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堅連斬胡軫和趙岑的消息傳回諸侯聯軍營地,以及數千西涼軍俘虜送回了營地後,各路諸侯精神振奮,大受鼓舞。
原來曾請戰的諸侯心中後悔,心想若是自己出戰,立功的就不是孫堅,而是他們。不過當時聽見華雄率領五萬軍隊抵達虎牢關,唯有孫堅面不改色的主動請戰,只能說孫堅膽量過人。
韓馥得了消息,也是長長的鬆了口氣。
即使韓馥得了王磊安慰的話,知道這一戰不管最後的勝敗都沒有關係,但韓馥還是想擊敗董卓,以勝利之師進入雒陽,成為匡扶社稷的官員而留名青史。
不過,孫堅取勝卻是有人歡喜有人愁。
袁紹枯坐在營帳中,臉上遍布憂愁,眸子中更多了一抹濃濃的怨毒。
在營帳下方,坐著一襲青袍的許攸。
袁紹手撐著下頜,摸著頜下整齊的鬍鬚,語氣森冷的說道:「子遠啊,孫堅是來自江東的一頭猛虎,他率軍抵達虎牢關後,連斬胡軫、華雄,不僅展現出孫堅雄厚的實力,更讓韓馥和王磊得意洋洋。你有什麼主意打擊韓馥的銳氣,讓他們吃癟。」
許攸心知肚明,知道袁紹不把討伐董卓的事情放在心上。在袁紹心中,擔任盟主是最重要的,足以讓袁紹名揚天下。但袁紹沒能擔任諸侯聯軍的盟主,一切就變得不重要。
最後是否取勝,和袁紹沒有關係。
許攸又想到自己的把柄還在王磊的身上,若是算計王磊,恐怕他自己的情況不妙,眼珠子一轉,立即道:「主公啊,就討伐董卓來說,討伐董卓取得勝利,韓馥和王磊會得意洋洋。若是要削弱韓馥的囂張氣焰,唯一的辦法是讓孫堅失敗,而孫堅一旦失敗,立即回導致聯軍失利。可這樣做,未免有些……」
袁紹一臉不耐煩的神情,袖袍一揮,大聲咆哮道:「聯軍的勝敗關我什麼事?嫌我丟臉不夠嗎?哼,我一個人丟臉丟完了,他們倒是嘻嘻哈哈的大笑個不停,這事兒沒完。必須讓韓馥和王磊嘗一嘗失敗的滋味兒,讓他們失敗!」
語氣冷肅,帶著一股濃濃的仇恨,宛如化不開的萬年冰川。
說到這個份兒上,許攸不可能再裝傻。
「王磊啊王磊,這事兒真的不怪我,不要怪我啊!」許攸害怕王磊揭穿他的私情,可眼下袁紹暴怒,他必須為袁紹出謀劃策。
袁紹擺手,再次問道:「子遠,有什麼計策?」
許攸深吸口氣,道:「主公,容卑職思考一番,再想一想。」
袁紹沉默了下來,靜靜望著許攸,眼眸中,有著濃濃的渴望。許攸這一考慮,足足思考了盞茶時間,讓袁紹等得花兒都謝了。而且,袁紹的耐心漸漸被磨掉,不過這時候,許攸開口道:「主公要打擊韓馥和王磊的囂張氣焰,可以這麼做,……,只要袁術肯配合,我相信事情必定能完成,到時候,韓馥和王磊就要焦頭爛額,甚至各路諸侯也會對韓馥失望。」
許攸心中輕嘆,現在是討伐董卓的關鍵時候,袁紹卻自毀長城,氣量實在狹小。
袁紹仔細思考一番,陷入沉吟中。
許攸想了想,又繼續道:「主公想讓韓馥和王磊焦頭爛額,只能這麼做。若是一點代價都沒有就想讓韓馥和王磊吃癟,絕不可能。」
「哈,我可不是考慮要付出什麼代價,我考慮的是計畫是否周全。」袁紹臉上含著濃濃的笑容,站起身說道:「我被王磊羞辱,早已經丟盡臉面,還有什麼臉呢?為了擊敗王磊,再丟一次臉怕什麼,我現在去找袁術。」
許攸目送袁紹離去,輕輕搖頭。
這一回討伐董卓,必定以失敗告終。
諸侯不齊心,絕不成事的機會!
袁紹離開營地後,很快就來到緊挨著他的袁術營地中。士兵通知袁術後,很快,袁術在營帳接見袁紹。袁術看到袁紹臉上那憔悴的神情,以及眼中失落仇恨的神態,心中更是欣喜,終於看到了袁紹吃癟難受的情形。
袁紹看到袁術得意的樣子,頓時想要拂袖而去。
這小子,欺人太甚!
可是,袁紹有真的不甘心!
相比於王磊施加在他身上的羞辱,在袁術面前的點羞辱算什麼呢?袁紹端正了態度,坐直身體,嚴肅的說道:「這一次來,是為了公路的……」
說到這裡,只聽袁術『嗯』了一聲,露出不滿的神情。
袁紹改口說道:「為了將軍的前途而來!」
聽得稱呼變成了『將軍』,袁術的臉上浮現出了燦爛的笑容,甚為得意。不過,袁術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轉動,心中想:「袁紹這小子無事不登三寶殿,來找他肯定有求於他,之所以說為了他,不過是袁紹吊胃口的手段而已。」
不過,袁術又說道:「本初啊,既然你這麼好心,那說來聽聽。」
袁紹聽後,險些氣得在此吐血。
什麼叫這麼好心?
合著,以前從來就沒有好心過!
袁紹覺得眼前的人是一個神經出問題的人,壓下心中的怒氣,讓自己冷靜下來,緩緩道:「關於孫堅連斬胡軫、趙岑取得勝利,將軍怎麼看待這件事?」
「這是好事兒啊,聯軍取勝,董卓出現敗相,本將的臉上也有光彩。」
袁術笑眯眯的,甚為歡喜。
那神情,讓一直仔細觀察的袁紹看不出絲毫的端倪。
袁紹恨得咬牙切齒,但得繼續憋著,他站起身,大袖一拂道:「既然將軍覺得孫堅取勝了很光彩,那我沒什麼好說的。也罷,也罷,反正將軍不在意,我還在意做什麼呢?」袁紹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轉身往營帳外走去,這一舉動反而讓袁術心中提起了興趣。
即使袁術知道這是袁紹故意賣關子,但他忍不住想知道。
袁術制止道:「本初啊,你是袁家的驕傲,養氣的功夫還不夠,不要何這麼急。我沒有說不聽……唉,你真是急性子,否則也不會被王磊羞辱了。」
袁紹回過身,又自顧的坐下,心說,我被羞辱,你高興得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