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配輕笑,回答道:「事情是這樣的,田豐這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雖然聽了王國相的各種事情,但想著眼見為實耳聽為虛,所以打算試探王國相。正因為如此,才有了我和田豐大晚上的離開鄴縣。想一想,我和田豐的家眷都在城中,怎麼可能離開鄴縣啊?」
王磊仔細想了想,頓時明白過來。
他心中一喜,明白兩位先生肯定是要跟著他一起前往中山國的。
忽然,田豐看向王磊,嚴肅的問道:「剛才言語衝突,你提及的殺人一事我很好奇。若是我和審正南真的不答應,你果真要下手?」
王磊斬釘截鐵的說道:「絕對要下手!」
「好!」
田豐撫掌稱讚,說道:「行事老辣,做事果斷,有成大事的潛質。」
王磊聽了這話後,心想田豐的思維真夠跳躍的,一下就提到了殺人狠辣的好處。事情解決後,田豐和審配對待王磊的態度也悄然發生變化,談論的問題轉移到冀州以及中山國的事情上,有兩個滿腹韜略的人分析,王磊聽得連連點頭,心中更加歡喜。
馬車調轉方向,又朝城內行去。
回到城中,已經是深夜。
王磊把田豐和審配送回了各自的府邸後,才托著疲憊的身軀回到驛館。他累了一晚上,早已經疲憊不堪,洗漱一番後,然後躺在床榻上。王磊雖然身體疲憊,但精神卻亢奮無比,躺在床上難以入睡。郭嘉來到王磊的房間,問道:「主公深夜追趕審配和田豐,結果怎麼樣?」
「成了!」
王磊做起來,披著衣服,笑著點頭。
郭嘉臉上笑意濃濃,說道:「主公收了張頜、田豐和審配,如此一來,領兵有張頜,政事、兵事有田豐和審配,文臣武將都具有。在未來的一段時間,一流的人才不再缺乏。不過,想擁有強大的實力,中層和基層的人才是非常必要的。返回中山國後,主公應該考慮招納各方人才,以充實到軍隊和各個縣當中。」
王磊點頭道:「奉孝言之有理,中、基層官員是基石,這是長久之道。」
郭嘉話鋒一轉,又說道:「主公來鄴縣的目的已經達到,再耽擱沒有用,可以準備返回毋極縣了。而且滯留的時間太長,對主公沒有好處。」
王磊點頭,贊同郭嘉的說法。
兩人又商量了最近的事情安排,郭嘉才起身離開。
次日一早,韓馥派人來請王磊前往赴宴。
王磊洗漱完畢,整理了右手的傷口,才帶著郭嘉和典韋往州牧府行去。王磊抵達州牧府門口的時候,有士兵出來迎接。王磊帶著郭嘉和典韋進入大廳,目光一掃,發現已經官員滿堂,左側是文官序列,右側是武將序列。這一刻,所有的目光聚集在王磊身上。
甚至,王磊察覺到許多不懷好意的目光。
那眼神,簡直是殺氣騰騰。
韓馥站起身,擺手指著左側最前方空著的位置,說道:「王磊啊,這是你的位置。你帶兵擊敗袁紹,是冀州的功臣,今天的宴席,是專門為你準備的。」
王磊躬身道:「多謝大人!」
面對眾人的目光,王磊沒有半分怯弱,昂首闊步往前走。他來到左側最前方的位置前,理直氣壯的坐下來。常言道不遭人妒是庸才,王磊得到韓馥的器重,沒打算要獲得韓馥麾下所有官員的認同。王磊坐下,郭嘉和典韋坐在後面。
韓馥端起了手中酒樽,朗聲道:「在座的諸位,有的人認識王國相,但有的人不認識。為此,本官為諸位介紹一番。王磊是鄴縣人,在半年前,王磊還只是鄴縣的一個豪俠,因為幫助本官做事,得以被任命為毋極縣的縣令。在毋極縣期間,王磊不僅擊敗了氣勢洶洶的黑山賊,更安定民心,使得百姓安居樂業。袁紹攻入中山國期間,王磊獨挑大樑,以一己之力抵抗,擊敗袁紹的軍隊,並且生擒了袁紹麾下大將顏良。如此功績,不能不嘉獎,正因為如此,本官才不吝提拔,拔擢為中山國的國相。」
大廳中,頓時傳出一片喧嘩聲。
韓馥面帶微笑,並不阻止。
可是韓馥的一番話並沒有讓在場的官員尊敬王磊,反而激起了無數嫉妒的心思,更激起了無數官員鄙夷的心思。其原因是許多人知道王磊原來是一個痞子,這身份說得好聽是豪俠,可在座的都是人精,而且還有人傳播一下,根本隱瞞不住。
王磊面帶微笑,沒有表現任何不滿。
他明白韓馥的心思,是通過這個方式展現韓馥的唯才是舉,表明跟著他韓馥是有前途的。並且,韓馥還有一個隱藏的目的,那是把王磊捧起來,讓王磊遭到在場官員的嫉妒和鄙夷,使得王磊只能效忠韓馥。
這般心思,沒能瞞住王磊。
韓馥越是如此,王磊心中反而愈加鄙夷。
「來,敬王磊一杯!」
韓馥遙敬王磊,仰頭一飲而盡。
廳中的官員帶著笑容敬酒,王磊頷首點頭,回敬了在場的人。
「主公設宴為王國相接風洗塵,在座的諸公興緻高昂,有美酒不能沒有比武助興。麹義也來湊個熱鬧,向王國相討教一番。王國相修養了幾日,料想身體已經恢複。尤其是昨夜更夜下追田豐和審配,想必早已經無礙,今日比武助興,讓諸位高興一下。」
麹義站出來,笑吟吟的看著王磊。他雖然答應了韓馥,要和王磊不計前嫌,可眼下有了羞辱王磊的大好機會,麹義直接把韓馥的話拋到腦後。
廳中的氣氛,變得詭異起來。
韓馥皺眉,卻沒有插嘴。
王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當初和郭嘉商議,也是準備在宴會上羞辱麹義,以報仇雪恨。現在麹義自己送上門來,那就不能怪他了。王磊看向韓馥,抱拳道:「大人,麴校尉和末將比試是可以的,但末將不容易收住手,萬一傷到了麴校尉就不好了。」
「哈哈哈……王國相說笑了。王國相畢竟是受了傷的,我還擔心雙方比拼的時候,萬一崩裂了王國相的傷口,對王國相不利啊!」
麹義昂著頭,囂張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