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馥聽到淳于瓊恐嚇的話,心中也升起不妙的預感。不過,韓馥不可能露怯,哼了聲,沉聲喝道:「危言聳聽!一片胡言!」
語氣強硬,卻顯得底氣不足。
淳于瓊昂著頭,朗聲道:「信不信隨你,這一戰,袁公準備了很長時間,你們必敗無疑。若是現在放了我,並且交出州牧印綬向袁公投降,殺死麹義的事情可以不計較。若是你一意孤行抵抗到底,到時候,難逃一死。」
沮授皺眉道:「州牧大人掌控冀州,只要登高振臂一呼,整個冀州的兵力都將匯聚起來。要剿滅一個小小的渤海郡,易如反掌!」
荀諶接著說道:「袁紹只有一郡的力量,要交戰,必敗無疑。」
兩人的語氣,都帶著淡淡的不屑。
這一情形,刺激到了淳于瓊。只聽淳于瓊大聲道:「告訴你們也無妨,主公雖然沒有抵達魏郡,但魏郡的多個縣已經投降。很快,各縣的兵力就會匯聚到鄴縣。到時候,韓馥必敗無疑。以為主公只有一郡,真是笑話!」
刷!!
韓馥臉色大變,沒想到情況會這麼糟。
鄴縣是州治所的所在地,魏郡更是重中之重,可魏郡的許多縣城竟然被策反。
這樣的情形,堪稱惡劣。
沮授、荀諶、辛評等人蹙眉板著臉,感到一股沉重的壓力。
淳于瓊愈加得意,繼續道:「袁公拿下冀州的步伐不容阻擋,任何人阻擋,最終的結果都是螳臂當車。韓馥,立即投降!」
聲色俱厲的咆哮聲令韓馥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韓馥,還不投降,更待何時!」
淳于瓊忍著痛,再次大喝。
「啪!!」
響亮的耳光,回蕩在大廳中。
剎那間,無數的目光匯聚在王磊身上。所有人,都被王磊驚人的一巴掌嚇到。韓馥看向王磊,眼中竟有著一抹感動。
眾人感到害怕時,又是王磊站出來維護他的威嚴。
先前,所有人一致投降。
然而,王磊站出來誓死不降,帶著士兵死戰不退,保住了州牧府。淳于瓊一席話嚇得廳中官員戰戰兢兢,不敢做聲。這時候又是王磊一巴掌扇出,打得淳于瓊摸不著邊兒。
王磊神色冷肅,喝道:「沒有俘虜的覺悟,找打!」
一句話,淳于瓊備受羞辱。
淳于瓊胸中氣血翻騰,忍不住一陣咳嗽。
這一咳嗽,立即牽動傷勢。
淳于瓊嘴角流出鮮血,森冷的說道:「王磊,你今日打了我一巴掌,我銘記在心。之前我們對戰,是各自有不同的立場,你殺我的士兵,那是他們技不如人,我不怪你。現在你赤裸裸的羞辱本將,等主公拿下冀州,我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啪!!」
響亮的耳光,再一次回蕩在大廳中。
淳于瓊的兩邊面頰,紅腫得宛如猴子的屁股一樣,火紅火紅的。
王磊沉聲道:「欠收拾!」
淳于瓊氣得哇哇大叫,張嘴大吼道:「王磊,你等著,你等著,我一定會……」
話剛說出口,蒲扇版的大手瞬間落下來。
響亮的耳光傳出,這一回,不是一邊的耳光,先是左邊的面頰挨了一巴掌,然後換成了右邊的面頰。兩巴掌下去,打得淳于瓊暈頭轉向,臉上更是火辣辣的疼痛。
淳于瓊捂著臉,再不敢口出狂言。
若是繼續頂嘴,他毫不懷疑自己會被王磊打死。這小子太狠了,是個狠角色,不能招惹。淳于瓊看向韓馥,眼神怨毒,彷彿說,你等著,我會報仇的。
韓馥覺得為難,問道:「王磊,你覺得該怎麼辦?袁紹大軍殺來,不好抵擋啊。」
王磊說道:「大人,唯有一戰!」
韓馥擔憂的說道:「各郡縣被策反,勝算很低啊!」
王磊鋼牙咬緊,忍著身上的痛楚,沉聲道:「大人,我之前已經說過,冀州的所有官員可以投降,唯獨大人不能投降。不管勝算有幾分,即使只有一分的勝算,也得堅持下去。進一步,海闊天空;退一步,就是萬丈深淵。請大人三思而後行。」
韓馥略作思考,再次問道:「袁紹襲來,你有什麼打算?」
王磊看向淳于瓊,語氣森森的說道:「先砍下淳于瓊的腦袋祭旗!」
「啊!!」
一聲驚呼,淳于瓊臉色蒼白。
淳于瓊擔心自己的性命,搖頭道:「別殺我,別殺我!我什麼都願意做的。」淳于瓊被王磊打怕了,毫不懷疑王磊會拿他的腦袋祭旗。
好漢不吃眼前虧,保住小命要緊。
「說,鄴縣周邊哪幾個縣向袁紹投降?」王磊目光森冷如刀。
淳于瓊想都不想,立即回答道:「位於魏郡東北方向挨著清河國的平恩縣、清淵縣、館陶縣、元城縣,四個縣的縣令投降了主公。他們正集結兵力,即將朝鄴縣殺來。」
「啪!!」
響亮的耳光,再次響起。
淳于瓊覺得委屈,他說了實話,怎麼還被打啊!
王磊冷冷問道:「不老實,還有什麼情況,一起說出來。」
淳于瓊看了眼王磊,目光一接觸,覺得眼前的人簡直是一個惡魔,連忙道:「我說,我說,我什麼都說……除了平恩縣、清淵縣等四個縣,清河國也已經在主公的控制中。只是,還沒有公布而已……別打我,被打我了,再打會出人命的。」
淳于瓊捂著臉,一臉委屈的樣子,宛如一個受委屈的小媳婦兒。
典韋處理完事情,已經走進來。
王磊大手一揮,吩咐道:「典韋,把淳于瓊帶下去關押起來。找個醫師看一看,別死了,人還有用。」
「遵命!」
典韋點頭,讓士兵帶著淳于瓊離開。
沮授插嘴道:「中山相一直留在鄴縣,不擔心中山國的安全嗎?」
王磊皺眉道:「兩害相權取其輕,鄴縣遇到危險,我不能放任不管。等冀州平定,中山國的危險自然能接觸。」
韓馥稱讚道:「說得好,這一回和袁紹交戰,交由你全權處理。我冀州的兵馬,任由你調遣。只是針對清淵縣、平恩縣等各縣的圍攻,你是怎麼打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