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瓊下令後,立即退回士兵中,不讓自己暴露。這樣一來,王磊想斬殺淳于瓊就沒有了可能。機會失去,王磊當機立斷退回府中,讓府內的士兵關上州牧府的大門。
「守住,堵住大門。」
王磊連連大喝,吩咐府內的士兵加固大門的防守。
沮授心中咯噔一下,問道:「怎麼回事?」
王磊神色嚴肅,簡略的說道:「麹義只是明面上控制軍隊的人,外面還有袁紹麾下的大將淳于瓊掌控局面。我殺了麹義,一番言語後,麹義麾下的士兵已經有人投降,可淳于瓊突然插手,導致局面失控。外面的叛軍已經失控,開始攻打州牧府。」
「轟!轟!!」
劇烈的撞擊聲,自大門處傳來。
沮授的表情瞬間大變,眼中浮現出一抹擔憂。
士兵受到約束時,沮授絲毫不擔心自己的安全受到威脅,因為不管是誰領兵,都得顧及他冀州名士的身份,不敢動他分毫。然而,一旦遇到不受控制的士兵,有理說不清,即使沮授是冀州名士,可士兵莽撞不認識人,胡亂砍殺下,沮授等人也容易遭到不測。
與此同時,荀諶、辛評等人盡皆變色。
廳中的官員,心中都升起不妙的預感,一臉憂愁。
韓馥起身在廳中來回踱步,時不時的懊惱喟嘆一聲,他抬頭看向王磊,忽然說道:「既然擋不住,本官索性投降,不再抵抗。袁紹想要冀州牧的印綬,給他就是。」
沮授點頭道:「退一步,大人的安全得以保證,交出印綬算是一個辦法。」
辛評毫不猶豫的說道:「我贊同!」
荀諶撣了撣衣袍上褶皺的地方,微微頷首。
此時此刻,即使是忠於韓馥的治中從事劉惠和李歷也沒有勸說韓馥再戰,因為他們也覺得沒有勝算,只得認可投降的計策。
患難關頭,誰都是以自保為先。
「不行!」
斬釘截鐵的聲音傳出,王磊斷然拒絕。
王磊神色堅決,不容置疑的說道:「不到最後,決不投降。請大人在大廳等著,王磊自會抵抗到底。要死,也是我死在前面,我死了再投降不遲。」
韓馥心中一陣感動,患難見忠臣啊!
王磊和袁紹有著化解不了的仇恨,不可能投降,必須抵抗到底。他抓緊時間,迅速的重新布置府內的防守,把士兵分成三部分。第一部分負責大門的防守,第二部分負責截殺突破大門口防線的士兵,第三部分負責保護韓馥、荀諶等人的安全,組成最後的一道防線。
如此一來,能維持州牧府的防線。
王磊提著鋼刀,站在最前面,身先士卒,負責大門的防守。在這個危難關頭,王磊不可能躲在士兵中,必須要在最前面鼓舞士氣。
「轟!轟!!!!」
猛烈的撞擊聲,不斷傳來,大門更是搖搖欲墜。
負責加固大門的士兵,承受著巨大的壓力。
「韓馥,打開大門投降,否則一旦攻破大門,殺無赦!寸草不留!」兇狠的吼聲,自大門外傳來。淳于瓊讓麾下的士兵齊聲大喝,給韓馥施加精神上的壓力。王磊顧不得這麼多,即使外面的攻勢兇猛,但他的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守住這一扇大門。
「大人,不行了,撐不住了!」
「大門出現了裂縫,大人,我們撐不住了啊!」
士兵連連大喊,臉上浮現出驚慌之色。
王磊見狀,深吸口氣,大聲說道:「兄弟們,門外的叛軍已經說了,破開大門後殺無赦,寸草不留。一旦他們攻破了大門,必定會大肆的屠殺,為了保命,我們只有拼了。不拚命就只有被殺,你們願意被殺嗎?」
「不願意!」
簡單的問題,一個個士兵雙眼通紅的回答。
都是爹媽生的,誰願意死啊?
王磊盯著搖晃的大門,心中緊張,但他強迫自己冷靜,再一次沉聲說道:「既然不願意被殺,那給我使出吃奶的勁兒,準備拚命。援軍正在趕來的路上,只要守住了州牧府,你們都能得到一筆豐厚的賞賜。每個人,至少十兩銀子。」
十兩銀子,這不是一個小數目,令士兵一陣激動。
王磊簡單的幾句話,既讓士兵準備拚命,又給了士兵好處。
士氣,隨之調動起來。
王磊抓住機會,趁機說道:「我和你們一起,要死一起死,要活一起活。都給我打起精神,男兒寧願站著死,也不能後退一步。為了我們的性命,為了我們的前途,拼了!現在,都聽我的號令。我數一、二、三,數到三的時候,你們全部退下。在大門倒下的瞬間,隨我殺出去!殺退衝來的敵軍,幹掉他們。」
「幹掉他們!!」
此起彼伏的大吼聲,驟然在大門內傳出。
士氣高昂,鬥志昂揚。
沮授眨了眨眼,不可思議的看著王磊,他沒想到王磊簡單的幾句話,竟然能調動起來這些士兵的鬥志,的確不可思議。荀諶、辛評、辛毗等人眼中也是異彩連連,有著濃濃的讚許。
「一、二、三!」
數到三,門內的士兵立即後退。
大門沒有了士兵防守,在敵軍的撞擊下,像是風中拂柳,不堪蹂躪,不停的搖晃著,發出脆弱的呻吟,隨時都會倒下來。
「轟!!」
一聲巨響,大門出現了裂縫。
不僅是王磊,連大廳中關注著局勢的韓馥、沮授等人一顆心也吊起。
「哐當!!!」
大門倒下,啪的一聲巨響倒在地上,濺起一地的灰塵。
這一瞬間,撞擊大門的叛軍有了短暫的失神。
「殺!!」
王磊抓住這一瞬間,大吼著提刀殺了上去。與此同時,士兵緊隨其後,快速殺出。王磊提著刀猱身而上,宛如一頭猛虎下山,氣勢洶洶。瞬間功夫,王磊已經殺入突破大門的叛軍當中,伴隨著一聲大喝,手起刀落,一道匹練在空中划過,鮮血飛濺,一顆腦袋飛了出去。
「殺,殺,殺!!!」
王磊大吼著,府內的士兵也洶湧殺出。
這一猛烈的反擊,迅猛而霸道。不過是轉瞬功夫,門內的士兵已經把沖入大門的叛軍全部趕出去。刀光霍霍,一道道匹練耀眼而奪目,伴隨著鮮血噴濺,慘叫聲連連,大門處一片血腥。王磊盯著外面的叛軍,打量著淳于瓊的位置。
這個人非常狡猾,躲在軍中不出現,給王磊造成了巨大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