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名揚冀州 第61章 拜見主公

看著郭嘉那略顯傷感的面孔,王磊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此時的郭嘉初出茅廬,因為和王磊共事一段時間,要離開所以顯得難受,他還沒有鍛煉到鐵石心腸。王磊正襟危坐,腰桿筆直挺拔,神色嚴肅,目光凌厲,不容置疑的說道:「奉孝若是要去投效袁紹,我不能阻攔,我能做的是給奉孝提供一個更好的辦法,讓奉孝得到袁紹的器重。」

瞬間,郭嘉心中感動不已。

眼前的小縣令,對他的欣賞真心不賴。

可惜,可惜……

若是王磊早生十年,就不是一個小小的縣令,必定明傳天下。

郭嘉微微一笑,道:「願聞其詳!」

既然王磊提出更好的辦法,他不願意拒絕。下意識的,他的心底甚至希望能有一個更好的辦法,是一個由王磊提出的更好的解決辦法。

王磊略作沉吟,然後問道:「我詢問奉孝一個問題,若是奉孝現在去投奔袁紹,你自信能否得到袁紹的重用?希望奉孝能據實回答。」

「不能!」

郭嘉搖頭,他有自知之明,明白自己的狀況。

即使他身負才華,但存在的問題太多。第一是他的年齡太小,難以引起袁紹的重視;第二是他沒有名望,還僅僅是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子,和名揚天下的名士相差太遠;第三是郭嘉出身寒門,寒門和士族之間存在很大的差距,也是讓袁紹不重視的原因之一。

有了這三個原因,他投奔袁紹必定從最底層開始,逐步的往上爬才能嶄露頭角。只是,郭嘉心中又升起了一絲疑惑,王磊詢問這個做什麼呢?

王磊點點頭,說道:「奉孝如實回答,是真君子。雖說奉孝年紀輕,不能直接得到袁紹的重用,但我可以幫助奉孝嶄露頭角。」

郭嘉道:「怎麼幫助?」

王磊不急不緩的說道:「袁紹虎踞渤海郡,大肆的招兵買馬,對韓馥來說,袁紹是一個強大的威脅,不啻於一頭猛虎在旁邊窺伺。但對我而言,我卻認為袁紹的出現和當初我被任命為毋極縣的縣令一樣,都給了我一個機會,給了我騰飛的機遇。有危險,卻有著更大的機會。韓馥的處境越危險艱難,我就有了更多的機會從中斡旋,為自己爭取最大的發展。」

郭嘉眉頭一挑,心中不由得讚歎。

好氣魄!

堂堂四世三公的袁紹出現,竟被認定為是機遇。

換句話說,是踏腳石。

袁紹,竟然成了王磊的踏腳石。

郭嘉明白王磊已經拒絕了他的建議,不可能再投奔袁紹。同時,郭嘉也明白王磊準備和袁紹干一仗。只是,郭嘉覺得王磊有些自恃過高,把自己看得太重,畢竟袁紹的身份不一般,要招募人才簡直像喝水一樣,輕輕鬆鬆就可以完成,而王磊卻千難萬難。

王磊說道:「奉孝心中,肯定在說我不自量力吧。」

郭嘉訕訕一笑,神色頗為尷尬。

他剛才的確有這個心思,雙方的差距實在是太大。

王磊輕輕一笑,繼續說道:「我一個人對付袁紹當然有困難,一人智短嘛,而且我缺乏謀劃的謀主,就更難以對付。但加上了奉孝又不一樣,奉孝作為謀主,典韋作為猛將,杜畿作為後勤,雖然人員不足,但已經構成了一套完整的體系。我們幾個人搭配,要對抗袁紹,並不是不可能的事情,甚至我認為還有機會擊敗袁紹。」

郭嘉搖頭道:「大人,剛才已經說過,我是要去渤海投奔袁紹的。既如此,怎麼可能留下來幫助您抵擋袁紹呢?這不可能。」

「錯,一切皆有可能!」

王磊大手一揮,朗聲道:「奉孝想嶄露頭角,想獲得袁紹的重用,最好的辦法是什麼?不是主動送上門去,而是把自己的一身所學展現出來,讓袁紹看到你的價值,引起袁紹的重視,讓他主動的求你,這才是最好的辦法。而如何讓袁紹看到奉孝的才華呢?毫無疑問,成為袁紹的敵人最容易讓袁紹看到。當然也存在一定的風險,因為一旦被殺,一切都沒有了。」

郭嘉微微頷首,沒有反駁王磊的話。

事實上,這的確是最好的主意。

一旦他幫助王磊抵擋袁紹,即使王磊最後擋不住兵敗,但也是成功的。最重要的是這個過程,一旦過程中他引起了袁紹的重視,他瞬間就能進入袁紹的視線,讓袁紹重視。

至於存在的風險,郭嘉沒有去考慮。

郭嘉說道:「縣令誠心為郭嘉謀劃,嘉感謝。」

王磊輕輕搖頭,說道:「我給奉孝創造了一個機會,也給自己一個機會。」

「此話何解?」郭嘉問道。

王磊臉上浮現出自信的神情,朗聲道:「機會是自己爭取的,奉孝需要一個大平台施展自己的一身所學,若是我能夠提供給奉孝呢?韓馥擋不住袁紹,一旦我擋住了袁紹的攻勢,必定得到韓馥的倚重,節節高升,將具備更廣闊的前景。若是我能擋住袁紹,還有擊敗袁紹的機會,那麼,奉孝還會離開么?我相信,奉孝會做出最正確的選擇。」

郭嘉神色驚訝,沒想到還有這一層關係。

但是他必須得承認,若是王磊具備了擊敗袁紹的能耐,他不會離開。

王磊心中明了,說道:「王侯將相寧有種乎,我雖然出身卑微,卻不願平淡。這一次,我就拿自己的命賭一回,賭贏了,未來的道路將一路通途,不再是眼前的小小縣令,天下諸侯中又多了一個名叫王磊的人。賭輸了,大不了一死。人固有一死,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我寧願轟轟烈烈的干一場,也不願意卑微的認輸。」

郭嘉聽完後,心中的熱血沸騰了起來。

是啊,寧願轟轟烈烈干一場,也不願卑微的認輸苟活。

郭嘉睜大眼,再一次認識了王磊。

兩人相視一望,驀地笑了起來。郭嘉朗聲說道:「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我就和大人轟轟烈烈的干一場,讓袁紹、讓這天下,知道我郭奉孝之名。」

王磊笑了起來,他暫時的留下郭嘉。

是的,是暫時!

但只要能擊敗袁紹,或者是擋住袁紹的攻擊,郭嘉必定留下。王磊深吸口氣,擲地有聲的說道:「這天下,必將被我們撬動。」

郭嘉起身走到房間中央,一揖到地,朗聲道:「郭嘉,拜見主公!」

這一瞬間,王磊心中喜不自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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