁紹點頭,話鋒一轉,問道:「之前,我曾派遣使節前往平恩縣、清淵縣和館陶縣,勸說這三縣的縣令歸順,使節可曾帶回消息?」
許攸道:「目前,只有館陶縣和清淵縣的使節帶回了消息,平恩縣還沒有消息。」
袁紹急忙問道:「結果如何?」
平恩縣、館陶縣和清淵縣是位於魏郡東北方向的三個縣,若是這三個縣投降,袁紹的軍隊就可以輕易的殺入魏郡,所以袁紹抱了很大的希望。
許攸搖頭道:「館陶縣和清淵縣的縣令不投降,打算死戰到底。」
「冥頑不靈,等我率軍南下,先殺了這兩個縣令。」
袁紹氣哼哼的,心中失望。
這時,郭圖急匆匆的進入營帳,稟報道:「主公,平恩縣有了消息。那平恩縣的縣令不僅不投降,還砍了使節的腦袋錶明志向。眼下,士兵已經把使節的腦袋帶回來。」
「混賬!」
袁紹大怒,氣得咬牙切齒。
兩軍交戰不斬來使,平恩縣的縣令砍了他麾下使節的腦袋,這是挑釁。
袁紹目光凌厲,問道:「平恩縣的縣令叫什麼名字?」
郭圖回答道:「平恩縣的縣令名叫田豫,年紀不過二十歲。根據打探的消息,田豫是王磊一手提拔起來的。」
「哦,竟是王磊提拔起來的。」袁紹眸子中浮現出森冷的光芒,殺氣騰騰的道:「傳話給田豫,命令他投降。不投降,破城之後,雞犬不留。」
一顆殺心,頓時滋生出來。
郭圖不提及王磊還好,一提及王磊,袁紹就壓制不住心中的怒火。
許攸心中大急,連忙勸說道:「主公啊,我們討伐王磊,是以有道伐無道,是仁義之師,不能屠殺百姓。王磊敗亡,冀州終究是主公的。一旦屠殺平恩縣的百姓,對主公的名聲有損。故此,不能屠殺平恩縣的百姓。」
說著話,許攸瞪了郭圖一眼。
你說王磊就行了,提及什麼田豫是王磊提拔的。
這不是故意刺激袁紹?
許攸眼神霸道,郭圖心中一陣不喜,說道:「主公英明睿智,怎麼可能不知道屠殺百姓的後果呢?主公這樣做,只是嚇唬田豫而已。田豫只是一個二十歲的小子,年輕氣盛,他得了主公的命令,心知擋不住主公的大軍,必定放棄抵抗。」
袁紹連連點頭,看向郭圖的眼神滿是讚賞。
許攸卻是面露不屑之色,道:「想法是好的,萬一田豫誓死抵抗呢?」
郭圖大袖一拂,道:「不可能!一個二十歲的小娃娃,有什麼膽量抵抗呢?就算田豫拒不投降,主公揮軍攻下平恩縣,也能不屠城。」
許攸一陣無奈,這都什麼和什麼啊?
這計策,只有蠢貨會用!
袁紹贊同郭圖的意見,說道:「郭圖的分析有一定的道理,我們先恐嚇田豫,若是田豫要死扛到底,再直接攻城。至於屠殺百姓的事情,請子遠放心,我不會那樣做的。」
許攸無奈,只得同意袁紹的意見。
……
盧奴縣境內,蹋頓率領軍隊繼續南下。
這一路賓士而來,蹋頓麾下的士兵已經是收穫豐厚,因為一路行來,根本沒有能擋住蹋頓麾下騎兵的村落或者是城鎮。但隨著繼續南下,收穫的財物和女人也逐漸減少,因為各個村落的百姓都逃走了,剩下的是沒有人煙的村莊。
即使如此,蹋頓也沒有焦躁。
蘇延仆來到蹋頓身邊,恭敬的說道:「大帥,軍隊逼近盧奴縣,什麼時候開始攻打?」蘇延仆神色興奮,想著攻破城池,心中就忍不住躁動起來。
蹋頓搖頭道:「我不打算攻打盧奴縣,避開盧奴縣!」
「為什麼啊?」
蘇延仆一臉不解的神情。
蹋頓眺望前方,說道:「我們南下的目的,不在於攻城略地,攻城是公孫瓚乾的事情。我們的任務只有一個,那就是劫掠財物和女人。盧奴縣是中山國眼前的治所,城池堅固,不容易攻破,讓我損失麾下的兒郎去攻城,不划算。即使搶到無數的錢財和女人,那也是失敗的。」
蘇延仆問道:「大帥怎麼打算的?」
蹋頓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道:「我們避開盧奴縣南下,朝毋極縣前進。根據探子回報,公孫瓚已經到了漢昌縣,正趕往毋極縣。毋極縣這一座堅固的城池交給他,我們負責搶劫財物和女人,跟在後面,還是有很大好處的。」
頓了頓,蹋頓又補充道:「前往毋極縣的路上,堅固的城池不攻打,但那些小城鎮或者是小縣城,也是要嚇唬嚇唬的,不費吹灰之力就可以取得的事情,才是我們該做的。在中山國肆虐後,我們還要撤回北平郡的,要保存實力。」
蘇延仆躬身道:「大帥英明!」
此時,蘇延仆看向蹋頓的眼神,多了一絲敬畏。眼前這個年紀輕輕的青年行事狡猾,手段狠辣,蘇延仆也非常忌憚。
……
漢昌縣,一支軍隊正快速南下。
這支軍隊,正是公孫瓚率領的大軍,已經靠近了毋極縣。
這時候,公孫瓚也頗為激動。
攻破毋極縣,拿下中山國,那麼公孫瓚又能擁有一國之地。對於烏桓兵的行動情況,公孫瓚瞭然於胸,知道蹋頓在他的後面,不過公孫瓚的想法是先拿下中山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