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磊帶上典韋南下,途徑巨鹿郡,最後抵達魏郡。
一行人馬不停蹄,除開在半路上的補給時間,沒有在中途停留。抵達鄴縣時,已經是九月中旬,天氣轉涼,秋風漸起。
州牧府,韓馥在州牧府大廳接見王磊。
官員齊聚,氣派儼然!
韓馥面帶笑容,喝道:「王磊!」
「卑職在!」
王磊起身走到大廳中央,躬身行禮。
韓馥嚴厲的目光掠過廳中官員,回到王雷身上,目光又變得柔和,緩緩道:「袁紹擔任渤海郡太守以來,屢次作亂。第一次,袁紹派遣顏良和文丑攻佔河間國,並攻打中山國,是王磊一力抵抗,率軍擊敗袁紹,消弭了危機;第二次,袁紹再起大軍作亂,攻打中山國、巨鹿郡、魏郡,兵鋒直指鄴縣,還是王磊率軍出擊,孤軍殺入南皮縣化解了冀州的危機。」
韓馥看向王磊的眼神,更是讚許。
這小子,有能力!
韓馥繼續說道:「冀州的兩次危機,都是王磊解決的。本官治理冀州,有功必賞,有過必罰,王磊功在冀州,不可不賞賜。今日,本官拜王磊為大都督,統帥冀州軍隊,督冀州軍事。」
頃刻間,大廳中一片喧嘩聲。
在此之前,韓馥拜王磊為揚武將軍,讓王磊有了討伐各地叛逆的權利。
現在,韓馥又拜王磊為大都督,統帥冀州大軍,執掌冀州的軍事,權利之大,已經是隱隱能威脅韓馥。一旦王磊有不軌之心,要拿下韓馥都是有可能的。
這樣的權利,即便沮授和荀諶也覺得不可思議。
韓馥竟然捨得放權!
王磊只有十九歲,這個年齡成了冀州的大都督,堪稱前所未有。
不等王磊開口回答,劉惠就站起身。王磊的陞官,他心中恨得咬牙切齒,知道自己此刻站出來反對要遭到韓馥的厭惡,但還是忍不住,這時候不出來,事情就定下了,他站在廳中,拱手道:「主公,王國相這年紀擔任冀州大都督,難免不服眾啊。」
韓馥哼了聲,問道:「你問問,在座的哪一個不服王磊?」
劉惠面色漲紅,一下就噎住。
王磊的確年紀輕,但王磊立下的功勞,卻足以讓任何人閉嘴。
李歷察覺到眼下的情況不妙,沒有站出來當出頭鳥。
韓馥大袖一揮,道:「回去坐下!」
劉惠無奈的回到坐席上,一臉苦逼的神情。王磊和他有仇恨,王磊得了韓馥的器重,成為冀州第二的掌權人物,他的處境也要不妙。
韓馥再次道:「王磊,接印!」
說話時,韓馥取出一方印綬,讓士兵遞到王磊身前。
王磊接過了大都督的印綬,單膝跪地,大聲說道:「卑職必定盡心竭力,為大人訓練出敢打敢拼的軍隊,讓冀州沒有後顧之憂。」
「好!」
韓馥點點頭,看向王磊的眼神頗為柔和。
旋即,韓馥笑眯眯的問道:「王磊啊,今年多少歲了?」
一瞬間,王磊心中古怪。
這話聽著,怎麼有種老爺子面對他的感覺。事實上,不僅王磊覺得非常的奇怪。連沮授、荀諶、辛評等人聽了韓馥的話,也都是一臉詫異的神色,覺得韓馥這是什麼意思啊?
大堂中,直接詢問王磊的年齡。
所有的人,沒有弄明白韓馥這麼做的目的。
王磊回答道:「回稟大人,磊今年十九。」
「十九,十九歲好啊,正是大好年齡,好一個青年才俊。冀州物華天寶,人傑地靈,才能出現王磊這樣的人才啊!」
韓馥不住的誇讚,甚至捋須頷首,那眼神很怪異。
廳中官員古怪的打量著韓馥和王磊,而荀諶和沮授相視一望,兩人都想到了一個可能,這時候,看向王磊的神情,更是似笑非笑。
王磊也不傻,腦子裡面也想到了一個可能。
只是,該怎麼決斷呢?
荀諶、沮授等人是喜聞樂見,劉惠和李歷明白過來後卻傻了眼。
看向王磊的神情,更是嫉妒。
韓馥詢問王磊的年齡,已經含蓄的表達了自己的意思。他仔細觀察了王磊的神態變化,見王磊沒有抵抗情緒,又問道:「王磊啊,十九歲已經是大男子,可曾婚配?」
王磊搖頭道:「回稟大人,王磊至今沒有婚配!」
此刻,王磊心情已經平靜下來。
韓馥笑了起來,眯起的眼眸中,閃爍著絲絲喜色,微笑道:「本官膝下有一女年方二八,尚未婚嫁,你是冀州的青年才俊,她是妙齡女子,正和湊成一對,你可願意?」
王磊想了想,道:「大人厚愛,王磊心領!」
韓馥臉色大變,皺眉道:「你不願意?或者已經有心儀的人了?」
王磊搖頭道:「沒有心儀的人,也不是不願意。」他心中一陣苦笑,這話還沒有說話,韓馥拿著半截兒就跑了,真是令人無奈啊!
韓馥聞言,立即又喜笑顏開。
王磊年紀輕輕卻能力出眾,帶兵打仗也非常厲害,誰都希望擁有這樣的人才。韓馥在後院和夫人聊天的時候,提到了王磊,而韓馥的夫人韓氏想著小女兒到了出嫁的年齡,便提了一下撮合王磊和小女兒。
這一下,韓馥立即心動了。
要把王磊綁住,毫無疑問,這是最好的方式。正因為韓馥存了撮合王磊和女兒的想法,才會給拜王磊為大都督,讓王磊執掌冀州的大權。
否則,王磊不可能擔任大都督。
王磊說不是不願意,那麼事情就好辦了。
韓馥笑吟吟的道:「既然願意,那你的意思是?」
王磊神情嚴肅,沉聲說道:「大人,卑職在街頭長大,讀書不多,是一個粗人,不知道什麼大道理。但卑職明白,娶妻當娶賢,若是大人的女兒入了王家的門,就是王家的人,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不能耍小姐脾氣,卑職需要的是賢內助,不是要處處照顧的千金小姐。」
這番話,王磊必須要說清楚。
韓馥想嫁女兒給他,是為了籠絡王磊,但王磊不能娶一個整天鬧事的人回去。到時候,三天一小鬧,五天一大鬧,王磊都要瘋掉。一旦出了矛盾,韓馥的女兒回娘家告狀,對王磊更不利,索性王磊早早的說清楚,避免以後出事兒。
即使要得罪韓馥,王磊也在所不惜。
該說的,必須說清楚。
韓馥哈哈大笑,捋著頜下的鬍鬚,微笑著說道:「你這小子,還真是挑剔啊!你放心,我韓家書香門第,膝下子女沒有驕橫之輩。若是她蠻橫無理,不用你說,我自當親自管教。我女兒可是溫柔嫻淑的人,不是一般人能娶到的。」
王磊聽這話鬆了口氣,但到底如何,還是未知之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