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惠被典韋冷厲兇狠的目光盯著,彷彿被一頭猛獸盯上,冷不禁的打了個寒顫。他看到地上死去的韓熊和陳昌,眼神更是焦急。
韓熊和陳昌被殺,劉惠也討不了好。
韓熊和陳昌之所以願意站出來和王磊打擂,一方面是兩人想掌握權勢;另一方面是劉惠找到了韓氏,一番勸說後,韓氏在後面支持,劉惠才敢大張旗鼓的站出來。除此外,劉惠還篤定王磊剛上任,不會在這時候開殺戒。
故而,劉惠想把韓熊和陳昌推上位。
哪知道事情變化太快,一眨眼,韓熊和陳昌先後被殺。
這一來,怎麼向韓氏交代啊?
劉惠氣急之下,大聲喝斥道:「典韋,知道殺的是誰嗎?韓熊是已故韓州牧的親人,而陳昌也是夫人的親人。你連殺兩人,該死!」
目光一轉,劉惠看向王磊,更是迫切的說道:「王大人,典韋殺死韓熊和陳昌,必須要給夫人一個交代。大人不處理此事,恐怕會人心不穩。」
王磊握住湛盧劍的劍柄,沉聲問道:「劉從事打算怎麼處理典韋?」
語氣冰冷,透著刺骨的寒意。
劉惠卻豁出去了,到了眼下的這地步,他退無可退,只能爭取,說道:「大人要給夫人一個交代,應該讓人捉拿典韋,砍下典韋的腦袋,交到夫人面前謝罪。」
王磊走到劉惠身前,問道:「劉從事,你確定嗎?」
「確定!」
劉惠梗著頭,大聲回答。
即使劉惠心中發虛,但也必須要挺住。
王磊笑了笑,並沒有動手,而是看向廳中的官員,笑眯眯的問道:「在座諸公,劉從事的意見,誰是贊同的嗎?讓我看一看,哪些人想要典韋的腦袋。」
話語落下,沒有一個人站出來。
官員們都是人精,明白站出來支持劉惠,那就是王磊的敵人。
和州牧為敵,那是找死啊!
王磊接管了冀州的大權,再加上手中掌握了軍隊,誰反對都是找死。別看劉惠取得了韓氏的支持,說到底,韓氏只是一個婦道人家。韓氏掌握的底牌,僅僅是因為她是韓馥的妻子,這只是名義上的力量,王磊是迫於輿論不能對付韓氏。
一旦雙方真的撕破臉皮,最後勝利的必定是掌握軍隊的王磊。
簡單的道理,官員們不可能不明白。
即使是和劉惠達成了統一戰線的李歷,也改變心思,沒有再和劉惠攪在一起。李歷就想著王磊別找他的麻煩,一切就好。這時候,李歷不可能站出來支持劉惠。即使劉惠不停的以眼神示意,李歷卻低著頭視而不見,或者是眼神飄忽當做沒看到劉惠的眼神。
這一情況,王磊的嘴角更是勾起一抹笑意。
王磊等了一會兒,說道:「劉從事,看來沒有人支持你的意見啊!」
劉惠握緊拳頭,大聲說道:「韓熊和陳昌是前州牧和前州牧府人的親人,你不追究典韋的責任,看你怎麼向夫人交代?在座的官員冷血得讓人可怕,一個個飽受韓州牧的器重,卻坐視韓州牧的親人被殺,一群狼心狗肺的東西。」
官員們聞言,都怒目而視,更恨死了劉惠。
「交代?我自然會交代的。」王磊面帶微笑,從容不迫的說道:「劉從事啊,要給夫人一個交代,需要你幫忙才行,我向你借一樣東西!」
劉惠說道:「什麼東西?」
「你的頭顱!」
王磊大喝,握住劍柄的手驟然發力。
鏗鏘!!
長劍出鞘,猶如一泓秋水般耀眼的光芒在大廳門口閃現。官員們被這一道刺眼的光芒弄得睜不開眼,快速閉上眼。
下一刻,一聲慘叫。
光芒斂去,眾人循聲看去,只見劉惠的脖子上多了一條血痕。
僅僅是一條血痕,沒有鮮血。
湛盧劍依舊是光亮如初,彷彿沒有殺人。
劉惠眼前的視線漸漸模糊,下一刻,劉惠眼前一黑。
與此同時,劉惠的脖子上血痕破裂。
「噗!!」
溫熱的鮮血從脖子上噴濺出來,噴洒在地上,非常駭人。劉惠仰頭倒在地上,他的身體還在空中往下落的時候,腦袋已經先從脖頸滑落在地上,骨碌碌的帶著一灘的血跡滾落在地上,最後一動不動。屍體隨即倒下,脖頸處汩汩的冒出鮮血。
湛盧劍削鐵如泥,一劍削出,輕易的划過劉惠脖子。
一劍下去,削斷了脖子。
此刻,大廳外擺放著三具屍體,一灘一灘的血泊成型。
冀州官員看向王磊的眼神,更是畏懼,而且看著血腥的場面心中也難受。他們都清楚了眼前的州牧和韓馥不一樣,韓馥性格多疑,但韓馥不會輕易的殺死士人,不會用這樣血腥的場面鎮壓意圖不軌的人。
王磊不一樣,手段狠辣,簡直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主兒。
辛毗拱手說道:「主公剛執掌冀州,需要在座諸公團結起來輔佐主公,振興冀州,而不需要劉惠這樣居心叵測的人。這樣的人死不足惜,該殺!」
一句話,給劉惠的死定性。
荀諶也站出來,微笑著說道:「大人執掌冀州,這是前州牧韓馥的囑託,在座諸位也親耳聽見,是知道情況的。劉惠居心叵測的挑撥韓夫人和大人的關係,意圖安插韓熊和陳昌來擾亂冀州,其心思毒辣,死不足惜。」
荀諶一說話,分量立即加重。
緊接著,沮授、辛評等人都表示了自己的意見,都說劉惠是小人該殺。李歷知道自己的情況,趕忙附和,向王磊表示投誠的意思。
文官有了意見,劉惠立即變成了一個擾亂冀州的小人。
王磊湛盧劍回到劍鞘,王磊看了眼典韋,吩咐道:「把劉惠、陳昌和韓熊的屍體拖下去處理掉,三人的腦袋用石灰腌制好,這是我給夫人的交代。」
刷!!
廳中的官員聽了後,齊齊變色。
由此可見,王磊要著手處理韓氏的事情了。因為韓氏的事情不處理好,隨時可能掣肘,所以王磊必須親自處理這件事。
沮授一臉擔憂,抱拳道:「大人,韓氏畢竟是韓州牧的夫人,即使大人要和韓氏交談,也請大人稍微注意。」
王磊微笑道:「沮先生多慮了,夫人除了是韓州牧的夫人,還有另外的一個身份,她是夢雨的娘親。我即將迎娶夢雨,夫人也是我的長輩。這一點,我是明白的。」
沮授鬆了口氣,他不想韓馥的夫人出現什麼差池。
王磊一擺手,帶著所有人回到廳中。
官員們落座後,王磊嚴肅的道:「劉惠被殺,再加上之前的別駕閔純戰死,空出了許多的官職。我將重新進行任命,諸公有什麼建議嗎?」
「主公,卑職有話說!」
李歷神色誠惶誠恐,主動的站出來拱手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