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牧府,書房。
韓馥臉上布滿了憂愁的神情,心情極度的壓抑。袁紹麾下的大軍攻破巨鹿郡,已經進入了魏郡,正氣勢洶洶的殺來,讓韓馥擔心不已。
因為這件事,韓馥每天都難以入睡,以至於雙眼頂著兩個大眼袋。
「袁紹啊袁紹,本官不曾招惹你,可你為什麼要咄咄逼人呢?」
「我沒有什麼宏圖大志,只想守著冀州這一畝三分地,其他的事情什麼都不管。你在渤海郡稱王稱霸我都可以忍受,我擔任我的冀州牧,你做你的土霸王,大家相安無事多好。可是,為什麼你一定要起兵造反呢?」
「我不想打仗,不想打仗啊!」
韓馥端坐著,雙手捧著臉,嘴中喃喃自語,一陣失神。
「咚!咚!!」
輕輕的敲門聲,在房間外響起。
「誰啊?」韓馥抬起頭,不耐煩的問道。
韓馥正在氣頭上,誰都不待見。
「老爺,是我!」
韓氏柔弱且軟酥酥的聲音響起,悅耳動聽,彷彿一道暖意在韓馥的心間流淌過去,讓韓馥煩躁的情緒瞬間平靜下來。韓馥的臉上難得浮現出一抹柔情,他揉了揉發酸的面龐,和聲說道:「進來吧!」
房門打開,韓氏扭著大屁股,挺著傲人的胸部,娉娉婷婷的走進來。
「夫人,有什麼事情嗎?」
韓馥收起心中的煩躁,耐心問道。
韓氏走到韓馥的書桌旁邊俏然站立,眼見擺在書桌上的書籍,忽然掩著嘴輕笑,低聲道:「老爺,書都顛倒了。既然無心讀書,不要強迫自己。您折騰自己,妾身心裡難受。」
韓馥合上書本,說道:「讓夫人擔心,是我的不對。」
韓氏走到韓馥的背後,伸手揉捏著韓馥的太陽穴,她輕輕按摩,讓韓馥一陣呻吟,緊繃的神經也放鬆下來。韓氏雖然是半老徐娘,但風韻猶存,一雙手更是包養得很好,柔軟滑膩,給韓馥輕輕按摩,更是讓韓馥心中舒服。
「呼!!」
韓馥長舒了口氣,無奈的說道:「若是我成了階下囚,夫人就要跟著我受苦了。」
韓氏心中明白,卻裝作不知,問道:「夫君怎麼這樣說?」
韓馥無奈的輕嘆一聲,開口道:「袁紹咄咄逼人,麾下的軍隊已經攻破巨鹿郡,眼看著進入了魏郡,已經直奔鄴縣而來。用不了多長的時間,恐怕就會抵達鄴縣。以我麾下的兵力,以及士兵的戰鬥力,恐怕擋不住袁紹的攻擊。到時候,必敗無疑。」
韓氏輕笑道:「夫君,我聽說的消息不一樣,說的是袁紹要敗了?」
她沒有直接給韓馥分析,以聽說的方式提出。
果然,韓馥聽了後心中好奇,不過韓馥卻搖頭道:「夫人,袁紹麾下的勢力日漸強大,他已經攻佔了清河國,而安平國、河間國等地已經全部歸順袁紹。袁紹現在又拿下巨鹿郡,實力大增,攻勢更是如狼似虎,怎麼可能兵敗呢?」
韓氏眉頭一挑,說道:「難道夫君不知道王磊拿下清淵縣、平恩縣、館陶縣和元城縣嗎?現在,王磊已經殺入了清河國中。」
「我不知道啊,夫人怎麼知道的?」韓馥心中一陣疑惑。
韓氏停下按摩的手,說道:「我乘涼的時候,聽到小翠和府上的丫鬟談論這件事,然後找來詢問一番,才知道王磊取得了勝利。我還聽說,王磊想直接攻打渤海郡,並且採取『圍魏救趙』的方式攻打南皮縣。一旦袁紹的老巢遭到襲擊,圍困鄴縣的兵力就不得不撤退。」
「妙啊!」
韓馥心中大喜,眼中異彩連連。
他站起身,在書房中來回的踱步,朗聲道:「只要王磊率領的軍隊能長驅直入,必定吸引袁紹的所有兵力。袁紹驚恐之下,一旦調回所有的兵力,鄴縣、魏郡的威脅立即就會消失。甚至,冀州的危機也隨之化解。」
這一刻,韓馥意氣風發。
韓馥就是這樣一個容易受到影響的人,聽風就是雨,沒有半點主張。他聽劉惠說鄴縣容易被攻破,所以同意劉惠的意見,調遣王磊回來防守。聽了韓氏的話後,韓馥覺得長驅直入的辦法更好,才能在保證他安全的同時,又保證冀州的安全。
然而,韓馥一想到自己命令王磊撤軍,心情瞬間就不美好了!
韓氏見狀,問道:「夫君,怎麼了?」
韓馥一副懊悔的表情,回答道:「此前,我已經派遣辛毗去傳令,讓王磊立即撤軍。估摸著,就在這一兩日,辛毗也該回來了。」
「啊!!」
韓氏驚呼,一臉錯愕的表情,道:「這不是亂來嗎?」
當著韓馥地面,韓氏敢說出這樣的話。
由此可見,韓氏在韓馥心中的地位。韓氏冷著臉,毫不猶豫的說道:「夫君,妾身聽聞之所以調遣王磊回來,都是劉惠一力勸說造成的,是他蠱惑了夫君。」
「是倒是,但劉惠……」
韓馥也覺得劉惠壞事兒,氣得連連跺腳。
「劉惠壞我大事,壞我大事啊!」
韓馥氣急,連連輕嘆。
韓氏眼珠子一轉,勸說道:「夫君,不管辛毗是否回來,但只要肯挽救,還是有機會的。若是夫君再下一道命令,讓王磊繼續前進,還是有機會扭轉局面的。」
「咚!咚!!」
書房外,再一次傳來敲門聲。
緊接著,士兵的聲音響起:「大人,辛毗回來了,正在廳中求見。」
「知道了,我馬上就來!」韓馥吩咐道。
韓氏說道:「我給夫君更衣!」
當即,韓馥和韓氏一起到了卧室,韓氏為韓馥更衣。不多時,韓馥身著正裝離開卧室,朝大廳行去。來到廳中,韓馥見到辛毗後,開門見山的問道:「佐治,結果怎麼樣?」
辛毗神色嚴肅,搖頭道:「大人,在下宣讀命令後,王磊說一旦軍隊撤回,冀州將淪為袁紹的掌中之物。王磊還說,既然主公把湛盧劍交給他,就是對他的信任,他說即使違抗軍令也不能坐視冀州淪陷,要帶兵直撲渤海郡,以圍魏救趙的計策迫使袁紹退兵。」
頓了頓,辛毗又說道:「王磊孤軍深入,情況很不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