滹(hu)沱河,發源於山西,向西南流經恆山和五台山之間,至界河向東流,至河北省和滏陽河相匯成子牙河,而後入海。歷史上,滹沱河名稱多變,《禮記》稱為『惡池』或者『霍池』,《周禮》又稱『厚池』,戰國時被稱作『呼淪水』,先秦時期稱作『厚池河』,到了東漢年間,滹沱河才有了現在的稱呼。
滹沱河自山西流出後,毋極縣是滹沱河流經的一個區域。
周家莊,南面山谷!
這一處地方,是滹沱河流經的區域。這裡地勢高,水流較為湍急,而山下則是經過的道路。山谷中有上百名士兵,在不停地忙碌著。一個身穿白色長袍,身材瘦削的俊朗青年正指揮士兵用沙袋攔截河流。一排排沙袋堆積起來,河流被堵住,河水也越來越高。
青年正是郭嘉,他的任務是築堤堵住河水,然後等著機會決堤放水。
郭嘉看了眼當空的太陽,問道:「主公到了什麼位置?」
負責的屯長回答道:「回稟軍師,大人率軍把顏良引入周家莊,還沒有傳來消息。」
郭嘉點點頭,吩咐道:「時刻注意情況。」
「遵命!」
屯長下去忙碌,而郭嘉注視著眼前擂起的堤壩,嘴角勾起一抹弧線。
這一回,必勝。
時間流逝,夕陽西下,天色漸晚。等太陽落山後,郭嘉而王磊還不見任何的消息,心中也有些焦躁起來。他派人去打探情況,得知王磊和顏良的軍隊隔著河岸對峙,暫時沒有了動作,心中便穩定下來,知道還得等待一段時間。
入夜後,秋風寒,郭嘉披著一件大氅,在山谷中閉目養神。
深夜時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
火光照耀下,王磊回來了。王磊來到郭嘉的身旁,急忙說道:「奉孝,山下我們的士兵已經全部撤離。先前顏良和我們在河岸兩邊對持,若是我們離開,顏良肯定會追過河,難以達到最佳的效果。現在是深夜,他麾下的士兵都在睡覺,而且天色黑暗,我們悄悄的撤離他也不知道。一切準備就緒,可以決堤了。」
「好!!」
郭嘉笑意濃濃。
他一揮手,高聲吆喝道:「放水咯!」
瞬間,士兵立即決堤。
片刻工夫,聚集的河水衝破河堤。轟隆隆的聲音傳出,滾滾河水沖了出去,直奔山下落腳的顏良大軍。顏良聽見河水衝來,知道中計了。不等他和麾下的士兵反應過來,河水轉瞬就到,大水衝來,一個浪頭,顏良直接被河水沖了出去。
文丑心中大急,連忙呼喊,可他也是自身難保,瞬間被大水沖走。其餘的在河灘上休息的士兵睡眼惺忪,來不及反應,都被河水淹沒。
水漫河灘,水勢太急太大,河灘兩邊的道路被大水淹沒。
顏良麾下上萬大軍,全軍覆沒。
一艘艘小船從上遊行駛下來,打著火把,誅殺落水的敵軍士兵。殺戮從深夜持續到天明,天大亮後,日上三竿,殺戮才停止,被俘虜的士兵全部控制起來。
臨時駐紮的營地,中軍大帳。
王磊和麾下的將領齊聚,所有人喜笑顏開。
眭固頂著黑眼圈,稟報道:「主公,此役交戰,殺敵兩千五,俘虜四千六,還有三千多人逃散,沒能拿下。這一戰,大獲全勝。」
「好!」
王磊撫掌,笑說道:「此役大獲全勝,全靠奉孝謀劃。若是沒有奉孝出謀劃策,我們只能和顏良硬拼,勝敗未知。」
於毒點頭道:「軍師之謀,令人嘆為觀止!」
郭嘉輕輕搖頭,非常謙虛。
王磊眼珠子一轉,問道:「顏良和文丑大敗,這兩人抓住沒有?」對顏良和文丑,王磊也頗為讚賞。雖說兩人的武藝不是最頂尖的,但毫無疑問可以擔任沖陣的猛將。
典韋輕輕搖頭,嘆息道:「主公,士兵清查俘虜的時候,只發現顏良,沒有發現文丑。有可能逃掉了,也有可能被淹死……」
「帶上來!」
王磊沒有失落,能抓住一個已經是萬幸。
命令下達,士兵立即把人帶上來。
不多時,顏良被捆綁著帶到了中軍大帳中。他昂著頭,挺著腰,站在營帳中。即使士兵摁住顏良的肩膀,想讓顏良跪下,可顏良寧死不跪。眼見士兵要動粗,王磊擺手讓士兵退下,笑說道:「顏將軍,我們又見面了。」
「哼~~」
顏良哼了聲,眼中滿是不屑。
顏良的表情激怒了典韋,他站起身,卻聽王磊道:「坐下!」
典韋不甘坐下,瞪大眼盯著顏良,殺意濃濃。顏良彷彿沒有看到一樣,抬頭四下打望,就是不願意看王磊一眼。
王磊神色平靜,說道:「顏將軍,你……」
話剛出口,顏良打斷道:「王磊,想讓我投降,絕不可能。當初你是怎麼回答我的,現在我也怎麼回答你。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王磊噎住,神情為難。
典韋不耐煩道:「主公,這小子不投降,殺了吧。」
「來吧!」
顏良梗著脖子,理直氣壯。
郭嘉擺手道:「來人,把顏將軍帶下去,好生伺候著,不可輕慢。」士兵又把顏良帶下去,王磊見郭嘉老神自在的,笑道:「奉孝,有什麼妙計拿下顏良?」
郭嘉回答道:「主公要收服顏良,其實很簡單。顏良這樣的人腦子簡單,打定心思忠於袁紹很難改變,要招降,唯一的辦法是把他逼到絕境,迫使他投降。主公可以派人前往南皮縣,把顏良的家眷接過來,並宣傳顏良歸順。如此一來,顏良不降也得投降。」
「妙啊!」
王磊眼前一亮,豎起大拇指稱讚。
典韋心中小聲嘀咕,讀書人太壞了,滿肚子的壞水兒。顏良也是硬骨頭,但被郭嘉一番算計,到時候跳進黃河洗不清,只能歸順。
於毒和眭固眼中閃爍著小星星,滿是佩服的眼神。
郭嘉輕笑道:「主公,您現在要考慮的是稟報毋極縣的戰果,以及處理俘虜的事情。俘虜的五千人,就是五千張嘴,這是很大的負擔啊!」
王磊聽後,頓時苦著臉。
以毋極縣的能力,想養活五千俘虜,這是一個大問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