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貴如油,一場大雨過後,空氣清晰許多,天氣也再次放晴。
金光燦燦的陽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非常舒服。
王磊帶著猛虎營的士兵離開了曹操的軍營,獨自駐紮。一開始,王磊的心情有些失落,畢竟和曹操並肩作戰許久,雙方有著兄弟情誼。但王磊很快就調整過來,他和曹操之間的路不同,即使現在不分道揚鑣,將來也會敵對,會在戰場上相見。
早晚的事兒,只是如今提前而已。
況且,人各有志。
曹操有曹操的路要走,而王磊也有自己的路要走。
王磊帶兵在城中暫時停下來歇息,讓士兵稍作調整。軍隊駐紮,王磊和郭嘉在營帳中相對而坐。王磊神色如常,緩緩道:「奉孝,此次帶兵返回營盤和韓馥匯合,意味著討伐董卓的大業中道崩潰。這一次諸侯會盟,我們揚名的目的已經完成,只可惜曹操……」
說到這裡,王磊語氣一滯。
郭嘉和聲說道:「主公追求的和曹操不一樣,雙方一開始的路就不同。主公肩膀上擔著無數人的未來,而且主公更有雄心壯志,所以必須和韓馥匯合……至於曹操,用不了多長時間,曹操也會返回兗州的。他的軍隊對戰西涼軍,堅持不了多長時間。」
王磊沒有追問原因,歷史上,曹操的確沒能堅持多少時間。
郭嘉說道:「主公,卑職還有一個建議。」
「說!」王磊擺手道。
郭嘉眼中精光閃爍,沉聲道:「請主公派遣猛虎營的士兵搜尋御史府、皇室藏書樓,把這些地方的所有典籍搜羅起來。通過搜集的文獻、檔案、律令、圖籍等等,我們可以知曉大漢朝的山川險要、郡縣戶口等資料,這恰恰是我們需要的。」
郭嘉侃侃而談,嚴肅的說道:「大漢朝傳承至今,典籍無數,而皇室收藏的秘本珍本書籍能增加主公的底蘊,幫助主公招賢納士,所以請主公儘快完成。」
王磊眼前一亮,興奮的說道:「奉孝處事周到,這必須立即處理。」
「典韋!」王磊喝道。
典韋抱拳道:「末將在!」
王磊吩咐道:「你把八百猛虎營士兵拆分為三個隊伍,分別去宮中搜索藏書,以及去御史府搜羅典籍,還有搜索其餘的地方,把能搜集到的書籍全部搜集起來。」
「遵命!」
典韋心中不情願,但也答應下來。在典韋心中,這些書籍還不如幾柄鋼刀值錢。
王磊眼見士兵下去,留在營中等待消息。
王磊麾下的士兵在宮中亂竄,或者是在御史府搜羅書籍,甚至到處搜刮書籍的消息很快傳到了曹操和孫堅的耳中。不過,曹操和孫堅都沒有搭理,雒陽已經成了一片廢墟,尤其是被董卓肆虐後,留下的都是不值錢的東西。
故此,曹操和孫堅都聽之任之,而且兩人知道對方搜羅的是書籍後,更沒有擅自插手。人家搜羅書籍,又不犯法,所以沒有人管。
曹操和孫堅在城中休整一日,打算明日繼續西進。
只是,這一天夜裡,孫堅躺在床榻上,輾轉反側都難以入睡。
其原因,是因為他撿到了傳國玉璽。
有了傳國玉璽這一物件,孫堅的心中突然變得矛盾起來。一方面,孫堅擔心得到傳國玉璽的消息傳出,導致找來禍患;另一方面,孫堅又覺得私藏傳國玉璽不應該。但是,孫堅心中也有私心,不願意交出傳國玉璽。
各種心緒浮上心頭,箇中滋味兒只有自己能明白。
「報!!」
士兵站在營帳外,稟報道:「大人,曹將軍來訪。」
孫堅心頭一凜,吩咐道:「請!」
士兵去傳達命令,不多時,曹操來到孫堅的營帳中。曹操坐下後,說道:「文台兄神色略顯憔悴,看來沒有睡好啊!」
孫堅心中咯噔一下,不由一下緊張起來。
看來,曹操知道了消息。
不過他絕對不會承認,這件事不能承認。
孫堅強自一笑,說道:「只是精神有些不好罷了,讓孟德擔心了。」
曹操輕嘆,說道:「文台兄假裝聽不懂我話裡面的話,看來是不打算告訴我傳國玉璽的事情。文台兄,傳國玉璽在你的手中,只是一塊稍顯好看的玉石,拿著有什麼用處呢?留在你的手中,只能給你帶來無盡的麻煩。交給朝廷吧,這是最好的選擇。」
孫堅一臉疑惑的神情,搖頭說道:「孟德說什麼呢?我怎麼聽不懂,咱們要討伐董卓,怎麼和傳國玉璽扯上了關係。」
曹操皺眉道:「文台兄,我對你並無惡意。」
孫堅繼續說道:「我不明白孟德是什麼意思?」
曹操輕嘆,說道:「我本無意,文台卻認為我有意傳國玉璽,哈,真是諷刺啊!我存了好心搭救,文台卻視我如虎狼,既如此,我們也只能分道揚鑣了。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文台兄得了傳國玉璽,必定招來無數人的算計。尤其是文台兄不願意交出傳國玉璽,更招各路諸侯的記恨,請文台兄明天悄無聲息的離開雒陽,回返長沙。」
頓了頓,曹操又說道:「軍隊裡面人多嘴雜,連我都知道了傳國玉璽的事情,消息必定已經傳開,請文台兄返回長沙的路上務必當心。」
孫堅瞪大眼,道:「面對傳國玉璽,你真不動心?」
曹操哈哈大笑,語氣張狂的說道:「在我的眼中,傳國玉璽只是一塊石頭,有什麼用處呢?該說的我已經說了,希望文台兄小心。此去長沙路途遙遠,盡量低調。」
說罷,曹操離開了營帳。
事實上,曹操可以讓孫堅繼續留下,但孫堅有了另外的心思,留下來不可能幫助他,反而曹操更會因為保住孫堅而讓自己的名聲受損,所以乾脆遂了孫堅的意思,讓孫堅離開。
孫堅目送曹操離去,表情更是複雜。
孫策走進來,問道:「爹爹,曹操怎麼說?」
孫堅輕嘆,擺手道:「沒說什麼,下去準備,明日一早,我們就啟程返回長沙。咱們得了傳國玉璽,返回長沙的路上必定不平靜,小心為妙。」
「兒明白!」
孫策心中隱隱興奮,轉身離開了營帳。
在孫堅難以入睡的時候,和曹操分開的王磊也得了傳國玉璽的消息。對這一情況,王磊只能感慨歷史車輪的強大,他改變了虎牢關戰事的情況,沒想到孫堅還是撿到了傳國玉璽,不得不說孫堅真的和傳國玉璽有緣,只是這一枚玉璽不是福氣,而是催命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